大头哥不但自己应下教自己学打猎,还让金涛哥也教自己拉弓射箭,这可是上下红雨,千载难逢的好运气。
山子这次是真的又惊又喜,利索的翻了下身子,朝着大头磕了好几个头,带着哭腔喊着,“山子给师傅磕头,往后山子把师傅当亲爹孝敬!”
这子虽然瘦的身上没多少肉,可心眼倒是挺机灵的,是个可造之才,好好的带着没准还能派上大用场。
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王大头手揉着发胀的脑门,“我可不敢要你这么大的儿子,回家你嫂子还不揭了你大头哥的皮啊,你这傻子,快起来吧,别把脑壳磕坏掉,我的罪过可就大了。”
山子从地上爬起来,用破烂的衣袖抹把脸,又咧嘴笑着望着王大头,“大头哥和金涛哥俩人都是我师傅,往后山子一定听师傅们的话。”
多了会话,王大头觉得自己已经有些头重脚轻,脑袋更晕乎。
见这子还扯着他话,王大头有些不耐烦,“好了,你师傅我累了,要回窝棚里睡大觉,你若真的孝顺,就别来瞎搅合,明儿不亮,师傅自然会把你带上练习功夫。”
大伙初时只是看山子的笑话,没想到王大头真的应下要教这子功夫,都各自在心里打着算盘。v手机端/
有个长着刀条脸的男人,充满算计的三角眼里带着嫉妒和愤恨从山子和王大头身上扫过。
怕被人看穿他的心思,耷拉下眼皮,用胳膊肘撞了下呵呵傻笑的山魁,压低声音着,“山魁哥,你跟兄弟过来一下,我有好话要和你。”
正替山子高兴和欣慰的山魁被那人拉到窝棚后面。
今儿村里那几个人上山,自己已经被嫌弃,方才听王大头吩咐着看热闹的人,要早些把羊皮给剥下来,收拾好肉要趁早晾晒起来呢。
这崔金定一惯的心眼多的像个筛子,找自己不定憋着啥鬼心思呢。
他疑惑的摸着自己的后脑勺,“金定兄弟,你有啥快,别像个婆娘墨墨唧唧,待会我还要去帮忙收拾那些野物呢。”
崔金定在村里名声不太好,可是崔华锦让村里人除了和她家有仇怨的崔老六那一门子的人,每户都要出一个人上山,崔平松就把他挑了出来。
也知道金涛和王大头从来没正眼看过自己,想去学打猎的事,只能怂恿老实憨厚的山魁先出面试试水。
他嘿嘿的拍了下山魁的肩膀,“你瞧,山子已经找到了好门路,就咱看到的那么多的野山羊,若放在以前,咱们村里的人有哪个能见过一只半只?你可不能落后啊。”
山魁脑子虽转的慢些,但是并不傻,他回瞪着身侧的人,“崔金定,你别挑唆、怂恿老子,就老子这身肥膘,爬个陡坡都要喘粗气,进了山还不是喂野狼和熊瞎子的下场!你想跟着王家子学打猎,自个去求,拉老子做啥!”
山魁气呼呼的转身就走。
崔金定急躁的拍着大腿,“哎,山魁哥别走啊,你个榆木疙瘩脑袋,就不会动动啊?你爬山累,是爬的太少,往后在这林子里伐木,你跟着金涛他们多爬几次山,可不就利索多了。”
听到后面崔金定呱噪的很,山魁转过头冲他啐了口唾沫,“啊呸!老子有力气多砍几颗树就成,谁愿意上山打猎,老子可不眼热!”
计划还没实施,就被这个长了幅猪脑子的蠢货给破坏,崔金定气的牙根直痒痒,偏不能发做。
他跺着脚,“山魁哥,你咋能这样呢?也忒没出息了。”
这一肚子坏水的怂货,竟然骂自己笨和没出息。若不是昨儿进山一再给里正保证不会在山上惹事,山魁真想踹他几脚。
绷着脸,手点着崔金定,“崔金定,老子再多一遍,那些野物,老子虽然也稀罕的很,可给命比起来也不算个啥,老子还有爹娘和婆娘儿子要养活呢,可不想把命交代在深山老林子里,让我家的老少都饿死!”
发现崔金定那不靠谱的子拉着山魁,鬼祟的去了窝棚后面。
带着这么多的人上山伐木,觉得自己身上的胆子很重,怕崔金定又动啥恶毒心思,崔平松握紧了拳头悄悄的跟着过来。
崔平松板着脸先上下左右仔细的打量了他们一遍,山魁这子还不错,黑的像锅底脸色稍微好了些,拍着他的肩头,欣慰的着,“山魁,你子是个争气的人,好好的伐木,叔给你保证,你到年关能拿到十两银子!”
打发了高仰着脑袋得意离开的山魁,崔平松瞬间脸色又阴沉下来,手点着崔金定,“崔金定,你赶快把那眼皮子浅的丑模样给老子收起来吧,也不看看自家几斤几两,还妄想着去学打猎,被熊瞎子掏了心肝,后悔都找不到机会!”
学打猎的事泡了汤,还被崔平松骂的狗血喷头,崔金定心里别提有多腻味,他不甘心的嚷嚷起来,“里正叔,那山子都能学,我咋就不成呢?”
冷眼望着心里不忿的崔金定,崔平松心里嗤笑他的自不量力,“你咋不成?就以你的好名声,去试试看金涛或者王大头哪个肯教你打猎的本事!”
被揭了短的崔金定脑子轰轰的响着,脸色变的涨红。
扫了眼他,崔平松不耐烦的吩咐着,“别杵在这里发愣,快去前面帮忙做活去,再动那些心思,可别怪我把你赶下山去!”
若不是金涛他们进了深山受了那么重的伤,这个崔金定还真想撂挑子不再做这伐木的重体力活,离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