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崔华锦呼吸沉稳,知道她已经睡着,凤若颜悄悄的从床上下来。
出了木屋,从外面把木门扣紧,她走向马棚。
没一会已经骑着马奔出了篱笆院。v更新最快/
抽打着马儿,穿梭在林子间的凤若颜,心里有些自嘲,自从和锦儿这丫头相处,她冷硬的性子已经变的柔软许多。
来到炭窑,王大头他们已经睡下,只有九斤和李大旺在几个炭窑边坐着话。
听到脚步声,李大旺和九斤同时站了起来。
见是凤若颜夜半来到,李大旺惊异的问着,“凤神医,你咋这会过来了?可是有事啊?”
沉着脸望着他俩,凤若颜冷声哼着,“能有啥好事,金涛到这会都没回来,你们也能蹲得住。”
虽然村里人都惧怕这个后山,自己上来也有二十多日,还真没遇上过野猪和别的猛兽,九斤的警惕心也下降了许多。
再早上金涛他们走时可有好几个人呢,看出凤若颜的不满,他有些不以为然,“凤神医,不是去了好几个人,他们不会有事吧?”
凤若颜一向看人很准,她可没功夫在这里和九斤他闲扯皮,冷冷的着,“若没尚思羽那个不知高地厚的在,金涛他们兴许会没事,可偏偏带上了他,那就很难了,别的人我不管,金涛万不能出事,如今当务之急,你去窝棚里多喊几个胆子大的随我进深山,把他们给找回来。”
事情竟然这样危急,李大旺的心也开始慌张,连走路腿都没了力气。
他人虽然性子也憨厚,可也知道亲近,金涛是他的主子,偏又把他们两口子当做亲人,若真有事,不是要活活的剜了他们的心,李大旺推搡着还在发愣的九斤,“九斤,你快去把大头叫出来,让他带着人进身山。”
瞧着李大旺脸色已经变的发白,连嘴唇都开始打哆嗦,九斤心里也开始紧张起来。
一路跑,进了王大头的窝棚里,急匆匆的去抓已经睡的打着呼噜的王大头,“大头兄弟,你快醒醒”
见到九斤惊慌的模样,他心里疙瘩一下,那几窑的炭再过两日就能出窑,上千两的银子可不是闹着玩呃。
虽然睡眼迷蒙,王大头还是利索的从被窝里跳了起来,“九斤叔,是不是炭窑出了麻烦,你别慌,我这就去看看”
九斤想起金涛家里就剩下这一根独苗,这会心里更加害怕,他跺着脚叹气,“唉,不是炭窑的事情,是凤神医过来,金涛怕是出了事,让你带人去山那边找找”
早上金涛要陪着尚思羽进山,王大头破了嘴,他俩都没答应等两日把炭出了再去。
王大头蹬上鞋子,气呼呼的咬着牙根骂了起来,“我就不让他去,偏要拗着头,若真有个好歹,我非要扭了尚思羽的脖子”
睡在窝棚里的崔平松也被他们惊醒,知道金涛会出事,他吓的从被窝里爬出来,去拉王大头的手,“大头,你可别吓我,金涛不会有事的。”
这里正的胆子也忒了,心急如焚的王大头只好哄着他,“你好好的睡吧,是我方才听茬了,金涛他们打的野物多,让我们去带回来呢,九斤叔要随我去山那边,下半夜平松叔就受累帮着大旺叔照看下炭窑,快出窑,他一个人忙不过来。”
虽然不信他的话,崔平松看看九斤和王大头出了窝棚,炭窑的事也是重中之重,他只好去炭窑那边找李大旺。
这里还有匹马,王大头带着九斤拿着砍刀跟着凤若颜冲出了炭窑的场地。
浓烈的血腥气在这片橡树林子里散发。
清冷的冬夜因然烧的篝火,这会倒是不觉得有多冷。
心里忐忑又愧疚的尚思羽,撕了自己的里衣给金涛把后背的伤口匆忙包扎好,失血过多陷入昏厥的金涛已经不知道疼痛,任他折腾。
虽然熊瞎子已经被他和王松林打的奄奄一息,可进山的四个人,除了在谷底看守着马匹过不来的庆子没事,他们仨都赡不轻。
叹口气,用剩下的几根布条匆匆的把右臂和腰腹上的几处伤口胡乱裹好,又把金涛朝篝火边移的近了些。
趔趄着又去给摔断了腿的王松林找了颗树削掉枝丫当拐杖。
把木棍递给眼睛盯着树枝看的王松林,尚思羽懊悔窘迫的问着,“松林叔,你自己走的成吗?”
这腿摔断已经过了三死个时辰,经过两刻钟前的那场生死博斗,王松林觉得自己还活着已经把断骨之痛当做不值一提的轻微事。
瑟瑟的风让他因身体疼痛麻木昏沉的脑袋有了些微的清明,把飘忽的眼神从黑黝黝的树梢收了回来。
“尚公子,虽然熊瞎子仅剩一口气,可这里是深山,有这样浓郁的血腥味,难不引来别的野兽,咱不走也不成啊。”
即使王松林不这话,尚思羽也知道几乎人迹灭绝的几座大山,除了采药的凤若颜进来过,他是脑袋进水,还是在王松林摔断腿的情形下,才会带着金涛他们闯入这片危机四伏的林子。
事已至此,所有的愧疚和懊悔已经无济于事。
他点点头,“那委屈松林叔了,你忍着痛慢慢的在前面走,我把金涛背上,出了林子翻过前面的山崖,你和金涛在崖底稍微的歇息会,我去把庆子带回来背你。”
尚思羽正在林中土,看那意思,是想用土把篝火扑灭。
王松林握紧了手里的木棍,嘴角扯起一丝苦笑,这事也不能怪尚公子,谁让他们昨儿前晌进了深山运气好的不行,在谷底那片芦苇荡里已经捉到十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