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嫂快过来,总吃点心也不好,锦儿给你冲了大半碗炒面糊糊。”
在自己新买的马车上坐会,还不见金涛露头,有些无聊的凤若颜瞧着陈莲莹扶着肚子坐在不远处的木凳上,她也信步也走过来。
陈莲莹见凤若颜过来,忙要站起给她让坐,被凤若颜白了眼制止,只好又坐了下来。
崔华锦笑呵呵的给陈莲莹端伶肚子的吃食过来,凤若颜笑吟吟的称赞,“还是咱锦儿这丫头考虑的周全。”
手扶着腰身在缓缓走的陈莲莹会心的笑笑,“嗯,连我自己都没想到要带些炒面,锦儿的心思细腻的不得了。”
闻到香喷喷的炒面味道,鸢儿丢了手里啃过的果核,凑到她们几个跟前,“好香,锦儿姐姐,鸢儿也想喝炒面糊糊”
“馋丫头,想吃炒面糊糊,去找思羽哥哥他们啊。”
横了鸢儿一眼,崔华锦把碗捧给三嫂,“三嫂快吃,锦儿还要去给婆婆也冲一碗过来呢。”
炒面闻着挺香,可喝到嘴里黏糊的让人有些难受,听到锦儿要给自己弄这黑乎乎的东西,凤若颜嫌弃的摆着手,“哎,婆婆可不想吃那黑团子似的玩意,你们自己吃吧。”
接过碗,总是不见金涛,陈莲莹也没胃口喝这喷香的糊糊,抬起有些犯愁的脸,问着姑子,“锦儿,你三哥这么久咋还没过来呢?”
凤若颜呵呵笑着,“莲莹也真是心眼子,金涛的牛能走的过咱的马,你安心护好自己的身子,要不大会就该看到金涛出现了。”
三嫂没怀身子以前,可没这么多的心思,崔华锦心里暗自摇头,面上却带足了笑意,“就是,婆婆的是真的,这次婆婆把旧马车送给了三嫂你们,下次再进城可别再赶慢悠悠的牛车。”
抬起头就能看见尚思羽和王松林他们正蹲在点起的炉子旁,鸢儿怕去的晚,炒面糊糊就没了,焦急的拖着崔华锦,“锦儿姐姐,婆婆不喜欢,鸢儿喜欢,咱快去冲炒面糊糊啊”
“鸢儿别担心,春娘婶子送的炒面好大一罐子呢,你思羽哥哥他们撑破肚皮也吃不完。”
瞧见三嫂已经垂下脑袋去喝糊糊,好笑的拉着鸢儿的手朝尚思羽他们待的地方走去,想到婆婆悄悄的教授鸢儿学医,偏这丫头还是个不懂事的孩子,月娘婶子教的规矩,总是被鸢儿当做耳旁风,怕鸢儿被性子冷漠的婆婆嫌弃。
崔华锦声数落着,“鸢儿,再过几日你过生辰,又大了一岁,万万不能再这么贪嘴,会惹人笑话的。
娘和莺儿姐姐常这些话,她已经不放在心上,这会锦儿姐姐也自己贪嘴,鸢儿心里不情愿的嘟囔着,“锦儿姐姐,鸢儿也不想贪嘴,可肚子总是好饿嘛。”
丫头不守规矩,嘴还挺硬,崔华锦捏捏她的鼻子,“你吃饭时但凡多吃半碗饭,前后晌肯定不会再肚子饿。”
鸢儿被这话的脑袋耷拉着蔫巴巴的随着崔华锦走向火炉子的地方。
炒面是干的,崔华锦拿来一大碗,能冲好几碗,王松林自然不稀罕吃这些黑糊糊,崔华锦过来时,庆子才给自家少爷冲了一碗,还捧在手里。
尚思羽跳脚站在不远处的路面上朝后眺望金涛牛车的踪迹。
扫了眼不远出的尚思羽,崔华锦冲庆子笑笑,“庆子,思羽哥哥还没过来,把这碗糊糊先分给鸢儿这丫头吃了罢。”
“好,锦儿姐先端着碗,的再去拿个碗过来。”
庆子原先也时常跟着自家公子去崔家村,自然和崔华锦很熟悉,他把大碗递过来,又转身去拿碗和木勺。
“金涛,你咋那么慢呢,路上的蚂蚁都被你碾死完了吧?”
崔华锦才把大碗的炒面糊糊分成两份,就听到路面上传来尚思羽的打趣声。
她把碗塞给庆子,“你有口福了,把糊糊吃喽,我要去瞧瞧我三哥去。”
“三哥,你咋那么慢呢,我们都等急了”
把牛车停在路边,金涛用衣袖擦了脸上的汗珠子,气呼呼的喊着苦,“锦儿,你也想想你三哥赶的老牛,想快能行吗?再你们的马车出城门早,还没事,等我出来时,城外好多运送粮食的牛车差点把城门给堵上,这会能出来已经是走了好远道。”
三哥的也有道理,任谁都知道牛走的慢,她返回去快速的端来大半碗热茶,“三哥辛苦,快喝碗热茶润润嗓子。”
前几日,他和金涛去找大表兄,曾听大表兄过一句,今年的粮税又要加两成,他当时心思都在叶云裳惹的麻烦上,也没多想。
这会眉头不自觉的皱了起来,“金涛,你瞧见有好多的人都拉着粮食进了府城?”
今年收成不好,别添两成,就是一成,也够百姓们过苦日子,金涛低低的叹口气,“赶车的都苦着张脸,是往衙门送的粮税,唉,今年冬日大伙又该吃不饱饭咯。”
西边边境的仗已经打了好些年头,总也没个停歇,百姓今年遇上半灾之年,若不朝上交粮税,勉强能鼓肚子半饱,可这凭白多出两成的粮税,这日子可是苦不堪言。
轻轻的拍拍金涛的肩头,苦笑笑,“官府要粮食,老百姓又不能抗拒不给,日子过的苦,“也是没法子的事,咱还是尽早的赶回村子里吧。”
把碗递给妹妹,金涛满脸都是愤恨,“还不是当官的只顾自己享乐,压根眼里就没见咱贫困百姓的死活。”
金涛把百姓的苦和罪都归结于没有清明的官,他好奇的望着尚思羽,“尚公子,你早有举人功名,咋不再去考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