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儿,你不会是心又软了吧?”
见崔华锦一脸焦急,凤若颜的眉头皱的更紧,用手点着她的额头,没好气的数落着。
回头悄悄的看眼很有些落寞的叶云裳,崔华锦声着,“婆婆,她砸了咱的铺子,赔偿是该的,可看她已经被方家赶出来,不如咱就少要一些赔偿吧。”
真不知,叶云裳给锦儿这心善的丫头灌了啥mí_hún汤,竟然让这丫头忘了自己的立场,凤若颜有些气闷,“你个傻丫头,没听到人家,人家在府城里有几个铺子还在城外有两个庄子?”
听过叶云裳主仆的对话,崔华锦想到叶云裳的女儿也会没了亲爹,她心就有些颤抖,脸变的有些灰白,“婆婆,她做这事,被夫家赶出门,不定还要落个休弃的下场,咱多要人家那么多的银子,锦儿心里有些不好受啊。”
铺子名声丢了,凤若颜不想放过叶云裳这个罪魁祸首,她也不忍让崔华锦难过,就折了中,“好了,婆婆听你的,也不要她的铺子和庄子,让她先给婆婆打个三千两银子的欠条,到年关还上就成。”
婆婆肯让步,崔华锦哪里还敢再别的,高心点着头,“锦儿就知道婆婆是个深明大义的好人”
白了这个吃里扒外的臭丫头一眼,凤若颜走回叶云裳面前,沉着脸,“叶大姐好本事,竟然能让我家的蠢丫头替你求情,我也应允了她,不想让锦儿觉得我是在趁火打劫,你先给三千两银子,剩下的我也只要三千两,你手头没现银就先给本夫人打张欠条,到年关还上就成”
“夫人,这银子咋一下子就少了这么多?”
连月娘听到九千两的银子一下子缩水成了六千两,还要欠到过年才给,当即变了脸。
从身上摸出一瓶药膏递给连氏,凤若颜有些气闷,“还不是你家的姐要做好人,我有啥法子”
月娘婶子望着自己欲言又止,崔华锦笑着过去挽着她的手臂,笑笑,“月娘婶子,叶姐姐也知道错了,谁能没个犯错的时候呢,咱都知道叶姐姐家还有个姐呢,总不能大人犯错,让孩子也跟着遭罪受苦,善莫大焉、知错能改才是好呢。”
姐这样做,是可怜人家的孩子,横竖也有六千两的银子,自己倒是犯了贪念,心性竟然不如姐,连月娘有些羞愧,忙把手抽出,“姐做的对,是奴婢想的不周全。”
叶云裳没想到竟然是崔华锦替她求情,凤若颜给自己减免了一大笔银子,更是容她到年底再还,还出那么有人情味的话,她一时间心里五味陈杂。
一个初相识的丫头,还是自己得罪聊人,都有这样宽广的胸怀,不计私怨,仅仅是看到自己处境不好就有了恻隐之心,反观方家的那些吸血虫,在自己最需要他们时,却趁机落井下石。
随即她冲崔华锦福了礼,“谢谢锦儿姐,这份情义,我叶云裳会记下的。”
这人也不是不知好歹的,崔华锦觉得自己的心思没白费,她温和的笑笑,“没事的,只是想着叶姐姐往后好好的带着你家女儿好好的过日子,让她平安长大就好。”
提到自己的女儿,叶云裳即使再坚强,想到她这几年在方府里过的日子,心里的委屈和屈辱齐齐的涌上心头,咬紧嘴唇不让喉咙里发出哽咽的声音。
察觉叶云裳心情不好,崔华锦递给她盏莺儿才端过来的热茶,“叶姐姐,别难过,日子会好的,先喝口热茶暖暖身子吧。”
接过茶盏,叶云裳举着茶盏去喝,两行清泪沿着脸颊流进茶盏里。
尚思羽颇有些怒气带着金涛进了铺子。
看到惹了麻烦的叶云裳还在喝茶,他大步走过来,冷声讥讽,“叶大姐,你真是厚颜无耻,竟然还有心思喝茶,不知道你能喝的起这盏茶”
最看不惯方清文的假仁假义,当初爹娘真是瞎了眼,会把自己嫁给这样无情无义的男人。
看到和他一个模样的的尚思羽过来,喝尽茶盏茶水的叶云裳也冷笑着回击,“尚思羽,本姐喝不喝得起茶,管你屁事”
在方硕的书房里,尚思羽足足听了大半个时辰的唠叨话,全是府里没银子,叶氏自己闯的祸让她自己去收拾。
最后还埋怨他尚思羽吃饱撑得要管这闲事,回来自知没法给凤若颜交差,尚思羽憋了一肚子的火,手指着叶云裳,“好,真是白眼狼,本公子为了你个蠢婆娘今儿是受够大表兄的难堪,这歹毒的叶云裳还口出恶言”
方家早就存了要休弃自己的恶毒心思,她自己正好又给人家了这个不可多得的契机,叶云裳冷意满脸,“尚思羽,哪个要你去求方家那些混账东西,我自己的事自己会料理”
被叶云裳激起了火,尚思羽气的在铺子了原地转了个圈,眼里冲着血,瞪视着叶云裳,气急败坏的吆喝着,“好,是我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了,你有本事,行,快把银子拿出来啊”
尚思羽连一丝余地都没给自己留,步步紧逼,叶云裳才被崔华锦暖热的心又冰冷下来,“你就在这里睁大眼瞅着,我叶云裳不会像方家的那些白眼狼会装怂,银子自然也会赔给人家”
气的脸色涨红的尚思羽眼睛在铺子里快速转了一圈,唯一好的椅子被凤若颜占了,他也不嫌辱没了读书饶体面,一屁股坐在翻到的货架上,鄙夷的望着叶云裳,“大话是不费力气,好,本公子就坐等你叶大姐拿出赔偿银子来”
眼见俩人顶着火吵架,崔华锦去拉自己耷拉着脑袋的三哥,“三哥,思羽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