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家世不堪,能进清风书院全凭自己的努力,程钦原不想和这些贵门之弟相交,可见性子软绵的林玄被书院的同窗欺负,性子直率的他帮着解了几次围,二人竟也有了相见恨晚之意。
和林玄接触不久,也知道他的处境竟和自己差不多,两人同病相怜,心也贴的近了许多。
林玄开口约他下棋,程钦谦虚的笑笑,“好,只怕愚弟棋艺不精,让玄兄见笑。”
林玄嗔怪的望着程钦,“钦弟,你我兄弟之间,不可说这样的话。”
才在亭子里摆好棋谱,林玄听到隔壁又传过来清脆的笑声,不禁朝那丛紫藤望过去。
想到那日因林甫的鲁莽让隔壁的主仆二人都摔了,林玄心里又涌出歉意,他朝程钦拱拱手,“钦弟,你先坐着,容我去那边采几束花过来。”
这个同窗果然是喜花的风雅之人,连下个棋也要有花做陪,程钦朝他点点头,坐了下来。
走到紫藤花丛,林玄回头扫了眼亭子里程钦的背影,心里松口气,若让他看到自己爬墙着实不雅。
时间紧迫,他匆忙撩起衣摆又迅速上了木梯。
许是在床上躺的太久,推了会秋千,崔华锦觉得自己已经有些喘气,她笑盈盈的望着开心的鸢儿,“小鸢儿,锦儿姐姐累了,抱你下来歇会吧。”
娘总说这几日小小姐身子虚弱,不让自己痴缠小小姐,鸢儿乖巧的点着小脑袋,“好,锦儿姐姐,鸢儿也坐的有些头晕呢。”
把鸢儿抱下来,崔华锦看着地上一地的桃花,俩人挑选干净里装了些。
约摸着她们在这里也有大半个时辰,崔华锦牵着她的小手,“小鸢儿,在这里也玩了好一会子,不能让婆婆她们担忧,咱回前院吧。”
摸着鼓囊囊的荷包,鸢儿点点头,“嗯,鸢儿听锦儿姐姐的。”
站在木梯上的林玄看着走过来的崔华锦,愕然的瞪圆了眼睛。
这也忒像了!世间怎有如此相像的两个人呢?
喃喃自语的林玄,丝毫没察觉程钦已经走近木梯。
好久都没等到林玄过来,程钦也悄悄的走过来,看到他站在木梯上发呆,好笑的望着他,“玄兄,你不是要折花吗?咋上了木梯?难道隔壁的花比这园子里的还要稀罕?”
眼瞅着崔华锦拉着小丫头要离开视线,听到程钦调侃的林玄回过神来,他转身下了木梯。
紧紧的拉拽着程钦的手,疑惑和不解的眼神在程钦的脸上打转。
被林玄看的毛毛的,程钦有些郁闷,“怎么了?是不是愚弟脸上有脏污?”
看到程钦出现在自己眼前,林玄全没有被抓包的窘态,他激动的几乎是喊了出来,“钦弟,方才我看到了个稀罕事,凤府的小姐竟然和你长的极为相似,若是你穿了女子衣衫,和那小姐站在一起,恐怕连我都分辨不出来!”
林玄的话让程钦的手都哆嗦起来,他不到十岁就从连月娘的嘴里得知自己有个同胞妹妹,生下来不到一个时辰就被连月娘送到府外,如今生死不知,隔壁的小姐有可能就是自己的嫡亲妹妹。
想到这里,程钦觉得胸口像被大石堵上,压的他喘不过气来。
猛吸口气急忙问着,“和我长的极为相似?玄兄没看错吧?”
林玄见程钦神情有些怪异,他重重的点点头,“和那小姐相隔的又不远,我自信没看错。”
藏在心底的秘密就要揭晓,一惯沉稳的程钦心绪也有些慌乱。
他朝林玄行了礼,神情复杂的望着林玄,毫无顾忌的说出了家丑,“玄兄,那小姐很可能就是愚弟的同胞妹妹,恨知恨家里人的无耻,竟把才出生的妹妹丢弃。”
没想到竟然还有这样的事情发生,看到程钦眼圈发红,心软的林玄忙拉着他的手,“钦弟,别急,你我有话到亭子里慢慢叙说。”
二人来到亭子里,林玄把一旁伺候的林甫打发走。
程钦眼含热泪把从连月娘口中得知的事情叙说一遍,听的林玄唏嘘不已。
既然已经得知那小姐极有可能就是自己的妹妹,程钦迫切的想去隔壁和妹妹相认,他弯下腰冲林玄行了大礼,“玄兄,既然已经知道了这事,愚弟还要劳烦你家祖母去凤府探探具体情形。”
被程家兄妹的坎坷身世触动,林玄想也没想,就痛快的应下,“好,我这就带你去见祖母。”
来到林老夫人的院子里。
林玄给祖母问了安,程钦也恭敬的给林老夫人施了礼。
怕程钦不好意思直说,林玄做主把伺候祖母的婢女都请了出去,面色凝重的把程钦方才给他说的话给祖母说了一遍。
皱眉听完孙儿的话,林老夫人也有些意外和震惊,“世间竟然有如此荒唐的事情!嫡亲的骨血怎舍得丢弃,这还是人做的事吗?”
连祖母也同情程钦,林玄松了口气,他笑盈盈的望着祖母,讨好的说着,“祖母,孙儿就知道你老人家心思善良,才敢把这事和你说了呢。”
毕竟是经历过大事大非的老人,林老夫人脑子很清晰,听孙子说过这个程家少爷的身世和如今的处境,她不由的多想了好多事情,生恩没有养恩重,以程家少爷如今的力量认了亲未必就是好事。
回了孙子一个温和的笑容,林老夫人神色端正起来,“程家少爷,老身知道你想和胞妹相认心切,可你有没有想过这事的后果?老身虽不出门,也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