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隔壁的小姑娘是个啥样的小人儿,竟让心思淡漠的孙儿做起了这等无聊的事情,想想孙儿年纪也不小,若身子康健,早到了说亲的时候。
过些日子,待她打听到隔壁的小丫头人品若好,也许真能给孙儿说说亲事。
几息间,林老夫人就想了许多。
见祖母神情不断变幻,林玄的心绪更加慌乱,最怕祖母说他行事莽撞,头不禁垂的更低了些。
最看不得孙儿小心惶恐的模样,林老夫人怜惜的望过去,“玄儿,你顾虑的很对,咱要在这宅子里长住下去,自然要和四邻处好关系,祖母这就让花孜把花给隔壁凤府送过去。”
祖母还是一如既往的体恤自己,林玄抬起头,有些激动的望着和蔼可亲的祖母,又忙不迭的点着头,“嗯,孙儿谢祖母宽宏大度。”
林老夫人把孙儿拉过来,摸摸他依然瘦弱的脸颊,“傻孩子,你就是祖母的命啊,玄儿要早些把身子将养好,祖母还等着玄儿娶妻生子呢。”
听到娶妻生子这几个字,林玄脸上发烫,可看到祖母两鬓的银丝,他眼圈又红了,也顾不得羞涩,眼神坚定的望着祖母略带疲惫的面容,“祖母,孙儿一定会按时服药,早些让身子强壮起来,不让祖母再为孙儿担忧费神。”
祖孙俩说了会话,林玄也到了该服药的时辰,他离开了祖母的院子。
林老夫人让吴氏收拾出几样礼物,打发花孜连那束花也带上,出府去了隔壁凤府。
坐了两刻钟,崔华锦的脚又疼又胀,连腰身都有些酸硬。
方才仿佛听到连月娘带着客人去了婆婆的正厅,她有些忍耐不住,也想去瞅瞅到底是谁会在这时候来自家。
可脚上有伤,她又不敢在院子里露面。
脚崴了,连久坐也是遭罪,又绣了半片叶子,崔华锦皱着眉头放下手里的绣花针,扶着木凳站了起来。
“锦儿姐姐,咱隔壁的漂亮姐姐来咱家了,给咱送了许多的好东西呢,还有一束好漂亮的花呢!”
鸢儿一脸欢喜蹦跳着进了崔华锦的东厢。
小丫头知道小小姐得了好东西都要分给她一份,等凤若颜把隔壁的姐姐打发走,她就乐颠颠的跑来找崔华锦,见她没言语。
鸢儿上前抓着她的手摇晃着,“真的有好多的东西,锦儿姐姐,你要不要去看看?”
听到是隔壁来的人,崔华锦也想过去看看,他们来自家的目的。
望望高高的门槛,她眼神一亮,有了,今儿穿的裙子长不,她待会佯装过门槛踩到裙摆摔倒崴了脚,不就能堂而皇之的让婆婆给医治了,再不怕让莺儿和春娘被婆婆责罚。
“家里还真的来了客人。”崔华锦笑眯眯的吩咐着,“小鸢儿自己先回去,锦儿姐姐马上就去。”
“好,那鸢儿就先去帮春娘婶子烧火。”
目的达到,鸢儿松开了崔华锦的手,又笑嘻嘻的蹿出了东厢房。
原本裙子是秀花婶子才给她做的春衫,已经足够长,可崔华锦怕拌不到自己,又把裙子朝下扯了扯。
忍着脚疼,两三步就到了门槛前。
左右看看,院子里没有人,心里一喜,身子朝前一扑。
右脚先跨出门槛,左脚绊在门槛里边,钻心的疼痛让她惊呼起来,“哎呀,我的脚,疼死了!”
左脚原本就伤到,她红肿的脚面又重重的拌在门槛上,疼的崔华锦呲牙咧嘴,眼泪止不住的朝外涌。
听到崔华锦的声音,几个人都从各自袋着的屋子朝外跑。
凤若颜见崔华锦后背朝上,狼狈的爬在厢房的门槛上,俩手按着地起不来的痛苦模样。
“小姐,你咋又摔倒了?”
“锦儿姐姐,你别怕,鸢儿来救你!”
“锦儿,你好好的过个门槛,咋摔在这里?”她几步就冲了过来,扒拉开比她先到的春娘和鸢儿,“锦儿,你要不要紧?”
“婆婆,都怪这衣衫下摆太长,拌了锦儿的脚。”苦着脸说了摔倒的缘故,崔华锦脚疼的浑身直冒冷汗。
“呃……脚好疼……”
被婆婆拦腰抱起,崔华锦用手搂着凤若颜的脖子,疼的直吸凉气。
见小丫头说脚疼,脸色都变了,凤若颜也顾不上说别的,冷着脸吩咐着,“别动,婆婆先把你抱床上看看,可崴了脚!”
把她放在小榻上,看着已经肿的透明的脚踝,凤若颜有些疑惑的望望小脸皱成一团的崔华锦,“锦儿,你的脚才摔了,咋就肿成了这个样子,不应该啊?”
又遭了次罪,就怕婆婆不信,崔华锦心里怦怦乱跳,她摇着脑袋,吸着凉气,“婆婆,可能是撞的狠,好疼啊,婆婆快给锦儿抹些药吧。”
“这么快脚就肿成长模样,摔的可真狠啊。”
春娘看一眼崔华锦红肿的脚踝,急忙去厨房端热水。
这丫头正在受罪,凤若颜哪里还有闲心去追究脚伤的过程,叮嘱崔华锦躺着别动,她急匆匆的去拿药箱。
婆婆仔细轻缓的给她搽着药酒,脚踝火辣辣的疼,崔华锦紧紧的咬着嘴唇。
闻讯过来的连月娘用帕子给她擦着额头的汗珠子,大闺女伤了脸,连月娘心里已经有些难过,见崔华锦也伤了脚,她觉得心都开始慌乱。
心疼的心都揪了起来,“小小姐,你咋也伤了?今儿可真不是个好日子。”
锦儿姐姐跑的太快,才摔伤了脚,都怪自己嘴馋,鸢儿坐的远远的小声抽泣着,嘴里还嘟囔着,“锦儿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