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摸小丫头的头发,秀花嗔怪着,“那里都是你的老祖宗,锦儿怕个啥,如今咱锦儿有大出息,学会不少好本事,你奶和娘疼你都来不及呢,快别说这傻话。”
崔华锦点点头,抿嘴笑笑背着小背篓拉着挎着篮子的三嫂出了大门。
她们走的快些,还没到桥头,就瞧见九斤兄弟俩带着他们的孩子在前面走着。
紧跑几步,崔华锦追上了他们,笑嘻嘻的打着招呼,“九斤叔,你们也是去上坟的吗?”
九斤也呵呵笑着给崔华锦说着话,“嗯,锦儿,好久都没见你这丫头,整日在家也不嫌闷的慌啊!”
虽然九斤家的人都很好,可自己还是不想让他们知道她在山上住的事情,崔华锦把身上挂的荷包拿给九斤看,“锦儿怕冷,冬日里就在家里给三嫂学做针线,九斤叔,你瞧瞧锦儿已经会做荷包了!”
他是个粗爷们可也看出崔华锦的荷包做的精致,比自家媳妇做的还要出色,忙夸赞着,“哟,小丫头绣的荷包还真好看,比我家桃子手还巧呢,是个有出息的丫头!”
想到明年就要去府城里住,还不知村里人又该在背后说她啥坏话,崔华锦把手伸到九斤面前,左右看看后面也有村里人去山上上坟,她压低声音,“九斤叔,你看锦儿的手被神医治好了,再也不是他们说的妖孽,明年我三哥要让锦儿去府城的绣庄里学更好的绣艺,将来就不会再吃苦遭人耻笑。”
崔华锦不是崔家的血脉,村里人早就知道,如今这丫头遇上个神医把多余的手指给去掉,可真是大好事,九斤也欣慰的点点头,“还真是,那个女神医可真有本事,不光治好了咱村得了天花的孩子,连你的手都给治好,你三哥能送你去府城学本事,九斤叔也替你们兄妹高兴,若那女神医能早来咱村子该多好。”
俩人说着走着,崔华锦不动声色的把自己以后的路都和九斤说了一遍,包括往后绣艺学成,想在府城开办个绣庄。
小丫头的雄心壮志让九斤暗自佩服,果然是大户人家的骨血,这骨子里透出的大气就不是他们这些农户家能培养出来的。
走到半山,两家的祖坟没在一处,九斤就和崔华锦她们分开。
又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崔华锦姑嫂俩和李大旺也来到自家坟地。
李大旺拿着铁锹去给坟上添头,陈莲莹把果子和点心以及香烛,都摆在刘氏两口子的坟前,又小心的点燃香烛。
爷爷和娘的坟前栽种的松柏已经长的大了许多,奶和三叔和爹已经二哥的和初种上没多大变化。
娘没死的时候,家里人多也热闹,她被大家都捧在手心里疼着,可如今诺大的一家就剩下她和三哥两口子相依为命。
风刮着身旁三嫂才点燃的纸钱,旋转飞舞的纸灰席卷在崔华锦的脸上和身上,跪在爷奶的坟前给他们磕着头,她眼角的泪水滴落在坟前的泥土里。
“爷,奶,锦儿好想你们,奶,这些日子锦儿没来看你,锦儿遇上了婆婆,她待锦儿很好,三哥和三嫂身子也被婆婆给医治好了。”
陈莲莹听着小姑子抽泣着和爷奶说话,也跪下给两位老人家磕头,“爷,奶,孙媳妇给你们磕头,你们俩老的放宽心,孙媳妇会好好的看着锦儿平安长大的。”
祭拜了刘氏两口子,崔华锦姑嫂二人又给崔平安两口子上了香烛烧了纸钱,祭拜一番,又来到崔平兆的坟前。
想起和三叔相处的点滴,崔华锦的心又脆弱的不堪一击,她的眼泪流淌在冰冷的脸颊上,重重的给崔平兆磕着头,喉咙哽咽的酸痛,“三叔,是你和爹把锦儿带了回来,没有你和爹锦儿肯定早没这条命,三叔你没福气看着锦儿长大,锦儿心好痛,锦儿会年年来看三叔,绝不断你的祭祀、香火。”
过了午的风越发的大了,吹的坟上的杂草发出瑟瑟的声音,崔华锦站起身子,看到李大旺正和三嫂给爹娘清理坟堆上的杂草,她流着眼泪去拔三叔坟墓上面的杂草。
独自清理好崔平兆的坟墓,那边还有孤零零的二哥,崔华锦哭肿的眼睛盯向了二哥荒寂的坟头,心如刀绞,可怜的二哥,连媳妇都没娶,就独自去了。
趴在二哥的坟头又大哭起来。
她的哭声让李大旺这个汉子也流了眼泪,摇摇头叹口气,二少爷那么好的人,竟然会早亡。
陈莲莹把果子和点心摆在林青菊的坟头,点燃香烛和火盆里的纸钱,她低声念叨着,“大嫂,莲莹和锦儿来看你了,要过年了,弟妹给你和侄儿多烧些银钱,你们娘俩也好好的在下面过日子。”
在坟地待了一个多时辰,情绪低落、哀伤的崔华锦和陈莲莹相互搀扶着下了山。
拖着沉重的双腿进了家,崔华锦就支撑不住,软倒在地上,陈莲莹吓的脸色更加苍白,急忙喊着,“锦儿,你可别吓唬三嫂啊!”
听到外面陈莲莹惊慌的呼唤,秀花急忙从厨房里奔出来,抱起崔华锦就朝她的东厢房跑,“大旺,你别发呆了,快去把程大夫给请过来,锦儿小姐肯定是伤了风,可别让她再发高热啊!”
程大夫才急慌慌的背着药箱过来,凤若颜也骑着马从府城回来。
得知崔华锦晕倒,而且还去了崔家的坟地,她气的要骂人,看着陈莲莹惊慌的模样,又忍了下来,愤然的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