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若颜给崔华锦买下那支镶嵌粉水晶的流苏步摇,又挑了两个压裙子的玉佩,上好的红珊瑚精雕的手串,还有一对晶莹剔透的玉镯,精美的耳环也有几副。
看到婆婆给掌柜的付了一千两的银子,她想开口给翠奴买挑好的银镯,硬是没敢张口。
今儿后面铺子做了这个夫人的大生意,这会的几件首饰也没讨价就利索的付了帐,那掌柜也是个精明的人,看到崔华锦盯着那对银镯和粉色水晶手串恋恋不舍的眼神。
他嘿嘿笑着,让小伙计把这两样东西也包了起来,“夫人疼惜小姐,鄙人把这两件不值钱的小物件送给小姐,即使小姐用不着,也可留着打赏下人。”
自己得婆婆疼惜、怜爱得了那么多的好东西,可翠奴去一件都没有,心情复杂的崔华锦听到掌柜的话,俩眼亮晶晶的,不敢置信的问着他,“掌柜伯伯,你真的要把这银镯和手串送给锦儿吗?”
见这丫头眼里的欣喜都掩饰不住,掌柜笑的开怀,“嗯,左不过是三五两银子的散碎物件,送给小姐,也当结了个善缘。”
正在打包的小伙计,听到自家一惯吝啬的掌柜竟然说这两件东西值三五两银子,惊的差点把手中的盒子给打翻,心里暗戳戳的想着,那银镯也就罢了,可那串粉水晶的手串没五十两银子根本就进不回来,精明的掌柜今儿八成是脑子进水了。
“锦儿,谢谢掌柜伯伯。”
得了掌柜的准话,崔华锦乐的眉开眼笑,连连给他躬身道谢。
把所有的首饰装进包裹里,凤若颜示意崔华锦把披风披好,带着她在掌柜和小伙计的殷勤恭送下离开了这家银楼。
俩人步行到她们存马的地方,已经过去了大半个时辰,凤若颜带着崔华锦在一家面馆吃了碗阳春面。
见小丫头吃完面,小脸红润如三月桃花,自己也身子发暖,冲她笑笑,立即带着她翻身上马朝城门奔去。
回到崔家村,已经过了未时,这个时辰正是冬日里最为暖和的时候,村里的妇人、婆子们都聚集在村中的大碾盘边上做着针线,东家长西家短的拉呱着,小孩子们则在旁边玩耍嬉闹。
两人都用面巾把脸捂了起来,仅露出眼睛,马儿又跑的极快,村里人并没看清她们的面貌,一阵疾风过去,徒留下一阵马蹄带起久久不散的灰尘,她们的马儿已经消失在眼前。
静寂的村子里竟然有马儿飞奔,好奇、兴奋的小孩子们都追逐着灰尘朝村后跑去,好一会子,个个才垂头丧气的从龙王庙的方向赶了回来。
陈菊花看他们狼狈的模样,笑哈哈的指着自己的大儿子,“留儿,你们跑的比兔子都快,可看清到底是哪个骑的马?”
已经九岁的程留,追赶马匹,他的心都快累的从嗓子眼给蹦出来,却一无所获,憋了一肚子的火。
用衣袖抹去脸上的灰尘和汗水,气咻咻的说着,“娘,那马跑的贼快,像一阵大风刮过去,我们追到龙王庙已经连灰尘都没了,哪里能看到马,连个影子都没见着。”
方兰花的小孙子才五岁,他跟着几个大孩子去追的时候,方兰花一个没留神,也让他跑了,这回看到小孙子脸上摔破了皮,心疼的扯到自己怀里,嗔怪着责骂,“你个小狗崽子也去作精,瞧瞧把脸都摔破了,你娘见到还不定咋心疼呢。”
想到春日里村里来的土匪,虽然被府衙的官差和村里的男人们给打死的一个没剩,可今儿骤然出现了骑马的人,陈菊花心里有些慌乱,丢下大儿子,凑在方兰花面前,急切的问着,“兰花嫂子,你说这大冷的天气,咱村突然来了骑马的人,会不会是土匪过来踩点的呢?”
听到陈菊花的问话,好几个婆娘妇人的脸色都变的发白。
“菊花,你别胡瞎说,兴许是过路的!”
“菊花,这话可不敢胡说,没的把没影的事说成了真的!”
她也是心里担忧村里人的安危才说了心里话,被这群婆娘埋怨,陈菊花也有些气闷,气冲冲的冲她们嚷嚷着,“我哪里是胡说,就咱村就是夏日也没见过外人来一个,哪个会吃饱了撑的在大冷寒天的从咱村里经过,还骑着快马?”
见她们像窝蜂吵嚷个不停,方兰花心也往下沉,她皱眉大声制止着,“大伙都别吵吵,要不咱快把这事和平松说一声吧,若真是土匪来探路,咱也好有个准备。”
土匪若再次进村,可是大祸临头,把正在纳的鞋底子夹在腋下,九斤媳妇利索的开口附和着方兰花,“兰花嫂子说的是正理,咱也别在这里闹哄哄,这就去找平松大哥说道这事吧。”
崔平松好歹是个里正,这件事应该让他知道,这群慌恐的婆娘们像是找到了主心骨,都收拾着自己手里的针线,闹哄哄的离开了大碾盘。
凤若颜没想到她白日在村子里经过,就引起了这场风波。
这群婆娘没走多远,就看到王大头赶着拉了几袋米粮的牛车进了村。
有好几个妇人的眼睛都粘在牛车上那几袋粮食上,心里羡慕的不得了,这个原是没人愿搭理的王大头这几年贴上崔大郎家,不仅家里盖了新屋,还娶上个俊俏的小媳妇,虽无半分田地,可日子越发的好过,竟然一下子买了这么多的粮食。
王大头看前面站了一群婆娘,眼神都盯向他的牛车,心里鄙夷,都是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