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金涛他们用了七日,烧出三百多斤的好炭,凤若颜让留下一百斤,剩下的二百斤让王大头送去府城卖掉。
王大头连夜把木炭用独轮车送下山,让李大旺去府城送给刘承风的铺子,他则又返回山上继续砍树烧炭。
腿好后,崔华锦轻松了几日,又继续学绣艺。
凤若颜把那只断了四肢的白狐宰杀,用皮毛给崔华锦缝制新袄。
看着婆婆飞针走线的缝制着新袄,崔华锦眼神复杂,心里再次叹气,可怜的白狐,上次你若不逃,也不会落的这样的命运。
注意到崔华锦眼神直直的盯着她的手,眼看要到腊月,距年关也近了。
山里的日子是寂寞的,就是自己也住不太习惯,何况小丫头上了山就没再下去过,肯定早憋闷坏了。
和这丫头相处的越久,越舍不得她受一丝的委屈,凤若颜笑着摸摸她柔顺光滑的长发,“锦儿,等再过几日,你三哥他们把这窑炭烧好,婆婆带你去府城里逛逛,好不好?”
能下山去府城,崔华锦自然乐意,她愣怔的眼神里带了希翼,忙点着头,“好,一且都听婆婆的。”
这几日这丫头坐着绣花,人都没了灵气,凤若颜把手里的半成品袄放下,去拉崔华锦的手,“锦儿,今儿坐的时辰也不短,外面的雪都融化了,你要不要去骑起马?”
外面冷,坐下来绣花,她一坐就是快俩时辰,感觉全身的骨头都酸的不得了,能去骑马再好不过,“好,锦儿正想活动下身子呢。”
自从马买回来,这丫头腿没受伤倒是没少学骑,在林子外的平坦地方骑着也没啥危险,凤若颜把马从木棚里牵出来,笑着把马缰绳交给了崔华锦,“锦儿,你自己小心些,婆婆这次就不跟着你了。”
接过马缰绳,崔华锦利落的翻身上了马背,笑嘻嘻的应着,“嗯,婆婆放心,锦儿会小心的。”
凤若颜疾步过去把篱笆门打开,让崔华锦骑着马出了院子,又眼含温柔的目送着她缓缓的骑着马朝小溪边奔了过去。
前几日又下了场雪,山上的树木覆盖着还没来及融化的冰雪,晶莹剔透的冰树在冬日阳光照耀下散发着让人眩目的光芒。
沿着小溪满跑了两个来回,微抬头看日头还偏东南方向,距吃午饭还有小半个时辰,不如去林子里看看大头哥他们的炭窑装的如何了。
那日给大堂舅爷爷送去木炭,原是试试的,没想到木炭在这时节很是抢手。
没过两日大堂舅爷爷就找上门来,要三哥他们多烧些木炭,赶在年关这个月也能挣笔丰厚的银子。
二百斤炭竟然卖出一百两银子的高价,这喜人的消息让回家休息的金涛坐不住,不等天黑透又拖着王大头上了后山。
烧半个月木炭能挣二百多两银子,比种十年的庄稼收入还要多,这次秀花也大力支持他们,在家给他们整整蒸了两大锅的红枣糕,让李大旺连夜送上后山。
想到大头哥学着秀花婶子叹息的话,若不是三少奶奶没人照顾,她也要上山来砍树帮忙烧炭,崔华锦就觉得汗颜,家里所有人都努力挣银子,她连坐着绣花都忍耐不住寂寞。
缓缓的调转马头,又轻轻的扬着马鞭抽打了马儿的屁股,马儿朝林子的方向跑了过去。
其实翻过这座山,那边的谷地也有很多值钱的药草可采,采药草比烧炭轻松,崔华锦也和凤若颜提过,让大头哥和三哥他们去采挖药草,凤若颜摇头拒绝,说那里野兽很多,谷地土地湿润,还有些耐寒的毒蛇并没冬眠,不能让王大头他们去冒险。
才进了林子,就看到树木缓缓倒下,崔华锦勒紧了马缰绳,抬头望着拍打着地面的树枝,和正松了绳子咧嘴大笑的三哥。
崔华锦松了马缰绳,俩腿夹紧马肚子,大声喊着,“三哥,锦儿来看你们来了!”
王大头这几日砍树琢磨出个经验,用砍刀和斧头砍树太费力气,他找了把锋利的大宽锯子,和李大旺俩人挨着树根部用锯子锯树,树上提前用粗麻绳把树杆上部分拴好,树根锯到还连接一点时,让金涛用绳子朝一旁拉,大树就稳稳的倒了下去,这法子又快又稳当,还省下好多力气。
他们仨配合的很好,王大头和李大旺负责锯树,金涛用绳子把树拉倒,然后再用砍刀或者斧头把树上的枝丫都砍掉。
烧炭他们选的都是木质坚硬的树种,王大头跟着崔平松没多少日子学会做木工伙计,他看到砍下来的大树全部烧炭,很是可惜,就把笔直的树杆留下,准备开了春打制些家具,也是一笔收入。
看到崔华锦骑着马过来,王大头和金涛都围拢过来。
王大头摸着马鬃毛,笑嘻嘻的望着崔华锦,“锦儿,你的马骑的不错嘛,等我再去府城也买匹马,这马先让大头哥骑骑,也过过瘾。”
这几日他们仨又挖了个炭窑,金涛寻思着等把新挖的炭窑填满木头,过上几日,他们能烧出六七百斤的炭,那可是三四百两的银子。
他已经打算好,到开春就把自家烧毁的堂屋重新修缮好,再多买几亩好些的田地,和媳妇安心的过日子。
听到王大头要买马,也不甘示弱的说着,“嗯,我也要买匹马,再把家里的牛车换成马车,锦儿,你啥时候想进府城就不用怕牛车颠簸。”
望着王大头骑着马的神情飞扬的笑脸,崔华锦扫了眼满地都是锯倒的树,和他们身上破烂的棉衣,她眼神里有些落寞和心疼,“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