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哪里冒出来的?竟然敢给我家老爷抢人?”
邹管家一脸不痛快,恶狠狠的盯着崔平松。
崔平松朝邹管家走近,不屑的笑笑,“卖身契都没写,陈家的这丫头就是自由的人,谁出的银子多自然卖给谁!”
“平松大哥说的太对了,堂哥你看呢?”陈菊花也早想把侄女带离这个脏地方,她附和着崔平松的话,又望向一旁显然脑子有些没反应过来的陈大亮。
没想到陈菊花不是来捣乱的,陈大亮心情变好了不少,也不顾村里人惊讶、鄙视的眼神,直接嚷嚷着,“哦,对,哪个出的银子多,我家闺女就归哪个!”
听到陈大亮转了口风,要把闺女卖给别人,邹管家开始发怒,“陈大亮,你别见钱眼看,做人哪能不守一点信用呢?”
瞟了眼焦躁的邹管家,陈菊花满脸都是讥讽,“切,我堂哥若是个守信用的人,也做不出卖闺女的事情,你们邹家既不愿多花银子,哪里来滚哪里去,别再这里碍眼!”
“菊花,别搭理他,崔家兄弟,快屋子里坐,咱俩好好说说!”
陈大亮眉开眼笑的回了陈菊花一句,然后亲热的去扯崔平松的衣袖,想把他让进自家屋子里。
把自家亲闺女当成东西来卖,村里人的议论声更大了。
眼见崔平松跟着陈大亮进了陈家的破茅屋,邹家的两个仆妇都着了急,“大管家,这节骨眼上,你可别发呆,误了老爷的好事,咱可都担不起!”
脸都气的成了猪肝色的邹管家跳脚大骂,“不行,陈大亮,你个混蛋,敢翻脸把闺女卖给别人,我家老爷不会放过你的!”
看着崔平松已经把身上带的卖身契给拿出来,让陈大亮画押,松了口气的陈菊花把陈莲莹扶回了屋子里,转身出来双手掐腰,出了堂屋怒怼起邹管家,“呦,这人家的闺女愿意卖给谁,是人家的自由,你们邹家有钱有势是咋地,还想不花银子就强要人的?”
被陈菊花冰冷眼神逼的后退几步,邹管家不甘心的喊着,“那丫头明明是我们老爷先看上的,他陈大亮凭啥要把她卖给别人?”
陈菊花也是个胆大的,在娘家村子里,她也无所顾忌,“还先看上了?说这话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你们老爷若看上了知府家的小姐也要买回自家不成?实话告诉你,这丫头是崔家新举人老爷买回去给夫人做婢女的,你有胆子就给我们争个试试!”
邹家老爷也不过是田地多些的小员外,哪里能和官家沾边,更别提和举人争丫头。
邹管家抹着额头被吓出的冷汗,好容易鼓足的气一下子也泄了。
他灰溜溜的带着俩仆妇离开了陈家。
不想拿那张银票,崔平松想好应付的话,他拿出三十两银子,交给陈大亮,“你刚也听明白了,这丫头是我替崔举人买的,原本要给你四十两银子,可这丫头浑身的伤恐怕要养好些日子,剩下的十两等她身子痊愈,你朝你菊花堂妹要就可!”
虽然到手的不是四十两银子,可有崔举人这个名头,陈大亮爷俩都不敢有异议,忙不迭的应着,“明白,那十两银子不急。”
他把卖身契收好,又沉着脸敲打着陈家父子,“等那十两银子到手,你的闺女可和你家没一丝的牵连,若再去崔家纠缠,可别怪崔举人把你们送入衙门吃官司!”
堂小姑带着人把自己买走,虽然去做个奴婢也好过被卖给个老头子做小妾好太多,陈莲莹心里不那么难受和绝望。
陈菊花把堂侄女从屋子里又搀扶到大门外的牛车上,用被子把她盖好,又和村里人说了几句,“大伙也看到了,也该莲莹这丫头命不绝,不该跳火坑,崔举人想买个伺候夫人的丫头,我能不攒动这好事。”
“哎,也就菊花心眼好,莲莹这丫头也算逃个活命,你的大恩,这丫头恐怕会记着一辈子的!”
等崔平松出来,村里人还围着陈菊花两口子夸赞陈菊花做了天大的好事。
顺利的把人带回村,陈菊花把堂侄女安置在自己家里,让当家的给她熬些调养身子的药。
她兴冲冲的来崔家报喜。
崔平松已经把事情说了一遍,又把那张五十两的银牌交还给刘氏。
刘氏请崔平松在自家吃午饭,被他以有事脱不开身拒绝。
送走他,刘氏拉着陈菊花商议接下来亲事要咋办合适。
明面上陈莲莹是崔家买回来的丫头,刘氏自不会亏待她。
打算这几日让王大头他们开始给金涛收拾新房,陈菊花也应承下来会帮着堂侄女做两身新棉衣。
刘氏从家里翻找出两匹红色的绸缎,让她先带回去给陈莲莹做几身衣裳,嫁衣她改日会去府城买成品的。
过了午时没多久,王大头回来了。
看他满面红光,崔华锦就知道枸杞肯定卖的不错。
果然没等家里人开口,王大头就把身上的二张银票和几十两碎银子给掏在堂屋的桌子上。
“奶,锦儿,这枸杞可真是宝,大堂舅爷爷把咱的枸杞送进府城好几家药铺,那些掌柜看到,眼都乐的眯上了!”
从来不知道山里不起眼的枸杞竟然那么值钱,王大头从卖出那些枸杞他的心就没平静过。
金涛知道奶要为自己娶媳妇的银子犯愁,他抓着王大头的手急切的问着,“先不说他们咋高兴的,那枸杞到底能卖多少银子一斤?”
崔华锦冲他翻个白眼,“三哥,你傻不傻?没瞅见大头哥都把二百两的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