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有些焦急,“秀花婶子,若是再不下雨,咱今年又吃不上苞谷和豆子了。”
田里的土都要被晒干,那么小的秧苗就需要浇水等长到能收获还不知要费多少力气呢,秀花也苦着脸,“锦儿小姐,咱庄户人家就靠天吃饭,老天爷不下雨,谁也没法子。”
在田里转了转,连一株能吃的野菜都没见到,崔华锦郁闷的拉着秀花的手往回走。
回到家的秀花看着崔华锦闷闷不乐的坐在院子里,她想起后院下的地瓜秧苗还有好多,横竖家里的田都快栽完,剩下的秧苗肯定也没用,就去后院菜畦里割了小半篮子回来做饼子。
天黑透,刘氏王大头赶着装满粮食的牛车进了村。
这次府城的糙米已经涨到二十五文,稍好些的米三十文,就连杂面也是二十五文一斤,掌柜的说过几日还要涨。
眼下天气已经不正常,今年恐怕要应了三郎说的天灾,自家种的粮食秋后能不能收还不知道,秋后还要给金辉娶亲,粮食肯定不能少。
难得这家粮铺有苞谷,价钱才二十文一斤,刘氏想到苞谷耐存,打算多买些回去。
她是糙米和杂面都各买了五百斤,稍好些的米买了一千斤,又买了一千斤的苞谷,花了一百两银子。
即使她买的多,掌柜的满脸歉意,说自家铺子人手和牛车不够用,不能下乡送粮食。
刘氏也不想张扬,让村里人得知她买大批的粮食可不是好事,就把所有的粮食都装在自家牛车上,又去杂货铺买了好多盐巴和调料。
看到老太太又买回这么多的粮食,秀花和李大旺心里稍微的安定一些,亏老太太心里是个有成算的,即使几年真是灾年,有这么多粮食在,他们也不怕会饿死。
几个人依然把买回的粮食放在地窖里,看到地窖堆满了粮食,刘氏心里稍稍放了心。
接下来的日子,崔家把山上的田全部都栽种上地瓜,又接着用牛车拉水浇村外的那几亩苞谷和豆子。
村里有牛车的看到李大旺他们用牛车拉水浇田,纷纷也做了大木桶用来拉水。
有木桶拉水自然浇田省力还快了许多,崔家村外的五六亩田用了四五日也全部浇完。
看九斤和媳妇日日挑水浇田,刘氏就把牛车借给了九斤家用。
这日吃罢晚饭。
刘氏和大儿子说起田里的事情,“大郎,你还记得锦儿初到咱家的那年吗?”
看了眼老娘,崔平安心情复杂,“娘,我咋不记得呢,那年天大旱,咱村河里的水都干的只剩几个水洼,咱村好多井都打不上来水,田里所有的秧苗都早早的枯死成了干草。”
刘氏想起那年的旱灾,心就开始发慌,“是啊,咱家若没你大堂舅不时的送些杂粮,你又勤快拼着命的在山上砍柴送府城里卖,只怕家里的孩子都要饿死几个。”
那日天又闷又热,偏偏没多久就开始下暴雨,虽然已经过去了十多年,那天的情形仿佛就在眼前,崔平安眼里有着庆幸,“娘,你说事情有多怪,那日我和三郎去府城送柴,天突然变了,又打雷又下雨的,等雨停下没多久,三郎就抱着锦儿回来,娘你说咱锦儿是不是个有大福气的丫头,才出世就带了雨?”
这十几年发生的事太多,刘氏心里有喜有苦,她叹口气,“可不是,村里那些黑心的偏说咱锦儿是妖孽,我看是他们的心彻底的黑透了,今年估摸着又是大灾之年,还不知哪些嚼舌根子的又要咋埋汰糟践咱锦儿呢。”
自从他躺倒在床上,村里人可没少欺负自家,崔平安不想让老娘再想那些不好的事情,就劝解着,“娘,三郎今年秋末肯定能考上举人,金辉他哥俩已经长大,你也别太苦着自己。”
三郎若真能考上举人,金辉顺利的把媳妇娶回家,锦儿这丫头也平安的长着,她也没烦心的事,想到自家日子正缓缓的走上坡路,刘氏稍稍欣慰一些。
娘俩在堂屋里说了好一会子的话,这才各自安歇。
在五月初,崔家山上的七亩多山田里的荞麦已经收了回来,虽然没下雨,有李大旺和王大头隔几日就去拉水浇灌,这些荞麦竟然收了两千多斤。
怕村里起坏心思的人会偷她家的荞麦,早早的李大旺和王大头就在田里搭起窝棚,他们吃住都在山上,看守那些快成熟的荞麦。
有他俩在山上住着,家里还时常吃些野味,连肉也不用去买。
转眼已经到了五月底,每日日头高高的挂在天上,还是一滴雨没落,纵使天天去浇田里的庄稼,也没见秧苗长的有多好,都蔫巴巴的卷着叶子。
河里的水也少了好多,有几家的井已经打不出来水,今年怕是又和十几年前的那场大旱一个样,村里好多早已经缺粮食的人都开始恐慌。
关于崔华锦是个妖孽、克星的流言又在村子里开始流传。
刘氏也时常的带着孙女去村外的田里看庄稼,看着越来越干枯的苞谷秧苗,心里后悔,早知道也把这些好田都种上荞麦和地瓜了。
崔华锦看着已经长到她腰身那么高的苞谷秧子,可惜的摇摇头,只怕到秋后一根苞米棒子也结不出,人吃不上苞米,自家牛犊倒是不缺口粮。
不过想起自家地窖存的粮食还没吃下去多少,新收的荞麦也有那么多,最让人喜欢的就是山上自家种的地瓜,前几日王大头挖了一窝,里面的地瓜已经长的和鸡蛋大小差不多,一窝就有十好几个。
怕地瓜被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