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翎感觉自己要崩溃了,想到那样的结局,她身子忍不住瑟瑟发抖,写的时候倒是挺嗨的,一想到这种事情最后竟然要落在自己身上,真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
不过这书好歹是她写的,一切一切的人物事件都是她一手打造的,知道后面的剧情什么样的,如果从现在开始讨好楚白,或者说改变故事走向,也许她的结局就会不一样啦。
所以现在,她说什么也不能说出楚白见死不救的事,打死也不能说的。
苏翎正想着,就听见门外有动静,一身水绿色轻纱裙的丫鬟打了帘子进来,手里还端着一碗药,看见床上的人睁开了眼睛,欣喜的打翻了手里的药碗,连裙子上沾上了药汁也顾不上,就冲出门外对外面的喊“三小姐醒了,快去请夫人过来。”
不一会儿,衣着华贵的贵妇人急匆匆的打了帘子进来,眼含热泪的抓着她的手“娘的好翎儿,你可算醒了,你烧了一天一夜,大夫都说你要昏迷个两三日,没想到这么快就醒了,真是苍天有眼,娘一会儿回去,定要给菩萨多上几炷香。”
苏翎看着眼前的贵妇人,看上去大概三十岁左右的年纪,保养得宜,皮肤半点也不见松弛,看她对原身苏婉翎的紧张程度,应该是尚书夫人徐氏无疑了。
不过她刚才说她昏迷了一天一夜,也就是说她比自己设定要醒过来的时间提前了两天,是不是意味着结局其实可以改变的。
正高兴着,徐氏忽然话锋一转,脸色沉沉道“翎儿,你好好的怎么就落进池塘里,是不是有人故意陷害你?”
苏翎顿时警铃大作,连连摇头“没有人陷害我,都是因为前几日下了场雨,池塘边又生了青苔,我不小心才掉下去的。”
“当真?”徐氏瞧了女儿两眼,总觉得她的翎儿醒过来之后和往日不大一样了,这个时候,竟然难得没有责怪牵连旁人。
“比真金还真,娘,都是女儿不好,害您担心了。”苏翎拉着徐氏的手,讨好道。
徐氏却并不相信,脸色更加威严“那就是身边的丫鬟没有照看好主子,竟然让主子去危险的地方,还掉进池子里,一个个都不中用,来人啊,把这两个丫头给我拖出去,重打二十杖,让所有的奴婢都来看着行刑,我倒要看看以后还有谁敢不尽心伺候主子。”
两个大丫头夏雨夏雪立即跪在徐氏面前磕头求饶“请太太恕罪,奴婢们再也不敢了。”
苏翎有些懵,怎么一言不合就要打人,虽然这两个丫头和原主狼狈为奸,甚至狐假虎威,拿着鸡毛当令箭,到处给苏婉翎树敌,就连当初把楚白的丫头扔进柴房放蛇咬死的馊主意就是夏雪出的,苏婉翎能把楚白得罪得那么死,夏雪这丫头居功至伟。
但是一想到碗口粗的棒子打二十杖,两个丫头又是娇滴滴的小姑娘,年纪不过十二三岁,这一家法执行下去,不死也残了。
“娘,您看女儿这不是没事嘛,您就不要责罚她们了。”
“不行,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没有规矩就不成方圆,今日她们两个不尽心不受到惩罚,以后人人都敢不尽心伺候,这叫杀一儆百,翎儿,你是尚书府的嫡女,终有一日会嫁人,成为一家主母,若是你心慈手软,拿不出主母的威仪,人人都敢爬到你头上,不把你当回事,就像西边那个贱婢,再得宠,主母让她跪,她就得跪。”徐氏顿了下,语气威严不容反驳道“来人,行刑!”
苏翎放开手,突然醒悟。
她怎么就忘了,这不是新时代,没有人人平等,主人有权处决奴仆生死,父母有权决定子女生死,这是个弱肉强食,人分三六九等的年代,她亲手创造的时代。
徐氏,尚书府夫人,为人自私,善妒,手段强硬残忍,对待下人雷厉风行,震慑住了全府上下几百口人,去唯独得不到丈夫的心,也得不到老太太的欢心,但对子女极其看重溺爱,所以才养成了苏婉翎这样骄纵不可一世的无畏个性。
惨叫声一声接一声传来,苏翎捂住耳朵,对这个世界更加深刻体会,她必须立刻马上找到楚白,抱住他的金大腿,改变自己的命运,毕竟未来的他,也是一国之君,主万民生死的人物,她能不能活,尚书府上下几百口人能不能活,都得看他老人家的意思。
夏雨夏雪两个丫头挨了罚,被抬回去了,她们俩是家生子,徐氏没有直接把她们发卖了,但却把她们分派到庄子上去了。苏翎本来还觉得这两个丫头不能留,什么时候送出去才好,这下徐氏倒是替她解决了。
新分来的两个丫头一个叫春雨一个叫春熙,长得都挺标致,一个机灵,一个沉稳,苏翎倒也满意,其实她也不是需要人怎么伺候,最主要的是不生事就是好的。
次日晨间,苏翎难得早起,就听见外面吵吵嚷嚷,大概是隔得远,听不大真切,便叫了春雨来问“府里发生了什么事吗?怎么这么吵?”
“是夫人在责罚表少爷。”
苏翎正在喝茶,一口茶没咽下,呛得她连连咳嗽。
“哪个表少爷?可是楚白?”她胆战心惊的问。
“是呢,夏雪姐姐听说夫人要把她送到庄子上去,死活不肯去,拖着伤求到夫人院子里,还说您落水的时候表少爷其实就在不远处,但却见死不救,夫人听了很是生气,叫人拿了表少爷来,当众责打五十杖,还说要扔出府去呢。”
靠!
夏雪这死丫头,这是要玩死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