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泉特产桃花酒酿糕,几位客官,十五文钱一个,你们谁要吃?”
尤兰端着盘子,三桌客人面前走了一圈。
九名儒士,一个个都板着脸,竟然没一个人话。难道是因为十五文钱太贵,吃不起?
尤兰环视一周,一跺脚,道:“十文钱一个,不能再便宜了!”
还是没人理她。
“算了,你们不会享福,我自己吃好了。”
这盘桃花酒酿糕不是去郑家铺买的,而是唐米做的,尤兰觉得味道照比郑家不差,因此端了出来,想卖个好钱。唐米做的糕,明显比郑家的大,本来十五文钱是公道价,后来降低五文,竟然还卖不出去,尤兰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这时门口走进来一名大个子民工,大踏步走进来,一把抢走尤兰手中的盘子,坐了下来,饕餮一般张开大嘴,还一边挥手道:“茶,茶,快上茶。”
“林捕头,咱能不能讲究一点,像本姑娘一样讲究一点?”尤兰板着脸道:“先给钱,后上茶!”
“给你什么钱?”林捕头一瞪眼:“我给你带来好消息,价值连城。先上茶,再告诉你。”
林捕头有的时候,就像个疯狗一样,还真有些得罪不起他了呐。尤兰给他沏茶,送过来时,一盘子糕点只剩下一半了。要不是因为林捕头噎到了,估计现在盘底儿早就能照人了。
尤兰赶紧抢走几个吃,才把茶壶递给林捕头。
林捕头拎着茶壶,直接往嘴里倒,结果烫了一下,才老实。
“我尤大姐儿,告诉你一个大的秘密。你可别害怕呀!”林捕头神秘兮兮地道:“我们挖河道的时候,发现一个填不满的巨坑。我陈捕头干活儿怎么那么快,他领着一大帮子人清理河道,河道明显是深了,却不见有垃圾运上岸,原来他们把垃圾都丢到了巨坑之内。可是,那么多垃圾,竟然填不满巨坑。你是不是好恐怖?”
“哦,好恐怖!”尤兰外头瞪眼,卖萌给林捕头看。
林捕头满意道:“你看,我为了告诉你这个消息,特意跑回来一趟,这份感情,值多少钱?我觉得,你这盘子糕点肯定是不够了,你再给我准备一份午饭吧,我带去河边吃。”
“林捕头,咱可不要得寸进尺。”尤兰板起脸道:“你知道这盘糕点值多少钱?你还跟我扯中午饭的事。咱们先不饭,你再跟我,那巨坑具体是什么样的。里面有水冒出来吗?坑里冒出的水,与以前的河水有什么区别吗?”
林捕头耸了耸肩道:“那我没注意。”
“给钱!”尤兰厉声,伸手讨要。
林捕头撒腿就跑。
——
林峰被关在笼子里,头几他总嚷嚷着要出来。发过脾气,也求过饶,可三叔就是不让他出来。
后来林峰有些泄气了,倒在笼子里安静了许多。
今日,轮到老七苗宝值班看守,林峰声对老七道:“七,平时大哥对你最好,如今大哥落难,无论如何,你总要放我出去的。”
老七挠了挠头道:“林峰,大伙儿都知道,把你关在笼子里,其实才是真的对你好。三叔用心良苦,还不是为了你着想?”
“才不是。”林峰冲着老七招了招手,示意老七靠近一点,好像有大的秘密要。
老七一靠近,被林峰一把掐住脖子:“臭子,快把我放出去!”
苗宝平时看起来乖巧,可这次也不知被李亮灌了什么mí_hún汤,就是不肯放林峰。
林峰掐着老七,掐了半,差点掐断气,老七也不松口,最后林峰却松手了。
气馁坐回去,仰长叹。
——
“我就搞不懂,你韩捕头那么能贪,他家怎么搞得家徒四壁?”
九个怪儒成板着脸坐在大厅里,一本正经,不苟言笑,恭恭敬敬,好像他们在等什么人出现,可问题是,那个人总也不出现。
这帮家伙除了一日三餐,和一日的住宿费用,就再也没其它消费了,尤兰倒也不嫌弃他们,只是觉得这帮人太过严肃拘谨,缺乏趣味。
不好玩。
其实那个叫崔西安的很想话,可当他坐在面色冰冷的师父面前,他却不敢多言。
估计平时没少挨教训吧。
武松和唐凤坐在大厅里,尤兰倒在后院的逍遥椅里,有一句没一句地跟唐米话。
唐米的回答也是着三不着两,东一榔头西一棒子,闲话道:“或许是怕露富呗。不是经常能听到一句话——闷声发大财。”
尤兰前后晃荡逍遥椅,扭头看了看唐米,道:“你的意思是,哑巴才能发大财?”
尤兰故意偷换概念,歪曲含义,纯属没事找事,怄唐米火气。
唐米不想理她,继续洗衣服。
唐米头上,飘来一方手帕,尤兰懒洋洋地道:“帮我把这方手帕洗了,姐给你钱。”
“先给钱。”唐米站起身,走过来,伸手,一气呵成。
尤兰摆手道:“你先洗,经我检查,洗得干净了,我才给你钱。还有,你下手别太重了,好多衣服都是被你洗坏的,你知道吗?”
“算了,你还是自己洗。本姑娘不伺候了!”唐米赌气坐回板凳,“上次林峰要给你买丫鬟,你不要,你就把我当丫鬟使唤。告诉你,以后没这美事。”
尤兰不屑一顾:“姐生会赚钱,平时没少给你好处,让你干点活儿,你还不乐意了?好,等我去买两个丫鬟,将来这些钱儿都给她们,就没你的份儿了。还多了两张嘴,到时候跟你抢零食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