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头可怜的毛驴,喝了一桶苦井水之后就口吐白沫倒在地上,四肢不断抽搐起来。
倒在泥土上,蹭了一身的黄泥,看起来狼狈不堪。
吓得尤兰去找来看兽病的郎中,郎中,这驴是喝了有毒的井水导致的。没什么好办法,喂食一些绿头汤,剩下只能看这驴的造化了。
老爷眷顾,就能活下去;如果不眷顾……
“可怜的毛驴。”
尤兰一副猫哭耗子假慈悲的样子,半张脸藏在宽大袖子后面,偷瞄唐米。
唐米因为毛驴得病而精神委顿,垂头丧气地坐在板凳上,无精打采帮毛驴揉搓痉挛的肌肉。
毛驴瞪着一双大眼,眼神空洞而呆滞,看上去,仿佛是准备送去河沿烧毁的纸人车马。
“奇怪,为什么水鳖没事,毛驴就不行了呢?明明是毛驴体格更大一些好吗?”
尤兰回到客栈,暗自思量。
武松正在与唐凤吃火腿,喝温酒。
三哥自从学会了《七伤拳》,再也不嚷嚷难受了,不过他的修炼速度,好像也明显降了下来许多。
现在三哥成念叨,希望师父能尽快来一次,问一问他老人家,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师父早就过,不允许我们轻易修炼旁门武功,你瞅瞅,都怪我不听话,导致意外发生。”
看来师父他老人家的教诲是很有道理的,武松颇显自责。
尤兰目光不定,内心深处也感觉很不舒服,可奇怪的是,她的修炼完全没受到《七伤拳》“殛脾”的影响。
或许是因为她只学会一招,而且最多就是用来烧烧妖树叶,给老虎美美容的原因?不像三哥那样,没事就打一套拳,打完感觉浑身舒坦。
值得一提的是,现在后院桃树旁的三颗妖树长得越来越快,越来越高,简直有要成为参树的可能。尤兰甚至担忧,这三棵树里将来会跳出三个孩来。她想趁早砍了,可唐米却,如果里面真的有孩,那么你是在杀人。
就这样,尤兰又放弃了。
“唉,本姑娘真是命苦,呜呜呜。”
尤兰拿起丝绢手帕,假模假样地哭起来。从儿她就这副德行,突然觉得自己可怜的时候,就哭一场,可哭半,也没见她掉一滴眼泪,却拿着手帕,距离眼睛好远的下巴上点一点,仿佛在抹去划过一张脸的泪滴。
“驴站起来啦!毛驴是最棒哒!”
唐米在后院喊,听她的声音,有些兴奋。
——
水井的事暂时放到一边,尤兰到处打听,除了大清河,还哪里能取水。
不久后,林捕头领着两个徒弟来到客栈,每个徒弟肩头扛着一副扁担,送来四桶水。
“尤大姐儿,这可是县令大人家里的井水,您尝尝?”
林捕头卖乖。
“噢!”尤兰惊喜道:“林捕头,您可真够兄妹情谊,来,带着你的两个好徒弟,进屋喝一杯。”
“一杯?”林捕头鸡贼的样子,嫌少。
“一坛!”尤兰掐腰。
“这还差不多。”林捕头大摇大摆走进来,尤兰喊唐米做两个菜,自己拎着水桶跑到后院,跳入厨房,取来碗,舀了一碗水,一口喝干。
“哇!好水!”
尤兰品咂着,嘴角还留下一道水痕,大姑娘好久没喝过如此甘甜的井水了。
本来感觉身心舒爽,可突然大姑娘又一皱眉。
“这么好的井水,凭什么只有县令一个人喝?不成,本姑娘也要喝。”
尤兰决定,以后半夜去县令家里偷水喝,并且邀请穆青青道姑一起去。你不去,就没你的份儿,自己喝大清河水去。
道姑为难地答应了。
——
“哎,穆青青,你干什么这么紧张?”
尤兰准备了两个超大号的鹿皮囊,自己背着一个,给穆青青背着一个,深更半夜,跳上县令家的房顶。
姐俩轻功虽然不算高手,可躲避那些不会武功的丫鬟和家丁的视线并不难,二人偷偷摸摸,找到了水井的位置。
水井周围被奴仆们打扫得干干净净。井口上还搭建一个亭子,遮风避雨,甚至考究。
“青云师姐,我长这么大,没偷过东西。”
穆青青被尤兰强行拉了来,赶鸭子上架也要来,否则尤兰就表现得很生气。她来到这里,主要是帮尤兰放风,如果碰到有人误闯过来,就用“移魂大法”把他们控制住。
而唐米则躲在暗处,准备随时吸引走“移魂大法”失效对象,县令家里的家丁,可不全都是废物,据林捕头,这里有几个会武功的武打教师。
这帮教师,大多是在中原犯了罪,发配到酒泉军营里服刑,脏活累活都是他们干,十分辛苦。县令大人觉得,这帮人武功高,而且雇佣他们也不用花钱,因此挑选几个安排到家中,好吃和好招待着,他们感恩戴德,尽心为县令大人看家护院。
但凡是被充军的罪犯,一般都是一些“有情可原”的过激犯罪者,如果不是因为“过激”事件引发暴力反击,他们其实都是一些好人。对于他们来,能找到这个机会脱离苦海,算是法外开恩了。
唐米趴在最高的屋顶上,俯瞰全景,县令家里的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有两个心不在焉的家丁巡夜,不时向东边走一圈,不时去西边走一圈,然后就躲在墙后偷懒休息。
唐米拿着铜镜,借着月色反光,给尤兰打信号。
打完信号,半夜被突然吵醒的唐姑娘显得眼皮沉重,有些浑浑噩噩,目光呆滞。她之所以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