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浪聚,波涛如怒。
船只飘摇。
船上的崔俊、崔元等人,看得瞠目结舌,凝视晋河横空撕裂的通天大道,断流贯天瀑布,难以回神。
一剑破禁制,断晋河,只为踏马横渡。
何等桀骜!
要知。
晋河风雨数千年,加持禁制大阵,乃是天堑,任你王公贵族,豪门圣地,封王拜侯,站在晋河,都得弯一弯腰,以彰显敬畏。
晋河,几乎成了神晋象征。
迄今为止。
在他记忆中,仅陈初见一人,敢断流践踏而过。
我要渡河!
简单一个要求,天堑难挡,一剑斩断,鲜衣怒马,年少何其轻狂。
今日,我崔俊,也看走眼一回。
崔俊自嘲。
有实力,谁还搭你的破船。
一声令下,强者开道,扬长而去。
“能剑断长河,一剑横天,这强者,必然是通天。”
旁边,崔元心极骇然。
这种强者,放眼神晋,也是位列顶端,随身而行,可见陈初见的身份多不凡。
想到什么,他的目光极速朝身后瞠目的人群中扫视,捕捉到了尧卓。
“你认识他?!”
崔元问。
之前的事,他们都看见了。
尧卓神色骇然,仍处于震撼之中。
“他。”尧卓眼神微闪,徐徐道:“最近江陵人都在传的猛人。”
“一手捏死潜龙风浩。”
“一怒凌迟枭首七万。”
“剑平推三世家。”
“追杀江陵十城。”
……
嘶嘶嘶……
桩桩件件,听得崔俊的眼皮都狂跳,崔元等船客更是倒吸一口寒气。
难怪尧卓要逃避。
捏死潜龙榜的天骄,凌迟枭首,灭掉世家,那一件是他们能想象的。
换做是他们,也不想多招惹。
旋即,整个船上的人,陷入静默无声之中,望着河中。
浪涛拍打落水狗。
你有急事又如何?!
你不爽又如何?!
现在依旧得老老实实等着。
我不坐,你们也别坐。
谁比谁霸道。
卢云城等人,也听到尧卓的话,难以言喻,自己犯了多大的错误。
但,难以弥补。
有些事,错了,就错了。
他们也付出了代价。
人马消失。
晋河倒灌瀑布冲下,掀起百丈狂涛。
多少船只被打翻。
崔俊等人,压根不敢再动。
……
晋河。
南宫云找到武盟,并以此得知风啸云的下落。
“风前辈!”
江廊尽头,南宫云抱拳一拜,任他多张扬,在封王榜上强者面前,依旧得收起性子,恭恭敬敬。
“听说你知晓陈初见的下落,及身份。”
风啸云问道。
尽力控制怒火。
他担心,自己一怒,将这方圆十里都毁了,也包括知晓陈初见下落的南宫云。
“晚辈知道,因为,晚辈之前与他有过交集。”
南宫云应道。
“条件不过分,我都答应你。”无利不起早,如此殷勤,必有所求,风啸云直截了当,喊道:“说吧。”
南宫云暗喜,定心神后道:“风前辈,陈初见乃是神晋边域,大秦王朝之主,之前我与他见面时,他身后跟随一尊恐怖的元神。”
“按照他能灭三世家的能力来看,应该是元神九重。”
“另外,此番皇宴,他也受到邀请,已赶来晋河,前辈可趁此杀了他,甚至将他的王朝一起灭掉,斩草除根。”
……
说着,南宫云目闪诡光,又道:“他身上有门速度秘术,与晚辈修炼有关,想请前辈在击杀他后,能让我得此秘术,对了,他还有一匹战马,晚辈也挺喜……!”
“好了,他身上的一切都归你。”
风啸云不想再听,眉头沉沉,狠光一闪,杀掉陈初见,也要将大秦除掉灭根,陈初见既然要来晋河,那他等。
当即派人寻找。
……
横渡晋河,陈初见进入皇城区域。
只见城池地涌灵潮,天现瑞光,人杰地灵,沿途所遇,普通人都是先天七八重,稍微正常的人,乃是练气境。
筑基、灵海满街走。
宏伟的城池,连绵不绝,宛若数百丈的擎天巨兽,蛰伏而立,蔚为壮观。
城池中。
正闲逛的云山上人,陡然顿足,凝视面向而来龙战马,及上的熟悉身影。
“你认识他?!”
身边,一个青年男子询问。
“陛下,他就是大秦王朝的皇帝,陈初见。”
吐出陈初见三字,往事幕幕,涌入云山上人脑中。
想当初,被逼跪下,他仍旧拉下尊严求收留,却被毫不留情的一脚踢开,呵斥一句,滚出大秦。
那天,他何其屈辱。
呵。
陈初见,又见面了。
听此,南天眼眸一眯,南卓王朝虽距离大秦王朝远,但听云山上人及一些小道消息,也听闻陈初见三字。
龙战马神俊高大。
跨出而前。
人群中,满头苍发很醒目,陈初见也察觉到云山上人,但却如看常人。
“又见面了。”
云山上人走上前,故作寒暄,似要表现的坦荡一点,笑了笑,只是,笑的冷,掩盖不了内心多恨。
“南卓王朝,南天,久仰秦王。”
南天没把朕带上,也走到面前,对陈初见拱手,而后,眼神微瞥,落在安以荷身上,凝滞了片刻,又暗暗收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