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万骑都打不赢,以建康郡的区区四个胡部,如何反抗?
可如不反抗,此事若真,部内的牧民、奴婢、羊马势被掳掠一空,下场却也与战败没甚区别。
拔若能犹豫难决。
那场夷乱起时,元光才只几岁,印象不深,却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他尽心尽力,为拔若能“排解忧心”,说道:“阿父,张侯信中讲得明白,来犯我境的唐兵,只有阿瓜的本部与郡兵,即使他尽起来之,亦不到四千;我等集四部丁壮,可得五六千骑,加上张侯在信中暗示,阿父如不甘束手,决计相抗的话,他顾念这些年与咱部的交情,愿为阿父内应,通风报讯;咱们不是没有一战之力。阿父,你担心什么打不过?”
“如果只是郡兵,我何必担忧。”
“阿父担忧朝廷会增兵么?”
“不错。”
“阿父,还是我那句话,大王刚即位未久,内郡不稳,外有强敌,当此之时,他绝不敢大兴兵戈的。我料只要挫下阿瓜的锐气,让他、也让朝廷明白到咱卢水胡不是好欺负的,这场仗,也就到此为止了。到时,阿父再给阿瓜个台阶下,上书朝中输款下忠心,不就行了么?”
拔若能还是难以决定。
元光转了转眼珠,问道:“阿父,张侯的人走了么?”
“留了两个没走。”
元光心知,留的这两个人,是用来供己部与张金通消息的,便说道:“儿子去见一见他俩。”
“见他俩作甚?”
“问问详情。”
拔若能挥手随他,与麴朱在帐中再议此事。
元光出了帐外,先写了封信,随后见着那两人,说道:“多谢张侯传信,鄙部将来定有厚礼献上。我这里有封信,请你们哪位呈给张侯。”
一人接信,自归县传递。
当晚,这人回来,急求见拔若能,入到帐内,又奉上张金的一信。
拔若能打开来看,信很短,只有两句话,还没有看完,他就如五雷轰顶,眼前发黑,差点站不稳。那信上写道:莘迩听信谗言,疑心平罗给拔若能潜送消息,将他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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