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蒲茂分析朔方的情况,说道,“且不论定西有没有遣出步骑三万,只说那朔方与定西隔绝大漠,定西补给难继,纵侥一时之幸,占我数城,待打下冉兴以后,我军也可以再部署收复。”
蒲茂完全同意。
可他与王猛没有想到的是,蒲长生的令旨不仅一道,一日之内,三旨叠至。
事情传出,蒲茂帐下的各营战将、各部兵士,许多都议论纷纷,竟致军心浮动。
王猛长叹,说道:“大王,军疑而战,兵家所忌。而今看来,只有撤军。”
表情转变,他眼中露出狠辣,说道,“太尉步岐虽死,丞相蒲光,一向猜忌大王,而君上信重蒲光。蒲光一日在朝,大王的大业一日难成。大王,猛有缓、急两策,敢献大王!”
“孟师请说。”
“除掉蒲光,徐图大事,此是缓策。趁数万步骑在手,机不可失,回师咸阳,……”孟朗举起右手,拢指成刀,往下用力一砍,说道,“此为急策!两策,敢请大王择之。”
蒲茂默然许久。
帐外日光明丽,帐中杀气阴森。
功败垂成的懊恼,雄图大业的期盼;唐人典籍中,三皇五帝、历代明君的光辉形象,朝中天子轻果、群臣粗鲁的现状。种种渴求、种种不满,汇聚成一股巨大的洪流,冲击蒲茂的心灵。
在孟朗目不转睛地注视和等待下,蒲茂作出了决定。
他奋然起身,振袖说道:“吾意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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