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叶庭深,回到房里。慕情正在修理景舞房间的盆景。早上还乱糟糟的盆景,此刻已经错落有致。景舞虽会打理,却没耐心,每次都是慕情来了才帮她收拾收拾。
“叶庭深呢?”慕情看着懒洋洋走进来的人问道。
“走了。”
“这么快?你感觉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你这没义气的家伙,以后看见我二哥,我也丢下你一个,再不陪着你。”
“怎么会遇见他?他总躲着我。”慕情不自然地开口。将手中的剪子递给絮儿,坐到景舞的对面。
“慕情,我不是故意……”我不是故意提起你的伤心事。
“我知道,说正事吧,你觉得叶庭深怎么样?
“他本人除了冷了点,其他都挺好的”
“我不是让你评价他,而是,你喜欢他吗?”
“怎么说呢?”景舞纠结地拍了拍额头,“没有喜欢,也没有不喜欢。只能说,相对于其他人,父皇将我指给他,也算仁至义尽。”
”恩,看来你对他印象应该还不错。只是圣旨上说你十天后回宫,你打算怎么办?”
“回去,我总不能从我二哥府上出嫁。”景舞手托着腮,好不无奈。
“可是若回去,就要在宫里呆将近三个月,宫里的勾心斗角,你应付的过来吗?”慕情有些担心。
“没事,我在宫里长了九年,他们的伎俩我还刻骨铭心。不要把我想的太天真,慕情,我也是宫里长大的人。”
景舞站起身,揪下盆景上的两片叶子。
“你看你!我这才修的你又给我乱揪!”
“知道啦知道啦,不揪便是。”
景恪书房。
“你这次回来,应该会长驻京城,不回西北了吧。”景恪落下手中的棋子,看向叶庭深。
“恩”
“那么看来,父皇会借着景舞大婚的契机将大哥召回,从你回京开始,就是为大哥回来在布棋了。”
“恩”
“这些年,皇陵的刺客一批又一批,有宫里那位派的,有慕尚书的人,还有一些喽。接二连三的失败,他们应该早就怀疑大哥不在皇陵了,再加上你回来就求娶景舞,他们大概猜到大哥在西北了。这次大哥要回来,怕是不容易,你们怎么安排的?”
“他们知道的太晚了。”叶庭深修长的手指携白子落下,长年舞刀弄枪却并没有影响这一双手的漂亮。
“你是说?”
“你猜的没错,太子已经在我府上了,这次扮成将士和我一起回来的。”
“那丞相?”
“我爹不知道,太子在之前圣上赐的将军府,平日只有我住。”
“我并非不信任丞相,只是此事,越少人知道,太子就越安全。”
“明白。”
“你确定他安全就好,我会把此事通知老三,但我们都不会去见他,避免引人注目,直到他该出现在京城的日子。当然,有什么消息就有劳叶兄转达了。”
“你应该已经见过他了。”
“什么意思?”
“将军府是上朝的必经之路,大门口的家丁你应该见过。”
“他易容成家丁了?”景恪虽然有吃惊,但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叶庭深和大哥应该有十足的把握才这么做,恐怕将军府的家丁,丫鬟,已经全部换成暗卫了。
“那展兮的师傅岂不是也跟着你们回来了?”
“恩。”
“展兮这次怕是真的得走了。”景恪仿似叹了一口气。
“就这两天,我会尽可能把暗卫都调回来,将军府要是有动静,你就给我暗号。”景恪想了想,还是不放心。
“好”
“阿绎快回宫了,一旦她回宫,宫里的人不会闲着,你们的婚事怕是有变数,你多往宫里跑跑,我怕她有危险。毕竟想嫁给你叶庭深的人,太多太多。”
叶庭深的背景既护得了景舞,又可能会害惨了景舞,只要景舞没嫁给他一天,就不知道有多少人要动手脚。
“我明白,我会护她周全。”我比你们任何人,都更舍不得她受伤。
“你最好不要让我失望。”景恪挑了挑眉,与生俱来的气势蔓延,此时做足了哥哥的样子。
两方棋子各占半壁江山,不相上下。叶庭深不动声色地开口,“久闻二皇子擅谋略,庭深受教了。”
“大可不必为了阿绎迁就我,你赢了。”
景恪话毕起身。
叶庭深伸手拂乱棋局,那样干净的手那样温柔地打乱厮杀的场面。好听的声音说出与这万年冰霜的脸相去甚远的话,“总不好得罪二哥不是。”
景恪端茶的手抖了抖,咳了两咳。
十天眨眼即过。
天还未亮,景舞便被絮儿从被子里拖了出来。
“絮儿,今天是什么日子吗?怎么这么早就拉我起来。”景舞打了和哈欠,认命地爬起来。
景舞刚睡醒时,总是很迷糊。被吵醒也没什么脾气,头发乱糟糟的,显得格外的乖。
“公主你忘了吗?今天回宫。”絮儿回答得小心翼翼,眼睛时刻注意着景舞的脸色。
“是吗?”景舞麻溜地穿好鞋开始洗漱。
看景舞并没有什么异常,絮儿松了一口气。
“公主,二皇子昨天夜里差人送来了正装和饰物。”絮儿将衣服捧到景舞面前。
景舞看了一眼,笑道:“二哥有心了,这衣服怕早该送过来了,他竟等到昨夜,应该是怕扰了我的好心情。”
“奴婢伺候公主换上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