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舞逃走的第二天清晨。
“怎么样?有她的消息了吗?”
看到景御进来,叶庭深将玉佩收好,缓缓抬起头来,才一个晚上,所有红纱尽撤。
“还没有,我怀疑云妃自己也不知道情况怎么样了。”
“怎么说?”
“昨天将景音关起来后,一直让她饿着,景恪故意放松了防卫,云妃派去的喽应该把情况回给了她。再加上丞相昨天找过我父皇,父皇那边也有给她施压,我让人又过去问了好几次,她都还是说不知道。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她是真的不知道。”
景御分析的很对,但这结果让他自己都觉得很无力。
“不过你也别太担心,她不知道未必不是好事,这恰好可以说明她派去的人应该还没得手。”
景御继续安慰道,其实景舞的情况让他不必叶庭深好受到哪里去,但到底一国太子,再慌的情况也镇得住的大局。
“你呢,你这边情况怎么样?”
“东西南北四个方向都派了人,云妃找的应该还是上次那批要杀你的人,帝辞昨天没来,我已经又给他去了信。”
叶庭深沙哑开口,小舞,你到底在哪?
这么冷的晚上,按昨天伺候她更衣的那几个宫女的描述,她应该就只穿了一件薄衣,身上的伤又没好,叶庭深简直不敢往下想。
被派往西边去的人正好是承墨承画带队,临近中午的时候,
“报!悬崖边发现血迹。”
“带我去。”
承画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滴滴点点的血迹,悬崖边的大石头上有,地上有,承画循着血迹倾身下望,悬崖侧壁上也有,很像有人掉下去之前的挣扎,公主,这个人可千万别是你啊!
承墨也闻风赶来,承墨这个人最大的优点就是,心细。
伸出手从石头缝捡起一块白纱,沉重地开口,“你一直贴身跟着公主,这是她衣服上的吗?”
景舞的衣服都是天下只此一件,布料向来都是上好的云锦,换句话说,她的衣服很有特点很好认,只要是她身上的衣服,不可能再出现在别人身上,其实承墨已经有九分确定,只是不愿放弃最后一分希望。
承画回头,接过那白纱,整个人都跌落在地上,“哥,完了。”
“拿绳索,下崖找!”承墨一生令下。
冒着会死的危险,也必须把人找到,即使,只是尸体。
承墨承画回将军府复命的时候,恰逢景三兄弟都在叶庭深书房,情况,不能更遭。
“你们两个找个人也能弄成这样?”
只见承墨承画衣衫褴褛,风尘仆仆,景风上前拨下承画头上的一根草打趣到。
“可是有消息了?”
叶庭深的语气有些急切,承画更加不敢开口,两军对战,失尽先机时将军都没有这样慌乱过。
景御景恪虽未开口,那紧张的目光却将承墨承画盯得如芒在背。
“将军,”承画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将军,”接着是沉默,承画连喊了两次将军,都不知道该如何回话。
叶庭深有很不好的预感。
一向寡言木讷的承墨此时却拿出了在悬崖边发现的白纱,“我们在西边的一个悬崖边发现了这个,悬崖边有血迹,似是一番缠斗下有人,有人掉落了悬崖。”
“你说什么?!”
景风的声音突然拔高,几乎是一声尖叫,一把夺过承墨手里的白纱,胳膊软绵绵的垂下,“这是阿绎衣服上的。”
景御景恪皆是心下一痛,不可置信,他们从小就宠在心尖上的妹妹,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
“拿过来。”
叶庭深伸出修长的手,一开口,房间里都是死寂的气息。
承墨冒死开口,“悬崖下已经找遍了,没有找到,也可能,人根本就没掉下去。”
那血迹的路线太明确,承墨连自己都说服不了,此刻的声音显得那样苍白无力。
“带我去。”
叶庭深死死捏住白纱,感觉有凉气从灵魂深处散开来,让他窒息,不可能,不亲自确认,他什么都不会相信。
整整两天两夜,叶庭深和景三兄弟都在崖底寻找。
展兮听到消息的时候正在端着砂锅倒刚刚熬好的药。
“你说什么?”
手一抖,滚烫的药水全部倒在端碗的左手上,立马被烫熟,他却是什么都顾不得, 瞬间就没了人影。
已经在崖底呆了两天的景风看到展兮过来,冲想去就是狠狠一拳。可能是两天没吃饭太虚弱的缘故,展兮只是踉踉跄跄的后退了几步,嘴角有血渗出。
“你做的好事!如果不是你帮她,她没把握的话或许就不会逃了!”声音里有明显的哭腔,“两天了,整整两天,我们连她的尸首都找不到。”嚎啕大哭。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原来只是未到伤心处。
“你们找不到,也许是她根本就没掉下来呢?”展兮满怀希望的猜测。
“你以为我们不想这么认为吗?!你去看悬崖边的血迹!那血是顺着悬崖留下来的!到了那种地步怎么可能不掉下来!”
“也可能,掉下来的根本不是她?”
展兮越说越急,急于有人来肯定他的想法。
“悬崖边发现了她衣服上的碎片。”
景风整个人倒在地上,眼神空洞地望着天,阿绎,你回来好不好,三哥以后再也不捉弄你了。
“或许,阿绎真的没掉下来,我总有直觉,她一定还好好活着。”
景恪依旧是那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