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白离开了展府,踉踉跄跄的往家里走,看着街上的人影都是虚的,每走两步就要停下来歇一歇。好不容易抄近路拐了小巷子快到家门口的时候,只见眼前略过一个黑影,想拉她的胳膊,她下意识的侧身后退,躲过了黑影伸过来的手,奈何对方似乎是铁了心要带走她,竟动起武来。
光天化日之下就敢动手?长白强撑起精神回击,奈何身上没带剑,对方来的又不止一个人,寡不敌众,终究还是被带走了。
“叶小姐,得罪了!”
那匪徒把她蒙住眼睛绑住手塞到马车里的时候,竟还十分客气的道了个歉。
马车晃晃悠悠许久,终于停了下来。不过马车走的虽久,但一路都十分平坦,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晃动,可以肯定并没有出城,因为在只有城里的主干道上,马车才可以走的这么平稳。如果出了城,城门口有一段主路最近正在大修,都必须绕旁边的小路才可以,那段小路十分的坎坷,长白回京的时候走过一次,印象还挺深刻的。而且路上有两次长白都闻到了一模一样的花香,那是月季花的香味。因为母亲喜欢,父亲在家里种了很多这种花,别的显贵人家都调不够高,基本没有人种,因此整个长安城这么大规模的种月季花并且可以远远就闻到香气的,好像只有叶府。不过能让长白十分肯定马车两次经过自己家门口的,还因为这月季花的香气十分独特,那是父亲专门让花匠花了四五年的时间才培育出来的品种。因为香味独特,母亲十分喜欢,只要长白在家的日子,她都会让人拣上两枝,送到长白的房里。
抓她的人没有出京城,并且还故意拉着她绕了两圈相同的路,就是为了让她以为已经走了很远,但其实就在她家附近。抓自己的人就住在她家附近,到底是谁呢?想做什么呢?长白一时半会儿也弄不清楚。但惟一可以肯定的是,来人应该没有恶意,否则刚才就不会跟自己说得罪两个字了。
“哗啦”一声,长白听到马车的帘子被拉开,虽然被蒙着黑布,还是感觉眼前亮了亮。
“谁让你们绑她手的!谁绑的!”
“老大,她武功不弱,不绑住恐怕带不回来。”
“还狡辩!你还敢狡辩!滚下去领罚!”
马车外传来争吵和踹人的声音,长白坐在车里静观其变,更加确定自己应该没什么生命危险了。
“你们两个还杵着干什么?!也想领罚吗!还不赶紧把人解开!”
“是是是。”
长白被带下马车,解开了绑在手上的绳子和蒙在眼睛上的黑布。她适应了一会儿,才缓缓睁开眼睛。
“叶小姐,不知道您还记得我吗?真是对不住了,用这种方式把您带过来。”
那位被叫做老大的人,一看长白睁开眼了,就连忙赔礼作揖。
长白看了看,想了想,嗯,的确认识这个人。
“记得,江南泛星湖我们见过。”
三年前,长白和展云天还没有经历碰到劫匪那件事的时候,两个人一起去江南有名的泛星湖游玩,在那里,她救过一个落水的公子。
后来才知道那是江南首富付明谦的儿子付寒秋。而眼前的这个人,当时就跟在付寒秋身边,她要是没记错的话,那时付寒秋喊这个人付归。
“记得就好记得就好,这次实在是事发紧急,咱们没办法了,才不得不请叶小姐来。”付归一看长白还记得他,那笑的,脸上的褶子都能凑成一朵花儿来了。
“请?”
长白低低重复了一句,清冷的脸上看不出有什么情绪。方才她还被人绑着手呢,这个“请”字,未免用的太虚情假意。
“是这群崽子们不懂事,唐突了叶小姐,我一定狠狠的责罚他们,定会给叶小姐一个说法。只是这会儿,还请叶小姐先救救我们公子吧!”
付归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几句话下来都有泪在眼眶里打转,长白本是最不吃这一套的,但是思及帝辞,罢了,就再救他一次吧。
说来话长,付家是江南首富,帝辞的根基打在江南,就自然和付家要扯上关系,而且是不浅的关系。长白也是那次在泛星湖阴差阳错救了落水的付寒秋之后,才听说帝辞很是赞赏付家的儿子,甚至有意让他接手逍遥楼下一任阁主。说起来,这也是长白最不能理解的地方,展云天自小跟着帝辞,武艺谋略都是他一手教出来的,展云天甚至可以说是帝辞的半个儿子,但是帝辞竟然想把逍遥楼交给横空杀出来的付寒秋而不是展云天。帝辞的心思,真的很难猜,惟一可以肯定的是,付寒秋很不一般。
只是......他什么时候来地长安?而且还住在自己家附近?
“带我去看看他。”
思来想去,只能选择救付寒秋。上次是落水,也不知道这次又怎么了。
“付归,怎么回事,叶小姐怎么来了?”
付寒秋放下手中的琴,看着被付归带进来的长白,满眼的惊诧。
“......”
长白看着好好的坐在那里,正在调试琴弦的付寒秋,也很想问问,到底怎么回事,看他这样子也不像受伤的样子。
“公子,你的腿不是烫伤了吗?我就想着,让叶小姐来给你瞧瞧。”
“胡闹!”
“......”
付归方才哭天抹泪儿的让她救救付寒秋,原来就只是烫伤?长白觉得自己正在发着烧的头更晕了,是被气晕的。
“公子,叶小姐来都来了,你就给她看看吧,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