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这会儿,景舞的痛苦消失了,另一个人可就开始痛苦了。
“展公子已经到了,宁姑娘收拾一下,我会安排人送您回初词院。”
展兮到了,路清的第一反应就是赶紧把宁姑娘送走。一方面,可以缓解阁主的恼怒,等她回了初词院,阁主看不见她,不至于立即就翻了脸。另一方面,依照宁姑娘的医术,若有心再使绊子,怕是会再横生枝节,那么到时候宁姑娘和阁主这自小一起长大的情分,怕是真的就保不住了。
“哈哈哈哈哈哈,她竟然真的忍了五天,她景舞居然真的能忍五天!”
看到路清进来了,宁初染突然大笑起来,这疯癫的架势,再加上脸色苍白,着实吓了路清一跳。
其实这五天里,宁初染过的也是生不如死。她每时每刻都在盼着景舞熬不住了,然后大师兄可以来求她,可是她每时每刻又都在害怕,万一景舞真的熬不住了,大师兄会不会永远都不再理她了。她就这样煎熬着,备受折磨的过了五天。突然听到展兮来了的消息,就好像老天爷帮她做好了决定,反倒让她像是松了一口气......
“姑娘还是尽快启程,现下展公子和叶将军都来了,姑娘再留在这里,只怕无益。”
“无益?哈哈哈哈哈哈!路清,你觉得他们想把我怎么样?能把我怎么样?他们皆是先认识的我!他们皆是我的朋友,我的亲人!为了一个景舞,你觉得他们要把我怎样?!”
“感情的事是不分先来后到的,姑娘又何苦为难自己?”
“路清,我不会就这么走的,她疼了这五天,大师兄不是也没把我怎么样?从前谁若是敢让我疼分毫,大师兄可从来没让那个人活到第二天。”
“姑娘!切勿做如此想法!阁主这五天不来求你,是因为景小姐不许,不来找你问责,是因为还念着你的救命之恩,你可明白?若姑娘再执迷不悟,定会耗尽两人最后的情分,阁主非忘恩负义之人,自然不会伤你分毫,可是他也不会再容你分毫,难道走到老死不相往来的地步就是姑娘想要的吗?”
“路清,你不懂,就算是到最后形同陌路,我也不会就这样不明不白的离开的。难道我现在走了,大师兄就会忘记这件事了吗?不,他不会,我宁愿现在就闹得鱼死网破,也要求一个答案,否则我一旦回了初词院,就要永远等下去了。”
“姑娘到底想求什么答案,我想我多少知道一点,我自幼陪在阁主身边,阁主对姑娘用了多少心,用的什么心,我也都清楚。姑娘且听路清一句劝,阁主对姑娘之间有的,只是兄妹之情,由于阁主性子冷,甚少和别的女人接触,才会让您,让旁的不了解的人产生错觉,以为他事事都尽心护着你,便是喜欢你。可是请姑娘仔细想想,你出门阁主便护你安全,你要什么阁主便想尽办法帮你得到,这些真的掺杂了一点儿男女之情吗?阁主可曾费尽心思想要得到你的注意?”
“你胡说!每每我在他面前提起二师兄他都十分恼怒,这难道不是嫉妒不是吃醋吗?!就这一点就可以证明他喜欢我!”
“阁主是讨厌你在他面前提起叶将军,但他同时也讨厌别的任何人在他面前提起叶将军,阁主一直觉得自己的武功比不上自己的师弟是一件很没面子的事,所以讨厌任何人在他面前提起叶将军,也讨厌他身边的任何人对叶将军有关心之意,我说的可对?姑娘真的认为这是男女之间吃醋的表现吗?”
“你别说了!出去!”
“姑娘,这次的事在阁主的眼里就是自己的妹妹做错了事,所以罚您回初词院思过,并不存在任何的选择谁留下谁的意思您可明白?他从来就没做过选择,您也不是选项您可明白?”
“我说让你出去!”
“姑娘!”
“滚!路清我告诉你,你根本什么都不懂!我绝不会离开,绝不会退让半步的!”
路清讪讪的关上了房门,颇有些头疼。宁姑娘一直都是活泼可爱,古灵精怪的,如今这个模样倒是让人始料未及......罢了,且看阁主如何处置吧,就怕是等不到阁主发话,展公子就不会饶了宁姑娘......
来给宁初染送饭菜的顾嫂看到这一幕,也对着路清摇了摇头,知道此时宁姑娘必定也是不肯吃饭的,便将饭菜放在了门口,示意路清跟她去一边说话。
“怎么了顾嫂,您是有什么想说的吗?”
“我老了,你们年轻人打打闹闹的我也管不着,但如今眼看着,再不说上两句,这宁姑娘怕是要走到死局。”
“顾嫂您说,我听着。”
顾嫂虽然只是个做饭的,但也是从帝辞的师傅曲流灼还在的时候就留下来的人,一直跟在帝辞身边,虽然平时就在厨房里忙活,不过帝辞身边凡是很亲近的心腹,都明白这个老人真论起来也可称得上是阁主的亲人,因此见了她都是恭恭敬敬客客气气的。
“我呢,看着你,你们这群孩子长大,阁主和宁姑娘呢,两个人兄妹一样亲,如今宁姑娘眼见犯了大错,看不开,走不出现在的局。要我说,你就想个法子,直接把宁姑娘送回初词院去,如若是想挣得她的同意再送回去,怕是不太可能,她平时看着活泼,但是遇到了事儿也拧巴的很。这次的事她做的是不对,可我是看着她长大的,你是陪着她长大的,总不能由着她的性子,放任她再待下去,落得个鱼死网破的下场......”
“您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