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废话!赶紧把人叫出来!”张仁是满脸的不耐烦,不过脖子往楼梯的方向扭了扭,便满脸的喜色。那楼梯上站着的戴纱巾的姑娘可不就是这两日人人都在传的绝色?随即便一把推开老板娘,朝景舞走了过去?
“姑娘可否摘下纱巾让爷瞧一眼?”
“不可以。”
景舞冷冷的答,心里只道,今日怕是又是要打上一架。
“怎么跟我们公子说话呢?知道他是谁吗?!”
跟着张仁的书童还不等张仁发话,便蹦了出来。
“干嘛呢干嘛呢!怎么跟美人儿说话呢六子!你懂不懂斯文?斯文!”
那张仁拿着手里的扇子狠狠敲了几下那个叫六子的人的头,景舞此时倒是突然想到,不知三哥整日拿着扇子,在外头是不是也是这副模样?若真如此,定要叫大哥打断他的腿。嗯,自己也要踩上几脚。
“姑娘,您初来乍到可能不知道,这是张员外家的张仁公子,张员外在这十里八乡的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啊!”
老板娘连忙凑上来打圆场,字里行间的告诉景舞这张仁的来历,景舞心下明白,不过就是想说这个人来头不小,得罪不起吗?
不过景舞就纳了闷儿了,这年头一个员外的儿子就能嚣张成这样吗?那她作为皇帝的女儿,是不是可以直接把这个叫张仁的剁吧剁吧喂狗?
“美人儿,跟着我,爷保你吃香的喝辣的!”
那张仁满脸猥琐的笑,说话间便要趁势扯掉景舞的纱巾,景舞立马掏出云起剑挡了回去。
“哟,还是个练家子,够辣!我喜欢!”
“我只怕你喜欢不起。”
对付这种不上台面的杂碎,景舞甚至都谈不上生气,就是恶心。
“姑娘你可想清楚了,别逼小爷我来硬的,细皮嫩肉的我怕你受不住!”
“不妨试试。”
“老三老四老五,给我把她绑回去!”
张仁是彻底被景舞激怒了,竟然敢不把他张大公子放在眼里,今儿个还非就让她见识见识自己的厉害!
“诶哟!我说张公子,何苦动手呢?咱这是小店可经不起你们折腾啊!”
老板娘心下暗叫不好,这一打起来又不知要砸坏多少东西。客栈里看热闹的人如今也已经纷纷跑到门口去了,都怕打起来殃及池鱼。看热闹的人中不乏想一睹景舞真容的,因此凑在客栈门口的人是越来越多。
“滚开!爷还能差你这几个钱不成!”
那张仁一脚就踹在了老板娘心窝子上,老板娘登时疼的脸色乌青,撞到了旁边的板凳上滚到了地上,一旁的狗子见状连忙把老板娘扶到了厨房里。
“你们还不上?”
那老三老四老五听到张仁的话都纷纷朝景舞打过来。
楼梯上其实是个绝佳的位置,景舞刚好不必用到腿,甚至都没拔剑,不过三两下的功夫,三个壮汉便从楼梯滚了下去。看热闹的人这才纷纷明白,原来这绝色武功如此之高,怪不得敢一人出来行走江湖,但凡心里还有点儿猫腻的,当场就把那龌龊的心思止了。
“废物,都给小爷起来,接着打啊!”
张仁这才意识到眼前的女子不好惹,但一想到人人都传她有绝色容颜还是心有不甘。
景舞看张仁这不知死活的样子,直接拔出剑来指着他,但只是来想吓唬他,并没有想弄死他。
此人虽无耻好色,但到身属官家,非游走于律法之外的江湖中人,自有更高级别的人用律法来惩治他。景舞心下明白,他不比当时想非礼宁初染的见不得光的杀手,他的姓名明明白白在衙门登记造册了,还轮不到自己来定他的生死。
景舞的剑就搁在脖子边,张仁已是吓得屁滚尿流。
“姑......姑娘......有话好好说......”
张仁伸出手想拨开脖子上的剑,景舞看他这样子也懒得再搭理,正想收回剑的时候,那个叫六子的书童突然猛地撞了一下张仁,云起剑锋利无比,张仁连一声惨叫都来不及发出,便没了气息。
但这一切,从围在客栈门口的人群的角落看来,六子只是伸手想拉张仁离开景舞的剑,景舞却突然下了死手。
除了在厨房照顾老板娘的狗子将发生的情形看的一清二楚,明白景舞是无辜的,其他的人都道,那个在客栈住着的绝色美人儿杀了张员外家的公子。
张仁的血溅在了景舞的衣服上,一袭白衣登时触目惊心。
“杀人啦!杀人啦!”
书童六子痛哭流涕的抱着自家公子的尸体,喊的是撕心裂肺。
景舞知道自己被陷害了,以她的轻功想跑简直易如反掌,但她不想走。她这一走,便永远背上了杀人的罪名。也不是没杀过人,但那是在江湖,这里是她父皇统治的景国,是朝廷,所以她不能走。她必须洗清自己的冤屈,日后才能坦荡荡的活着。
县太爷是张仁的舅舅,不多时便命人捆了景舞。张仁的父亲张员外在公堂上哭的简直快要断气,眼睛仿佛淬了毒,能把景舞戳出个洞来,嘴里直嚷着杀了这个妖女。
“人不是我杀的,是他的书童六子把他推到了我的剑刃上。”
“妖女!你还敢狡辩!那么多双眼睛看着,岂容你狡辩!拖下去!明日午时处斩!”
“其一,张仁不是我杀的,如果真的是我杀的,以我的武功,我不会站在那里任由你们去抓人。其二,景国律法有言,凡地方命案必须上报朝廷,由朝廷核实之后再行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