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马车一个闪停,景舞差点被嘴里的糕点呛到。
“阁主,前面有个孩子拦路。”
“这种事情难道还要我教你怎么处理吗?”
景舞咽下糕点,喝了一大口茶,终于把气顺过来了。
能顺畅呼吸了,才反应过来是马车被人拦了。
可是,怎么会有小孩子跑来拦马车?
“大人,求求您给点吃的吧!”
“求求您了!”
景舞还未想完,马车外边就吵了起来。
“路清,这点事儿都办不好吗?”
帝辞显然已经失去了耐心。
“我出去看看。”
景舞听着外边男孩的哭声实在凄惨,便准备起身下马车看看。
帝辞虽冷着脸,但也没有再多言语,跟着一起下了马车。
只见一个衣衫褴褛,脏兮兮的小男孩,抱住马车的车轮死活都不撒手。
“杀了。”
帝辞显然不想再纠缠下去,只看了一眼那男孩子便朝路清下令。
“不行!”
景舞挡在那孩子的面前,生气地看着帝辞,只这一点,只杀人不眨眼这一点,她和帝辞就永远无法站在同一立场上。
她虽然现在能够理解帝辞是如何养成如今这样的性格的,但却永远无法认同。
“是吗?那你说怎么处理?”
帝辞蹙眉,倒是忘了,她不喜欢杀戮。
嗯,要改。
“小朋友,拦马车是很危险的,以后不要在这样了。”
看着帝辞有收回成命的意思,景舞才松了一口气,转身看向那孩子,一边问路清要银子,一边帮小男孩排干净身上的泥土。
路清看向帝辞,见自己阁主微微点头,才拿了一袋银子给景舞。
“乖,告诉姐姐,你家住哪里,姐姐送你回家。”
景舞将银子放到小男孩的手里,这样,他应该就不会再出来做出拦马车这样危险的事了吧?
那小男孩却只是看着景舞,攥紧了拳头,抿着嘴并不出声。
“不行。”
那小男孩还未开口,帝辞倒是先一口否定了。
她如今腿伤未愈,如何能一直跑来跑去?
“我送他回家,不劳您大驾。”
景舞就知道帝辞不可能愿意的,因此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让他也一起送孩子回去,不过却完全误会了帝辞为何不愿意。
熟不知并不是他摆架子,只是为了她着想。
帝辞听景舞的话气结,什么叫不劳他大驾?
如果不是想带她出来散散心,他会出来吗?
如果不是怕她有腿伤,他根本就无所谓要不要送这个臭小孩回家好吗?
“走吧,我送你回家。”
景舞牵起那孩子的手,不料他却仍然一动不动。
“怎么了?”
“我没有家?”
没有家?
“那你的家人呢?”
“他们都死了。”
景舞看着眼前的孩子,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那你还有别的亲人吗?”
“没有了,他们全部都被人杀了。”
被人杀了?难道是仇杀?
景舞突然想起帝辞昨夜说的“从我记事起,就一直在逃亡,看着亲人被杀,想尽办法杀别人。”
眼前的这个孩子,和帝辞的遭遇又有什么区别呢?
如果现在就这样放任他不管,不难想象他接下来会面对什么。
景舞沉默了许久,也思考了许久,终是厚着脸皮朝帝辞开口。
“我能不能把他带在身边?”
“自身都难保的人,还想着救别人?”
帝辞冷笑,真是天真,这个孩子的来历过往一律不知,就敢带在身边。
也不知道这些年景二皇子是怎么教的,连防人之心不可无都没学会吗?
“你不觉得他很像你吗?”
景舞也没想好要如何说服帝辞,只能心里想什么就说什么了。
不过问完就后悔了,唉!简直蠢死了!这不是在揭帝辞的伤疤吗?
“像我?不,我可不会乞讨。”
帝辞笑的更冷了,一双丹凤眼里尽是疏离,景舞看的心里毛毛的。
“要么就找一户好的人家收养他吧,总不能不管这个孩子。”
景舞自知理亏,也不坚持己见,退了一步,相信对于帝辞来说,找一户人家安顿这个孩子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其实帝辞说的对,她现在自身都难保了,如何保的了这个孩子?
她和帝辞的观念有太多的不同,万一到了分道扬镳那一天,又该将这个孩子怎么办?
“路清,就照她的话去办,查清这个孩子的底细,然后安排可靠的人收养。”
“是,阁主。”
帝辞虽然脸色还是不好,但终归是同意了,景舞总算放下心来。
“乖,以后你就不会再无依无靠了。”
景舞理了理小男孩乱蓬蓬的头发,准备把他交给路清。
未曾料想那孩子突然拿出一把匕首朝着景舞就刺了过来。
景舞大惊,只是这孩子对她来说还不足为患,三两下就打掉了匕首。
帝辞见状,一个掌风过来,就将那孩子打的在地上滚了好几圈。
“我好心帮你,你却为何要害我?”
景舞上前点了那孩子的穴,使他不能动弹之后才慢慢问话。
虽说以自己的武功不必忌惮这孩子,可如今腿伤有伤,能少折腾就少折腾吧。
“哼!好心?与帝辞在一起的人能有什么好心?!”
方才还可怜巴巴的眼睛里如今却是充满了仇恨。
不过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