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没死。”
林惑感受着全身的疼痛,缓缓醒来,轻微的说话,却牵动他脑后的伤口,后脑传来针扎一般疼痛感,狠狠地刺激着林惑的神经。
轻喘几口气后,林火才开始四下里打量着。
周围的环境比较昏暗,茂密的树冠遮住了九成的阳光,只有一少部分光线以层次分明的形式投射到密林中,影影绰绰。
林惑觉得后脑部分有些温热。
身下是略有些潮湿的枯叶,有些粘脸,这让林惑的面部很不舒服,不过这种趴在地上,倒是让他产生了一种久违的踏实感。
身边散落着不少新断落的枝叶,想必就是它们牺牲自己,让林惑活了下来。
“天火,机长……”林惑想要爬起身来,却提不起丝毫力气,四肢百骸,无处不痛。
看眼前光影投下来的角度,时间差不多是正午,自己居然已经昏迷了小半天。
林惑忍着剧痛,使劲浑身解数,将自己翻了个身。
“嗯——”林惑闷哼,后脑疼痛再次袭来,疼得闭气,险些使他再次昏阙过去。
已经使用精神力探知过了,周围并没有什么危险,铁羽鹰似乎没有追杀自己。背包和随身携带的武器掉落在不远处,只能等体力恢复一些再去拿回来,萨天火和两位机长并不在探知范围内。
一大束阳光从被自己砸穿的树冠上垂落下来,照在林惑脸上,感觉有些温暖,微闭双眼,等待力量慢慢恢复。
……
空中比地面还危险,林惑也不知道哪里招惹了那只怪鸟,以至于它如此穷追不舍,险些让自己丧命。
那只雌性铁羽鹰更是可怕的,一声戾叫,居然就将两位机长直接震得昏阙过去。
三阶之威,恐怖如斯。
经过两个多小时的恢复,林惑艰难地爬起身来。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口吻带着自嘲和无奈,“不知道机长和天火怎么样了。”现在还想着回家就有些远了,先找到两位机长和萨天火才是最紧要的。
将周围散落的物资一一收集起来,林惑发现自己居然连背起背包的力气都没有,“哎呀!”轻轻摇了摇脑袋。
“莫不是脑子真的被摔坏了?”林惑哭笑不得,现在已经到了下午,还没吃午饭呢!哪里来的力气,并且后脑的伤口也没有进行包扎。
随即林惑从背包中取出一些消炎药、止血药和纱布,在精神力探知的辅助下,林惑自己清理了后脑勺的伤口,并且进行了包扎,然后取出背包中的食物,缓慢的吃了起来,一来补充能量,二来消耗一些物资,减轻一下背包重量,满载的背包对现在的林惑来说可是无疑是巨大的负担。
又过了一小时,背包瘪了不少,林惑的体力充沛了许多。
根据目前的光照角度,和先前直升机飞行的方向,林惑大致确定了直升机坠落的位置。不管是死是活,先找到他们再说。
半个时辰后。
林惑在一处山谷寻找到了直升机残骸,正副机长并不在直升机中,但是直升机周围有许多血迹和铁羽鹰的鸟毛,这里被铁羽鹰肆掠过。
林惑心中一沉。
沿着淋落在地的斑斑血迹,林惑来到一处乱石堆,两架血淋淋的骸骨和大量的铁羽鹰羽毛散落在这里,从周围被撕碎的衣物来看,正是正副机长二人。
他们,被铁羽鹰分食了。
林惑好像看到了两位机长在这里被一大群铁羽鹰围食的场景,每一口下去,都是一大块血肉从他们身上剥离。
“杂碎!”林惑身体颤抖,双拳紧握,不算长的指甲深深地钻进掌心,殷红的血迹滴落在乱石堆,和正副机长二人的血液融合在一起。
这两位机长都是,因为他而死,被铁羽鹰活生生吃掉,死状凄惨无比,他们死之前,又承受了怎么样的痛苦?
林惑紧咬双牙,双眼通红,握着横刀的右手抖个不停,但是后脑的剧痛和身体传来的阵阵虚弱,让他不得不压下心中的怒火。
不要说自己现在不知道铁羽鹰的巢穴在哪,即便知道,凭他现在的状态,恐怕连一只最普通的铁羽鹰都无法战胜。
林惑看向远处的山峰,眼底有痛苦和杀机并存。艰难地用乱石将正副机长的骨骸掩盖,林惑掏出手枪,对天鸣枪三次,以示祭奠。
他现在无力报仇,但是有一天,他一定要将这群铁羽鹰斩杀殆尽。
……
林惑从直升机上取出一套迷彩服替换了身上已经破烂不堪的衣物,而后取出一把突击步枪和所有的子弹,他受伤颇重,在未来的几天内,他无法使用横刀与人和丧尸搏杀,所以需要这把枪来傍身。
又看了一眼周围的情景,林惑将这里牢牢记下,然后从机舱的门缝里拔除一根比成人巴掌还要大的铁羽鹰的羽毛,羽毛坚硬无比,普通刀枪根本无法对其造成任何伤害,这是雌性铁羽鹰在撞击直升机时留下来的。
“以此为证物,有朝一日,我必杀尽你们!”林惑恨意无限,坚毅而森冷道。
将突击步枪背在背上,林惑爬上一片山坡,也不知道萨天火如何了,庆幸的是,坠机的地方并没有萨天火的痕迹,它很有可能还活着,只是和林惑坠落到了不同的地方。
经过铁羽鹰事件的教训,林惑深刻的认识到了森林之中的危险,他丝毫不敢大意,一直将精神力释放到最大范围,不放过周围的任何风吹草动。
坠机的地方到江城的距离乘坐直升机不过半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