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根黑色的羽毛,静静的躺在盘子里。慕璇用手帕拿起来,轻轻转动。
阳光下,黑色的羽毛在不经意之间出现了五彩的光来。
上古羽族,羽毛鸦黑,烈阳之下泛五彩之光。直系血脉镇守祝融一方,有通天之能,可与祝融山神语。
“这就是她的身世,我和他多少年了,要说没有感情倒也是假的。可再怎么说我只是一个女人,当年为了救我太玄,不得已做了那些个傻事,如今想来是我自己看不透罢了。你是小辈,这些丑陋的往事我实在不想让你来处理,可是放眼望去这偌大的仙界,竟找不出来一个合适的人来坐镇。易寒,这件事唯交给你,我才能放心。”慕璇眼睛里有浓郁化不开的哀愁和悲伤,还有一些恨色。
她恨那人负心,恨时光不能倒流,恨这偌大仙界无人,更恨自己,护不住孩儿。
“易寒尽力而为。”萧易寒没去看她,也大概知晓此时慕璇心里悲痛,丧子之殇,百年难忘。
“不是尽力而为,而是放手去做!他也该睁开眼看看这天下,究竟是谁都主人了。井底之蛙有时候也很烦,你若是不小心一脚踩死也恶心,你若不理它,又很是聒噪。”慕璇凤眸里透出不耐烦,还有突如其来的杀意。
随之外界的狂风也开始大作,呼啸而过带起无数沙石飞土,翻滚不休,慕临狂躁的心绪在风中久久不歇。
萧易寒就静静的等她平复,此番前来,他已经知晓这其中的几分棘手。
“有空带你徒儿来转转吧,我一个人也是寂寞,我也怕有一天,我会守不住了……”慕璇杀气未歇就开始疲惫起来,结果她还没说完。
“宗主!”却见旁边的叫清瑶的弟子,急急的唤慕璇,眼里已经有泪光,担忧不已的看着她。
“好了好了,我不说就是了,你急什么?唉,若是我太玄。也能出一个易寒这样的孩子,我也不至于赖在这宗主之位上这么久啊……”慕璇苦笑,手里的茶盏都被握碎成灰。
“慕宗主放心,有我在一日,太玄绝不会为人所欺。”萧易寒何等机敏,一叶落而知天下秋,这么明显的暗示他又如何不懂?
太玄当年有恩于太虚,如今许下一个承诺也是应该的。
慕璇感慨的看着萧易寒,觉得这孩子真是越看就越发喜欢了。萧无用这一辈子除了得不到她的心,他还有什么没有的?突然她就很嫉妒,如果她能像他一样逍遥自在,这天地宽广浩大,她慕璇也能行止由心了吧?
一直盯着萧易寒看了半饷,慕璇说:“以往我与你家老祖在一起,总是很烦他,嫌他话太多。如今我也这般话多了起来,哈哈哈哈,你去吧!清瑶,送客。”
而后慕璇不再多语,猛的一挥衣袖像是要斩断情丝一般,轻移莲步。自太圣山顶一跃而下,不知去往何处了。
清瑶带萧易寒走出宗门边界,道:“萧至尊,清瑶就送到这里了。”
清瑶行了一礼,看到萧易寒微微颔首后,飘然离去。遥望那清冷白衣的背影,忽然看呆了,脸上不知为何有些微红。
一扭头,自家宗门正好整以暇的看着她。
“怎么,喜欢他?”慕璇带着意味深长的坏笑,看着清瑶脸就突然涨红起来。
“姑母!你莫要闹了!”说着清瑶就急急离开,听到慕璇在后面继续说。
“喜欢一个人,就要早些说。若可以,就在一起,多好。”落寞又孤寂的声音,在晨风之间传进耳朵。
清瑶停住脚步,看到姑母披肩白发迎着光,犹如九天下凡的女神,却无边寂寥和哀愁。她正在恍惚之间,慕璇却扭头,用一双美丽的凤眸看着她,戏谑道:
“你若能把易寒这孩子给我拐回来,那就更好了。”
清瑶回神愤愤的说:“姑母!!”羞愤的一跺脚跑开了。
慕璇不在意的挑了挑眉毛,“这孩子,一点都不像我。”说完就背着手,施施然在晨风中离开了。
那些拼命喜欢往上爬的人,往往想干出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来,让人们记住他。而相反的是那些真正做了名垂千古事迹的人。往往挥挥衣袖就离开,害怕被卷入名利的漩涡
中午十分,小镇子上太阳在正头顶上,是晒的正猛烈的时候。
萧灵儿在一个废弃茅草屋下,找了青色台阶上坐着,吃着师父给她准备的干粮。一些花露和一块饼,不多不少,刚好够她一人的食量,所以很快就吃完。
都正午了,她只捉了两只小妖怪。晃了晃葫芦,但是却听到了清脆的金铃之声……她朝不远处的丛林看过去。果然。不多时,那草木里就钻出来一个红色袈裟的光头和尚。
那和尚看起来才二十来岁,面红齿白,出尘俊逸,长得十分好看。他背着行囊,行囊上面挂着一颗金铃铛,正在随着主人的步伐一晃一晃,发出一阵阵清脆悦耳的声音。
他看到萧灵儿后也顾不得擦满头的汗,先双手合十,说了一句阿弥陀佛。
萧灵儿也回礼。
然后那和尚有些不解的看着,青石台阶上的萧灵儿,暗自想这深山老林里会有个这么大点儿的小娃娃?既不是妖也不是魔,竟然是个普通的小孩儿。
看起来粉雕玉琢的煞是可爱,尤其是那一双恍如琉璃的眸子,盛着满满的碎光,一派天真烂漫又灵动活泼。还有那手里有个紫金葫芦,不似凡品,极容易引来祸端,渡生心生担忧。
“小施主,可是在等人?”渡生看着小娃娃摇了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