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斯年怔了一下,随即眉头皱的更深了:“沈清欢,你这话什么意思?”
男人的声音很大,震得沈清欢耳朵嗡嗡作响,心底莫名升起一股怒意,沈清欢也皱眉:“好,那我就把话说得更清楚些,贺斯年,你想帮那位方小姐,肯为她花大价钱讨她欢心,无可厚非,可是,你明知道这发簪对我来说意义重大,你又这样转手送给我,让方小姐记着你的好,再让我欠着你人情?”
贺斯年听着她的话,脸上的神情从震惊到怨怒,再从怨怒到冷漠,墨一般的眸底,闪着幽冷的光,漠然开口:“沈清欢,这就是你不要这发簪的原因?”
“对!”
“好。”手一抬,从沈清欢头顶掠过,发簪又从新回到了贺斯年手里,再没看沈清欢一眼,转身离开。
沈清欢呆呆的站着,直到听到脚步声消失在门口,眸底才动了动,瞬间湿了眼眶。对失去发簪的不舍,对被贺斯年利用的愤怒,以及……对知道真相的酸楚,所有的情绪一齐涌上心头,沈清欢伸手扶住栏杆,死死咬着嘴唇,不让眼泪流下来。
“清欢?”
听到身后的呼唤,沈清欢怔了一下,忙收起情绪,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转过身来,看向身后的人。
“清欢,你怎么了?”看到沈清欢眼神不对,江渭南一愣,忙关切的问:“是……出什么事了吗,有人欺负你?”
“没有!”沈清欢摇摇头,眨眨眼睛,尽量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自然些,岔开话题:“对了,渭南哥,你怎么在这?思思不是说你现在被家里禁足了吗?”
“呵呵……”江渭南自嘲的笑笑:“他们禁足我,不就是为了让我乖乖来这种场合么?”
沈清欢看着神情落寞的江渭南,心疼他的不容易,试探着轻声说:“渭南哥,其实……你也可以考虑一下你的终生大事了,毕竟你也这么大了……”
听到她这么说,江渭南的神情更加落寞,定定的看着神情欢:“清欢,你是嫌我老了么?”
“没有没有!”沈清欢忙摇头,一脸尴尬:“我只是……只是觉得……”
见神情欢一脸窘迫,江渭南又淡淡一笑,挥挥手:“算了,不讨论这些不开心的了,对了,清欢,你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是为了那个发簪吗?”
“嗯……”沈清欢微微低头,眼中黯淡一闪而过:“那个发簪,是我妈妈的,是从外婆手里传下来的,可是,我妈妈去世之后,那发簪就不见了,这些年我也一直在托人寻找,才知道是许秀芸偷偷拿出去送了人,知道今晚会在这个慈善晚宴上出现,我才匆匆赶来的,本来想把发簪拍下来,没想到……”
“我当时看出来你想要,本来想给你拍下来,没想到贺先生抢先了一步,不过也好,反正现在发簪在你手里了,清欢,开心点儿,妈妈虽然不在了,但是你找回了她的东西,她在天上也一定会开心的!”
沈清欢的头埋得更低了:“它不在我这,我……我把它还给贺先生了……”
“什么?”
“贺先生!”
正准备上车的贺斯年和方菲儿一齐回头,便看到一道身影快速往这边走过来,看清来人,贺斯年的眸光沉了几分。
“贺先生,那个发簪我愿意买下来,多少钱,你开价吧!”
贺斯年面无表情的看着对面的江渭南,冷冷的开口:“抱歉,不卖。”说完,转身准备走。
“贺先生!”江渭南忙上去拦住他:“贺先生,这个发簪虽然精致,可是,也只是一个小物件而已,甚至市值都没有八百万,但是它对别人来说,却可能意义重大,您能否割爱呢?”
贺斯年回头,眼神淡漠的回应:“你怎么知道这发簪对我来说,不是意义重大呢?”
江渭南愣了愣,明显对方就是故意刁难,却又不好发作,只好陪着笑,再次争取:“贺先生,算我请求您可以吗?您放心,不管您开什么价,哪怕双倍,三倍,都没关系,我都愿意出!”
“江先生对吧?”
以为有得谈,江渭南眼光一亮,忙点点头:“对,我叫江渭南!”
“可真够有钱的!”贺斯年微微勾唇,露出一丝冷笑,“不过,我不稀罕。”说完,再不理会身后的人,回头,大步流星上了车。
“走了啊,江先生!”方菲儿意味深长的看了江渭南一眼,摆摆手,跟着贺斯年上车。
江渭南楞楞地站在原地,面容僵硬。
“噗嗤——”
车子开出去,方菲儿实在没忍住,笑出了声:“贺斯年,你知道吗,你俩刚才那样,活脱脱两个小孩子,哈哈哈……”
贺斯年没说话,只是微微侧目,甩过来一记眼神,方菲儿忙收起笑容,正经危坐,顿了顿,还是忍不住开口:“对了,那个发簪……你不是已经送给她了吗?为什么这个江渭南又来跟你买?”
贺斯年眸子忽然一黯,脸色冰冷了几分。
看到贺斯年的表情,方菲儿了然的点点头:“果然,她又给你送回来了……哈哈,贺斯年,这应该算是你人生中为数不多的失败吧,是不是很有挫败感?哈哈,这个沈小姐,看起来柔柔弱弱,其实还挺有骨气的嘛!还有那个江渭南,你看他紧张的那样,哈哈哈,贺斯年,你怕是要有情敌了……”
旁边人幸灾乐祸的样子,让贺斯年更加窝火,干脆直接踩了刹车,没有防备的方菲儿一下子磕到头,又惊又怒的冲着他大叫出声:“贺斯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