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要怎么治疗?”
“这个……”医生露出了遗憾的表情:“目前临床药物治疗是没有多大的效果,只能通过心理疏导,因为这种病,属于心理疾病范畴,一般都是由于早期的心灵创伤引起的。”
心灵……创伤么?
贺斯年的目光落在那张苍白的脸上,剑眉紧锁,眸底幽暗。
这个女人身上,到底发生过什么,幽闭症严重到这种程度?
痛苦,挣扎,呐喊,仿佛一切都是徒劳,沈清欢陷在一片混沌之中,动弹不得,漫天的黑暗,一点点涌过来,仿佛要将她彻底吞没。
不,不要!
就在她近乎于绝望的时候,身后忽然有一道光亮了起来,沈清欢挣扎着,艰难扭头,男人迎着光一步步朝着他走过来,黑暗的世界也随着男人的靠近,而一点点明亮起来。
“救我……救救我……”沈清欢对着那人伸出手。
越来越近,越来越近……沈清欢甚至都可以感觉到,男人带来的温暖在一点点的温暖着自己,她努力睁着眼睛,想把男人的轮廓看得更清晰点儿,可是,眼前却像是蒙着一块纱,怎么都看不清。
光亮在一瞬间忽然变得刺眼,沈清欢下意识的闭上眼睛,短暂的沉迷之后,忽然觉得意识慢慢回归,皱了皱眉,慢慢睁开了眼睛。
“醒了?”
冰冷的声音,极具辨识度,不是贺斯年又是谁?可是,这么冰冷的语气,忽然让沈清欢有点怀疑,那个在公司大楼里紧张到声音发抖的人,和眼前这个,根本就不是同一个人。
沈清欢扭头看向坐在自己床头的男人,干涩的开口:“贺先生。”
“去给你准备点水。”
沈清欢目送着男人高大的背影到门口,脑袋里忽然闪现出自己昏迷最后一刻看到的情景,那个逆着光,神邸一般的身影,忽然就和混沌中的那一抹光亮重合了。
所以,那个总是看不清轮廓的人……就是贺斯年吗?
“不渴?”
忽然听到声音,沈清欢忙回过神来,却发现一只握着杯子的手出现在眼前,贺斯年就这么站在一边,居高临下的漠视着她。
“……哦!”沈清欢忙将杯子接过来。
看着男人继续在自己的床头坐下,根本就没有想要离开的意思,沈清欢只好委婉的开口提醒:“贺先生,时间挺晚了……”
“嗯。”
“……”见对方依旧无动于衷,沈清欢不禁咬嘴唇,这么明显的“送客”都听不出来吗?
“贺先生应该挺忙的吧?”沈清欢只好把话说的再直白点:“今天的事情很抱歉,给你添麻烦了,如果您忙的话,可以先回去,我这里没关系的,我已经没事了!”
“不忙。”
沈清欢眉心皱了皱,不知道为什么,她越来越觉得,和贺斯年靠的越近,她就越不自在,虽然从一开始回国看到他都会有这种感觉,可是,这种感觉很明显越来越强烈了。
她不想深究为何会这样,本能中的趋利避害,让她只想离他远一点,所以,迫切的想让他赶紧从这里离开,只是,比较尴尬的是,这人好像完全听不懂自己的话外音一样。
就在沈清欢懊恼不已的时候,一阵电话铃声忽然打破了病房里的沉寂,沈清欢顿时瞪大了眼睛,一眨不眨的看向旁边的男人。
不用说,这么晚打过来,自然是工作上的事。
没想到打脸来得这么快,贺斯年脸上划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尴尬,拿起电话起身离开。
终于要走了吧?
沈清欢悄悄松了口气,病房里没有了贺斯年,好像呼吸都变得顺畅了许多。刚掏出手机准备联系一下江思思,病房门忽然又被推开了。
男人只是淡漠的看了她一眼,然后,在沈清欢惊讶的目光中,若无其事的回到原来的位置,稳坐。
“……贺先生?”沈清欢试探着开口:“如果你我有急事的话就去忙吧,我这里真的没关系的!”
“没有急事。”男人抬眸,清泠的目光落在她脸上:“你很希望我离开?”
“呃……”
虽然很想说是,但这种直白的话,沈清欢断然说不出口。
“为什么?”男人突然皱眉,眸底忽然多了一丝意味不明的情绪,就那么定定的看着自己,好像要穿透人的灵魂一般。
“什……什么?”不明就里,沈清欢睁大了眼睛,看过去的眼神里带着点小心翼翼,自从见识了贺斯年一秒变脸的可怕程度之后,每每看到他的情绪有了变化,她就会格外小心。
男人把自己原本翘起来的二郎腿撤下来分开一点,胳膊支在膝盖上,身子微微前倾,将刚才的发问补充完整,以便对方可以理解的更清楚。
“为什么想我离开,和我保持距离?”
距离突然被拉进,沈清欢的心竟然莫名漏掉了一拍,近在咫尺的脸上,每一个毛孔似乎都清晰可见,很少跟异性有这么暧昧的举动,沈清欢禁不住涨红了脸。
“回答我。”
泼墨一般的眸子,好像能洞察人的心思一样,闪得人不敢直视,沈清欢下意识垂下眼帘,挡住那烫人的光,眼珠左右转了转,不自然的干笑一笑:“我们本来就不是真正的夫妻,保持距离难道不是应该的吗?”
“谁说我们不是真的夫妻?”
沈清欢吃惊的抬头。
“婚礼没办?”
办了……
“证没领?”
也领了……
“我们办了婚礼,也领了证,在法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