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这个男人名叫鹿红旗,他个子不高,但看着很壮实,家里住再鹿村大队鲸鱼沟小队。
鹿村人市的人不少,鹿红旗其实已经在整个人市上转了一大圈了,他一直只看不说话,直到看到桃花一行人来了,他才走过去开口说话。
鹿红旗用他黝道:“你俩跟我走,吃了晌午饭,就给我割麦去,一亩二十五块钱。”
宇文松问道:“你还要人不?我四个是一起来的。”
鹿红旗回答道:“我只要两个人就够了,我来看了一圈,就看你俩面相好。”
听了这话,桃花和宇文松心中不免有些犯嘀咕。
鹿红旗看他们俩站着不动,便笑着说道:“我知道你俩的心思,我爸会看面相,不管干啥事都要求找面相好的人,我也是没有办法。”
桃花和宇文松相视一笑,跟卞勇两口子告别后,便跟着鹿红旗一起走了。
到了鹿红旗家,已经上午十一点了。
院子里,鹿红旗的父亲正带着七岁的孙子鹿鹏展在玩。
鹿鹏展长的白白胖胖,额头宽广,鼻梁挺直,浓浓的眉毛下长着一双会说话的眼睛,他身上穿着一身带有动物图案的短衣短裤,脚上穿了一双板栗色的凉鞋。
鹿红旗进了院子,笑着说道:“爸,我叫了俩麦客。”
鹿红旗的父亲没说话,只是冲着桃花和宇文松笑了笑,鹿红旗心知父亲这是认可了自己找的这两个人。
走到屋门口,鹿红旗冲里面喊道:“秀红,把面端出来,麦客我叫来了,吃完饭就到地里去。”
鹿红旗说完,便在院子里的枣树底下摆了一张方桌。
吃完臊子面,鹿红旗套好架子车,就准备带着桃花和宇文松去地里割麦。
鹿鹏展见状,用手背抹了一下嘴巴,叫嚷道:“爸,我也要去拉麦!”说着他就爬进了架子车。
鹿红旗说道:“你光腿杆子,到地里麦茬会把腿戳破的。你就在屋看书,好好练习写你的名字,我一会儿回来了考你。”
鹿鹏展把头扭向一旁,说道:“哼!不行,我就是要去。”
鹿红旗的妻子秀红这时在一旁说道:“来,儿子,一会儿跟妈去买菜。”
一听说去买菜,鹿鹏展便麻溜儿的从架子车上下来了。他走过去,坐在妈妈身边,大声说道:“妈,一会儿去了,必须要给我买好吃的!”
秀红一边起身收拾碗筷,一边笑着说道:“少不了你的。”
宇文松提着热水瓶,桃花拿着茶叶和杯子,两人跟在鹿红旗的身后。
大约走了一里多地,来到一亩七分地的麦田边上。
宇文松习惯性的沿着地边走了一圈,说道:“这一块地应该不止一亩七分地,最少有一亩八分地。”
鹿红旗用他的黑手拍了一下脑门,憨笑着说道:“看我这这记性,这一块儿是一亩八,另一块儿地的才是一亩七。”
宇文松给两个镰床上都安好了刀片,便和桃花开始割小麦。
鹿红旗往四周看了看别人家的麦子,他一回头,发现宇文松和桃花已经捆好了两捆麦子了。
他仔细看了看地里,麦茬割的很低,麦穗也没有掉的,顿时就高兴的说道:“你俩跟咱好好割,我再去看看其它地里的麦黄了么。
如果有黄的,你俩就给我把所有地里的麦都割了!”
说完,鹿红旗就转身走了。
宇文松说道:“这块儿地麦薄(稀),只能围镰子割,抱镰子容易掉麦。这个地有坡度,割麦不伤腰。”
桃花说道:“给这家人再能割个两三天,割完了咱就回去,咱屋的麦应该也黄的差不多了。”
鹿红旗转了一大圈,再次来到麦田边上时,桃花和宇文松已经割完了地里四分之一的小麦了。
他走到地坎边上,笑着的说道:“看来我爸这个相面还是有一定道理的,你俩割麦割的又快又干净。我屋的麦,就全包给你俩了,除了现在割的只一块儿地,还有八亩。”
桃花一听,心中暗自高兴,她说道:“么麻达(没问题)。”
正说着话,秀红也赶过来帮忙了。夫妻俩一边往架子车上装小麦,一边夸赞着。
秀红说道:“这俩麦客割麦割的真好,等咱俩把这一车子麦拉回去,我就把面揉上,黑里吃油泼面,你看咋样?”
鹿红旗看了一眼正在割麦的宇文松和桃花,提高了嗓门说道:“行么,下苦的活重,油给吃重些(吃多些)。”
鹿红旗和秀红拉了一车小麦回去了,宇文松看了看头顶上的太阳,对桃花说道:“咱过去喝些水,这些麦赶后晌黑割完就行了。”
桃花直起身子,扭了扭腰,往周围看了看,到处都是一片繁忙的景象,麦客弯着腰不停地割麦,主家麻利的往架子车里装小麦。
丰收的喜悦洋溢在主家的脸上。
走到宇文松跟前,桃花坐在一捆小麦上面,端起一杯宇文松放了盐的淡盐茶水,喝了一口,她心里感觉暖暖的。
桃花心道:我虽然苦了些,但是也算嫁了一个知冷知热,能够同甘共苦的男人。念及于此,她抬起头,看着宇文松笑了笑。
宇文松用毛巾帮桃花擦了擦脸上的汗水,有些心疼的说道:“给这家把麦割完,咱就回去,有活也不接了,就算咱屋的麦还没有黄好,咱也回去,你跟着我这回受苦了。”
吃过晚饭,大家都在院子里纳凉。
桃花看着和宇文森年龄相仿的鹿鹏展,越看越喜欢,她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