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利说道:“你能把屎做到锅里我就吃。”
一阵笑声过后,赶走了不少睡意。
四个女的约着一起去了趟厕所,回到货位后,桃花说道:“要不然我试着装一下袋子。”
贾红看了一眼李娟和粉利,见她们俩哈欠连连,便说道:“装袋子的时候,最下面一层要放上长的、整齐的蒜苔,把短的、不直的都放到中间,沿着袋子也放一圈好的,最好的蒜苔放到袋子最上边。”
桃花按照贾红说的,装了一袋蒜苔。贾红仔细看了看,然后说道:“就是这样装。你来装袋,我剪蒜苔。”
看货位的小伙子扯了扯裹在身上的军大衣,打了个哈欠,“我有一回去陕北,天冷太太。
我去上厕所的时候,一个当地的老汉跟我说‘娃,你去上厕所,要准备个棍棍儿?’
我感觉到这话说的莫名其妙的,就问一句‘为啥?’
老汉说道‘你不是我这儿当地人,你不知道,天冷的时候,大便容易冻到沟子(屁股)上。’”
粉利擦了擦笑出来的眼泪,然后说道:“你恶心不?句句不离屎!”
“我看你四个谁还打瞌睡,哈哈哈!”
凌晨四点的时候,老板说道:“是这,给你四个一人十五块钱,剩下的今儿个黑里再来剪。”
贾红站起来说道:“老板,这不行吧?你看这大半夜的,又冷又瞌睡。再是知道不让一回剪完,我四个就不来了。现在是这样,咱就数袋子,数多少算多少钱。”
桃花开始一袋袋的数了起来,老板说道:“算了,我也懒得数了,给你四个一人再加两块钱,就这事了,记得黑里来继续剪。”
四个人一起往回走,走到市场门口的时候,迎面遇上了李顺和宇文松。
桃花说道:“李顺,你俩咋起的这么早的?”
“姐,胜利说有个活,我就把我哥叫上一路来了,你赶紧回去补一觉。”
宇文松对桃花说道:“饭我给你在锅里留着呢。”
看到李顺和宇文松走了过来,刘胜利向两人招了招手说道:“在这儿呢,咱三个跟车去冷库装一车蒜苔,然后再跟车回来给下到货位里头,咱三个一人挣四十个圆(四十块钱)。”
冷库里面非常冷,三个人在衣服外面又裹了一件军大衣。
拉了三拖车蒜苔后,李顺就上到车上去装货,宇文松和刘胜利两个人则继续拖货。
两个小时装好了一车蒜苔,回到货位上下车的时候,刘胜利说道:“塑料袋子滑的很,一定要摞好,倒了可就麻烦了。”
宇文松知道这话是说给他听的,他一次抱五包蒜苔,刘胜利一次只抱三包蒜苔。
卸完车,才早上九点,李顺说道:“咱三个先去吃个早点,再继续寻活。”
三个人正走着,又遇到了桃花、贾红和李娟。
桃花指着旁边的一个妇女说道:“这个姐叫人装胡萝卜,贾红就把我也喊上了。”
宇文松心疼的说道:“你就睡了三个小时,能熬得住不?我三个吃饭去呀。”
三个人一人吃了一大碗辣条子,喝了半碗面汤,他们正准备起身离开的时候,突然听到王小华大声喊道:“咋都找不到你三个,原来在这儿呢,赶紧上车,去接车皮去!”
到了东站,李顺、宇文松、刘胜利、王小华、韩宝娃就从车上跳下来忙活了起来。
五个人四十分钟装了一车西葫芦,紧接着是一车辣椒,第三车装黄瓜。
虽然是冬天,五个人此时却已是满头大汗。韩宝娃看老板不在眼前,就伸手从一个竹筐里拿了五根黄瓜出来。
在衣服上随便蹭了几下,五个人就大口大口的吃起了黄瓜。
卸完了车皮,五个人一起往回走,走到东站门口的时候,刘洪从自行车上下来对李顺说道:“你五个下车不?我正准备去市场叫人呢。”
“做么,咱就是下苦的,有活就做。”
“李顺,你知道地方,你五个直接过去,我不会亏待大家的。我再去叫几个女的来装洋芋。”
“你认得我大姨姐桃花不?”
“咋不认得,桃花是我小学同学,比我低一级。”
“她在市场里头装胡萝卜呢,估计这会儿也装完了,你遇见了,就叫她来装洋芋。”
“么麻达(没问题)!”
刘洪在市场里面干了两年了,后来一直跟着老黄干。在长乐宫装卸土豆,需要老黄点头才行。
刘洪每天找人来装卸车,他和老黄抽成。
李顺一行五人来到了装土豆的地方,一个满脸横肉,膀大腰圆的大黑胖子走过来大声问道:“你五个是弄啥的,到这儿来干啥?”
李顺说道:“刘洪叫我五个来装卸车。”
听了这话,老黄脸色缓和了下来,他指着一车土豆说道:“放快上车,先把车上洋芋下(卸)下来。”
宇文松一边卸车,一边说道:“那边那八九个人,一个胳膊就能加一袋子洋芋,劳力美很(力气大)!”
李顺说道:“这几个人是长期在这儿干的,忙不过来的时候,刘洪才到市场里头叫人。”
“都放快些,拉洋芋的车都排队等着呢!”老黄一边来回走动,一边大声叫喊着。
过了一会儿,刘洪带着六个女的走了过来,桃花也在六个人里面。
李顺对宇文松说道:“如果我姐每天都在这儿装洋芋,也好着呢。”
“看人家要不?”
“我找个机会问一下,在这儿做活,都是白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