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大姐!
里面迎出来一人,正是青福楼的老板娘,开了门见着是殷旭便大咧咧说道:“这大半夜的,怎么还带个姑娘,我这有现成的,这不是多此一举的事儿?”以往这样说也不会令殷旭太过反感,反而殷旭会迎着大姐卖弄一番骚气,可这一次他像是来办正事的,脸上的表情很凝重,比外头的寒霜还要冷。
“住口!臭婆娘。”殷旭一脸阴沉,嗔怒着说道,他自以为fēng_liú地里没有贞洁,得意之时变唤她做大姐,不得意之时变唤臭婆娘,老巫婆……
自然青福楼的大姐不会过多的纠缠下去,招惹是非和调戏客人是一码归一码的事儿,是大姐经营多年得出来的结晶,软的不行也不会硬着来,女人都是水做的骨肉,男人便是石头,万不可以硬碰硬,遇到难啃的家伙就绕过去,大姐也时常跟青福楼的妹妹们说起,之所以有了这聪慧的大姐,历经官家扫荡,江湖中人骚扰,还有同行的排挤……青福楼从小小的阁楼做起来,从一开始的只有三个人,除去自己还有两个是从其他青楼中被赶出来的姑娘,到如今的彻夜都似水般温柔,变成许多人的温柔乡,这也不是靠几分姿色便可以做到的。
后来同行之中的梦玥楼,青楼,翡云霏雨楼……都相继被比了下去,就连最大的青楼都没落了,有的还被官家抄了,只是因为其仅仅以落套的趣味来博取人的欢心,后来竟然有些性子烈的女子用性命保住了自己的贞洁之躯,这就是“色字当头一把刀”呀!这把刀落下来之时,这便是其他阁楼败落之日,留下来的其他阁楼中,也都是惨淡经营,让人看着有一种秋风扫落叶的悲戚,而青福楼后起之秀,却可以一路走来如鱼得水歌舞升平,让来客津津有味,来客便是回头客,至少青福楼里的主人深有体会。
“给我来个房间,灯光温柔点,这女子受伤了,可是不可以怠慢的。”
大姐仰面笑,自然没问题,只是……
殷旭也自然明白,“银子过几天给你补上。”
殷旭脸上马上严肃起来,他说的话有点虚,很自然的谎话,但脸皮却贼他娘的厚。
这里上好的房间要一千两银子,差点的也要一百两,次等房少说也要五十两到八十两不等,这一次殷旭要的是上等房,对于身无长物的落魄书生,这算是一笔天“财”,如果不是别人把白花花的银子丢在大路上,他正好路过并且为了还钱而昧着良心捡起来,他断是赚不到这么多银子的,这可是良城大多数人花一生的气力也有可能赚不到的钱,对于一个视钱如土,还找不着赚钱门路的书生,可能也变成不可能。
大姐端详着殷旭,鄙夷之色昭然若揭,直到看到雪舞,她眼中亮起来,这是哪里的姑娘?生的这般俊俏,大可以惊艳天下的面容,又有谁可以逃过她的石榴裙?虽然殷旭一副穷酸的模样,可他却有一飞冲天,功成名就的可能,他可以撸到这样的女子,也正是说明了这一点。
大姐真正看上的是雪舞,也只有那张映着桃花的脸可以让老板娘对殷旭网开一面,大赦天下。
大姐笑了笑,也算是三更半夜夜深人静,还有一个房间空着,但那些仅仅卖艺不卖身的姑娘早就用完了,而空下来的房间恰好是个上等房,空着也是空着,倒不如做个人情,但也不会白住便宜了殷旭。
“殷公子,你是未来的财神爷,看你今日飞腾之气就映在脸上,青云之志已召,一千两银子自然也是翻复手掌之间的事情,我这儿正留有一个上等房,等着殷公子来呢!”
老板娘把媚眼一丟,笑而不语,扭着沉甸甸的屁股就上楼去,不忘回过头去,“快点儿上来!”伸出手舞动手中的香巾。
在很多难啃的人中,殷旭也算是其中一个,一来殷旭无钱心高气傲,二来目中无人,每次都是要挑好的房间,三来还要每一次都换一个不同手艺的女子伺候他,四来……这谁受得了。
可老板娘可以受得了,因为殷旭这人也不是一成不变的呆板死脑子,有时候也会fēng_liú,比如那一次就把自家的一副山水画拿来给了一个女子,女子把字画卖出去得了个好价钱,还有殷旭从来不会像其他人一样把房间弄得乱七八糟,喝酒买醉,醉了也会为难起姑娘,甚而还会得罪大姐,“来如荆棘去如清风,不留痕迹不留情,来了去去了来,比起回自己家门来去还要方便。”这是大姐对殷旭的所有印象,但真正令大姐头疼的就是别人都是货到银子也就到了,殷旭就是不一样,能拖就拖着,拖着也就算了,还要三番五次再来,还脸不红心不跳的,每次银子都要分做好几次,才给碎银子。
老板娘的‘受得了’,不如说她不得不受得了,因为之前的银子加起来,少说也得有个千把块,把这身不定会做出什么让她意想不到的事儿来,毕竟这把赌注谁赢谁输还说不定,正如之前殷旭就告诉过她,“待我雄飞高举之日,飞黄腾达之时,便是大姐借势飞天之召。”到如今这句话已经过去了数年,可始终没有得到印证,这里的房儿从中等房到下等房都被殷旭给摸透了,但更多的只是下等房,当然今天的雪舞,还是让老板娘对着殷旭刮目相看了一眼。
那年殷旭对老板娘说出这句话时还是第一次参加乡试,那时正当意气风发少年郎,那时心比天高指点江山,恰逢那时老板娘正好开张,没钱书生遇上个温柔大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