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矮的土坡上,白述神情复杂地坐在那里。

他的身上沾满了泥土,伞被搁在一边,目光怔怔地看着脚下。

在他下方的泥沟里,微微凸起着一个类似于坟头子模样的大土包。

白述自己也说不清楚为什么?

他竟然真的动手把这三个要杀他的家伙给埋了。

也许,他只是抱着一种死者当入土为安的念头吧!

“你这管杀还管埋吗?”

李白衣不知何时来到了这里,他走到白述旁边,默默地看了一眼那沟里的土包。

“你是来抓我的吗?”

白述没有答话,声音沙哑地反问了一句。

“抓你?”

似是有些疑惑,李白衣微顿了一下,说:“我为什么要抓你?”

“我杀了人。”

白述抬头望向他,脸上的神情复杂难明。

“管我什么事?”

李白衣瞥了白述一眼。

“你们这属于私斗,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不归我们天云卫管。”

“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白述凝视了李白衣一会儿,换了个问题。

“我说这是巧合,你信吗?”

李白衣略有些认真地看向白述。

很明显,白述不信。

他直视着李白衣的眼睛,眸中目光闪动。

“你们白家通过议会给天云卫施了压,让我们保护好你。”

迎着白述的目光,李白衣略有些不满地说了一句。

他也是才收到的消息。

白家来了人,给议会施了压。

议会又找他们天云卫谈了话。

说是一定要保护好城内之人的安全,不能让其陷入危险之中。

并且着重提了一下白述的名字。

如此,其中的意味自是不言而明了。

“我并不清楚这些事情。”

白述摇了摇头。

他并没有说谎。

对于白家派人来给议会施压的事情,他是真的一无所知。

虽然寿伯的到来让他看出了一些端倪。

但那也只是浮于表面的事情。

他只能知道,对于他上次遇袭的事情,白家是真的动了怒,所以他的母亲才会把寿伯派过来,照顾他的起居。

寿伯是白家的老人了,从白述记事起,他就一直在白家做事。

可以说,寿伯是一个代表了白家态度的存在。

他出现在天云城,本身就说明了一些东西。

这些事情,旁人一眼便可以看出。

而白述之所以不知道,也只是因为他并没有刻意去想罢了。

“走吧!这里可不是什么久留之地。”

李白衣没有再说些什么,只是转过身子,准备离开这里。

虽然白述已经把那三个黑衣人的尸体给埋掉了,但是这里仍然弥漫着一股子刺鼻的血腥味。

白述没说话,站起身子,拍了拍屁股,拿起伞,跟着李白衣一起离开了这里。

李白衣并没有将白述送到家,他只是把白述从郊区带到了城中地带。

“失败了一次,短期内他们应该不会再进行第二次了,不过,也不排除再次袭击的可能,总之你自己小心点吧!”

李白衣伸手拍了拍白述的肩膀,转身而去。

对于议会隐晦地表达要保护好白述的命令。

李白衣是没放在心上的。

天云卫不是什么人的保镖。

白述如果遇险,他会出手相救。

但他不会像个保镖一样一直盯着白述。

目送着李白衣远去后,白述转身向着家中走去。

直到现在,他的心中仍然有些颤栗,很不平静。

第一次杀人对他所造成的影响,远比他自己想象中的要大。

那三个黑衣人死不瞑目的表情,他只要一闭上眼睛,便可以清晰地看到,一幕幕,仿佛关不掉的幻灯片一般,在他脑海中来回闪烁,播放个不停。

一路上浑浑噩噩地,失神中,白述一头撞在了路旁的木头牌子上。

咔嚓!

一声清脆的声响中,木头牌子应声断裂。

白述罔若未闻地绕过,继续向前走去。

路旁,看到这一幕的行人,纷纷有些奇怪地打量起身上脏兮兮,沾满泥土的白述。

他们大概把白述当成了城中少见的流浪者。

有一两个心善的女孩还跑过来塞给白述几张零钱。

白述茫然地看了对方一眼,有些怔怔地捏了捏手里的纸币。

也不知走了多久,白述终于走到了家门口。

“少爷,你回来了。”

寿伯仿佛一直都站在门口等候着,一看到白述,他便立马迎了上来。

“寿伯。”

白述声音沙哑地喊了一声。

“少爷,先进去洗个澡,换身衣服吧!”

寿伯没有问白述为什么会搞成这样一副模样,他只是语气平和地将白述带进了屋子。

进到屋中,白述冲寿伯点了点头,然后一个人走上了楼。

水哗啦啦地落在身上,从头上直到肩膀,背,顺着腰间流下。

白述将头抵在墙上,闭着眼睛,任由流水打在背上。

经清水这么一冲洗,白述复杂的心情一下子就冷静了下来。

那些纷乱的情绪好像也随着身上的污垢一起被冲进了下水道。

擦干身子,顶着还有些湿润的头发,白述穿了一件白衬衣,黑裤子,便走下了楼。

他现在很想找人说说话,不管说些什么都行。

不出所料地,寿伯就等候在楼下的沙发旁。

看到白述换好衣服走下来,寿伯难得


状态提示:第八十章特权--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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