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云城里死了一个醉汉,这本来是一件极其微小的事情,起码在大多数人眼里是这样。
可就是这样一件事情,它却在天云城中掀起了莫大的波澜。
要说为什么,只因这个死去的醉汉曾经隶属于天云城天云卫。
他是一位才离职不久的天云卫。
清晨,天刚灰蒙蒙亮,李白衣便被一通云端给吵醒了。
他睁开惺忪睡眼,使劲晃了晃脑袋,伸手拿起放在床头的专用云端。
“喂,什么事?”
“老大,高厚死了。”
“怎么回事?”
“具体的还不清楚,刚才有人通知我们,说在一条小巷子里发现了他的尸体,我们现在正在往那边赶。”
“位置发给我,封锁现场,我马上到。”
“好。”
挂断云端,李白衣匆匆穿好衣服,这便出发了。
高厚是最近才离职的一位前天云卫,因为某些特殊的原因,他年龄还未到,便已提前退出了天云卫。
李白衣曾经还带他一起执行过任务,印象中,他是一位十分开朗整天嘻嘻哈哈,但做起事来却又格外认真的人。
根据云端上接收到的位置,李白衣很快便来到了一处狭窄脏乱的小巷子。
巷子里的空间不大,两边谈不上宽敞,仅可供两三个身材瘦弱的人并肩通过。
地上扔着破碎的玻璃碴子,各式各样的垃圾,呕吐物,随处可见。
“老大,”
看到李白衣,早早便赶来这里的飒枫几人立马迎了过来。
李白衣皱了皱眉头,开口问道:“怎么样,有没有发现什么?”
飒枫摇了摇头,“什么也没有发现,不过可以肯定,他是被人杀死的,而非意外。”
李白衣:“他杀?”
飒枫点了点头,“他杀。”
李白衣越过几人,缓步走到高厚的尸体前站定。
高厚的胸前有着一大摊红色的血迹,他双眼紧闭,眉头皱成一团,直至死去也不曾舒展开来。
李白衣弯下身子,伸手将高厚的眉间抚平。
“他还有什么家人没有?”
李白衣抬头看向飒枫。
飒枫摇了摇头,语气悲伤道:“他自幼父母双亡,家里就只有他这一个孩子。”
李白衣道:“养父养母呢?”
飒枫道:“他们也很早就去世了。”
闻听此言,李白衣不由得轻轻叹了一口气,脸上闪过一抹悲伤之色。
“把尸体抬回去吧!按照天云卫殉职的标准,厚葬。”
说完,李白衣便转身走出了小巷。
来到巷口外的街道上,李白衣静静地伫立良久,直到飒枫等人收拾好,抬着高厚的尸体出来,他这才默默地转过身子,带头走在前面。
一路无话,气氛略显沉重。
李白衣静静地走在前面,飒枫等人默默地跟在后面。
高厚的尸体被白布盖着,两个天云卫一前一后地抬着。
过了不多久,在天色大明之际,众人一起回到了天云府。
“这是怎么回事?”
柳蕴之站在府前,一脸疑惑地看向李白衣等人。
她注意到了被两个白云卫抬着的尸体。
只不过尸体被白布盖着,她无法知道这是谁的尸体。
李白衣看了她一眼,道:“高厚死了。”
“高厚死了?”
听到这个消息,柳蕴之明显吃了一惊,她的脸上霎时露出不可置信之色。
高厚怎么会死?他怎么能死?
虽然柳蕴之心中疑惑不已,但是李白衣显然没打算跟她解释太多。
“你们去吧!安排后再通知我。”
李白衣冲飒枫吩咐了一句,然后便抬脚走进了天云府。
“嫂子,”
飒枫几人冲柳蕴之打起了招呼。
柳蕴之摆了摆手,“你们先忙。”
飒枫几人点了点头,然后便带着高厚的尸体离开了。
办公室里,李白衣静静地坐在窗前,抬头望向窗外,脸上表情复杂。
柳蕴之推门而入,见到李白衣静静地坐在窗前,她心中幽幽一叹,也是没有去打扰他,只是自顾自地找了一张椅子坐下。
“他本可以不死的。”
良久,李白衣淡淡地开口道。
他的语气很平淡,但其中所蕴含的感情却十分浓烈。
柳蕴之抬头看向他,问道:“你是在怪我?还是在怪自己?”
李白衣道:“我谁也没怪,只是觉得他死的可惜。”
柳蕴之否定道:“不,你错了,他死的一点都不可惜,他的死,证明了我们的猜测没错。”
李白衣道:“那本来就没错,只是你们不愿意相信而已。”
柳蕴之叹道:“我知道你心里不痛快,可是这件事情实在牵连甚大,我们也是没有办法,不得不谨慎对待。”
李白衣道:“总之我不会让他白死。”
柳蕴之道:“你尽管放手去做吧!有什么事情我顶着。”
李白衣瞥了她一眼,道:“我的事情,我自己可以解决,你不要掺和其中。”
柳蕴之眉头一挑,反问道:“你这是瞧不起我了?”
李白衣摇了摇头,“没有。”
柳蕴之:“那是为什么?”
李白衣:“我不想你为此受到什么伤害。”
柳蕴之脸上一红,结结巴巴道:“我,我能受什么伤害,你,你就是爱瞎操心。”
李白衣凝目看了她一眼,没有再说什么。
一切尽在不言之中。
……
“燕叔,”
白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