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胸一刀,
肋下一刀,
左右腋下各一刀,
刀尖一挑,上头便有了一块一尺见方的灰布。
而在灰布之下,却是一本藏青色封皮的秘籍,上书四个大字——《神行百变》。
这可真是意外之喜了,但眼下的重点不是学功夫,而是解毒。
放着秘籍不管,沈纯把灰布挑进雨中冲刷了一会儿,同时也在通讯录中寻找起了帮手。
沈纯的通讯录是按时间排列,上首第一位正是胖右。
目光只在这两个字上头停留了半秒,他立刻找到第三位的杨子涵,发去了通讯链接……
“笛——您所呼叫的用户不在线,如有急事,请在现实中通话。”
看来为了作弊的事子涵又在复习功课了,果然是业界良心,擎天巨擘。
为了大家的将来,还是不要打扰他为好。
接着往下看,入眼的便是“沈墨熙”三个字。
不说深恶痛绝,沈纯对这位表姐却也是避如蛇蝎,赶紧又往下看去。
最后一个好友,祁琪……
不用说,这个是绝对没指望的。
表姐和损友,沈纯选择损友。就在他锁定了“王右之”这三个字,准备开始通讯时,目光突然瞥到了底下的一个名字……
“笛——沈纯?你寻我何事?”
“……那个,天毛啊,我好像中毒了,有一点头晕。”
“只是头晕的话,毒性理当很轻,东厂中对毒理药性颇有研究,你去寻一个东厂的npc应该就能解了。”
“不说了,在做任务呢!”
“笛——”
通话结束,沈纯的功法栏中也多了一门轻功。
就在寻求帮助的同时,他顺便把这本秘籍给学了。完了,便把秘籍划烂,随后用已经湿透的灰布包裹好瓶瓶罐罐,又把这个小包裹跨在背后系紧。
等做完这一切,小地图上又有几个红点开始靠拢过来,他顾不上找出蓑衣斗笠,直接冒着大雨翻出院墙,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山上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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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天府,溧阳县。
这里位于金陵的东南方,连天的豪雨倒算是过去了,只剩下一点淅淅沥沥的雨丝而已。
泥泞的管道上,一个车队正缓缓前行,队伍前头有人擎着一杆大旗。
大旗被雨水打湿,根本飘不起来,但还是能隐约看到“安顺镖局”四个大字。
车队正中是一辆普普通通的马车,由两匹看上去普普通通的灰马拉着,摇摇晃晃。
马车之中坐着一个中年文士一个年轻的道士,二人对面而坐,相谈甚欢。
“钱大人,天未放晴道路难行,你何必如此急切?”
中年文士放下手中的书卷,微微撩开帘子,往西北方眺望了一眼。
“人生若只如初见,此言可谓道尽人间凄苦,偏这凄苦又让人甘之如饴。道长,我是怕去晚了,就见不到那位奇女子了啊!”
“人生苦短,哪一日不是初见。如此怨天尤人之语,我辈修道之人却是不喜。”
道士手捧一柄五尺铁剑,虽说是努力维持着一副清静无为的姿态,言语中还是免不了透出一丝丝锋芒。
“哈哈哈!玉真子道长乃是世外高人、豪杰之士,老夫却是在这红尘中打滚,不得超脱了!”
被中年文士赞了句高人豪杰,道士好似颇为欣喜,一时间谈兴也上来了。
“钱大人过奖了,天下豪杰首推吾师,余下众人尽皆差其远矣。”
“e……铁剑道人闻名天下,自然算得上豪杰之首。但那华山派的神剑仙猿穆人清好大的名头,想必应该也不差吧?”
道士突然语塞,支吾了一会儿,终究还是点头称是:“钱大人所言甚是,但穆人清的轻功却是大大不及吾师的。”
中年文士笑而不语,那道士无语了一会儿,还是接着往下说道:“此二人之后,便数贫道的师兄和贫道了。而后则是华山派的黄真、归辛树之流,其余之人尽皆不堪入目,难称豪杰。”
“哦?如此看来,这中原武林日后便是由铁剑门和华山派执掌牛耳。不过老夫听闻近来有一金蛇郎君强横无匹,不知此人又有何说法?”
道士沉默了半晌,摇了摇头说道:“此人来历神秘,武功奇诡异常,看其行事也不似正道路数,实在难定。”
“那还有……”
谈兴正浓,中年文士还想再说什么,马车突然停下了。
“怎么回事!还不快把这木头抬走!”
“秦哥!这些树是被人砍断的!”
“什么?!何方英雄在此!在下安顺镖局秦方!英雄若是赏脸,将来必有厚报!”
外头好像出了状况,中年文士有心撩起帘子看看,但一见对面的道士,心不由得便静了下来。
锵~~
铁剑出鞘,于这马车之中,正是寒光内敛。
而这手握铁剑的道士,却已经须发倒立飘起,气势勃勃。
“钱大人,今日正好来了一群土鸡瓦狗,贫道妄自号为豪杰,便只好献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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