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瞬之间,局面出现了戏剧化的转变。
一番狂言之后,劳罗塔旋即化身残影,在城头来回穿梭,不断收割博伦士兵的生命。
在他的活跃下,约维尔人渐渐开始重拾信心,继续跟疯狂的博伦士兵硬碰硬交战。
而随着魅影收割的人头越来越多,就连博伦一方的士气也渐渐被消磨。
追又追不上,布萨克嘴上冒火,只能砍了几个约维尔士兵泄愤。
“吉尔斯!现在怎么办?”
“我怎么知道!先去看看拉海尔怎么样了。”
穿过一群茫然的士兵,吉尔斯在拉海尔跟前单膝跪下,伸手试探对方的鼻息。
“嗯?他还没死!”
“什么?没死?”戈尔韦急匆匆跑过来,检查一番后也惊了,“还是真的!这可真神了!”
“具体情况以后再说吧,先想办法对付劳罗塔。”
劳罗塔那一剑是从铠甲颈部的间隙刺入,伤口又恨细小,必须脱下铠甲才能处理。
眼下真的是没空理他,只能看他自己的命数了。
两人安排了几个士兵在此护卫,随即汇合布萨克和沈纯,一边收拢士兵,一边商量对策。
商量过后,他们决定分成两队,一队由布萨克和戈尔韦带领,由南杀往北。
一队由吉尔斯和沈纯带队,自东向西,再绕到北城墙,和前一队形成左右合围。
计议已定,四人这就出发。
老实说,被分在吉尔斯这一组沈纯是不情愿的,总觉得跟他凑一起要时刻提心吊胆。
事实上他觉得那个布萨克就不错,年纪比较大一点,人也老实稳重,一看就不会借机做点不道德的事。
但现在情况紧急,而且人家这对组合都已经出发了,他也只能告诉自己大橘为重,路上尽量留心点,不要被占了便宜。
南城墙这里早就被拉海尔席卷了一遍,此时并没有剩下几个约维尔军人。沈纯他们很快就清除了残党,又收拢了拉海尔的手下,顺势突破到了西城墙。
到了这里就没有那么轻松了,此地驻守的士兵竟然早就摆好了箭阵,沈纯他们刚一露头,立刻就是连绵不绝的箭雨伺候。
这一下猝不及防,登时就有一片士兵被射倒。
吉尔斯赶紧让剑舞者们后退,自己则是释放了一道“障碍重重”,随即和沈纯一起齐头并进,带上步兵迎面冲锋。
长剑之上蓝光莹莹,引出一道淡蓝色的魔力屏障。
一支支羽箭落在这片光屏上,叮叮当当弹向各处,看着似乎很有安全感。
然而沈纯转念一想,立刻就把这份安全感抛到了九霄云外。
“喂!既然你有这一招,为什么那天夜里冲锋的时候不用,反而要用盾牌给我挡着?”
吉尔斯目不斜视,非常严厉地批评了沈纯:“打仗呢,严肃点!不要谈这种无关紧要的事!”
“哪里无关紧要了?”沈纯极度不满,“这是……”
“好了!马上要接战了!”
“……”
交战在即,沈纯只能暂时把这件事放下,握紧十字剑准备杀敌。
大概是步兵之前多被劳罗塔调走了,这一片的守军多为长弓手,一遇上含怒出手的沈纯,以及被他加满士气的重装步兵,顿时就跟绵羊遇到狼群一样,顷刻间四散溃逃。
沈纯他们也不急着追杀,只是吊在后头,继续往北城墙前进。
……
“啊!”
一剑砍倒眼前掉队的士兵,沈纯看也不看地上的尸体,一步就跨了过去。
“喂!待会儿把他们围起来以后怎么做?用你的巫术吗?”
吉尔斯的剑术要比沈纯好太多,劈砍刺击之后,手上立刻又多了几条亡魂。
“我一个三年级没上完的半吊子巫师,你以为我的魔力很多么?再说了,就算我的魔力足够也没用,那家伙现在这么快,根本没办法瞄准。”
前一个理由很学渣,后一个则很现实。
回忆了一遍斯科特村里的最后一战,沈纯也有些头疼。
那一次,他的对手主要是摩伦萨,几个黑巫术上头的雇佣兵都是由民兵们对付的。
而且当时的对手就跟活死人一样,完全没有自我意识,杀了操控者就毫无威胁。
劳罗塔的情况则明显不同,他不但保留着自我意识,而且也看不到丝毫被操控的迹象……
该怎么攻略呢?
毫无头绪。
“专心点!”吉尔斯用力敲打盾牌,发出duang的一声,“马上就是转角,所有人减速!”
过了转角就是北城墙,这里的守军明显要稀疏不少。
他们一看到溃退的同僚,以及后头的沈纯等人,立刻就扭头加入了逃跑的队伍,整个过程一气呵成,流畅自然。但只是几十米过后他们就不得不停下——被堵住了。
跟沈纯他们绕了大半圈不同,布萨克两人的队伍很快就杀到了北城墙,和约维尔守军展开白刃战。
他们沿途捡了很多长矛,此时组成一个像模像样的长矛阵,把约维尔人一点点往北城墙逼迫。
刺剑不过是刺剑,就算劳罗塔现在速度惊人,也拿这个刺猬阵束手无策,只能步步退后。这时发现西边过来的博伦部队,他顿时好像找到了突破口,化作一阵残影飞奔过来。
“哼!我说怎么不肯撤退,原来是打的这个主意。”
正主来了,吉尔斯赶紧喝令队伍停下。他望了眼对面的刺猬阵,顿时福至心灵,转头就招呼大家有样学样,举起盾牌也来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