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看向他的束具,充满好奇。
如果他是一名越狱的囚犯,那么他是从哪里逃出来的?
凛冬之爪从来不关押囚犯,他们倒是会偶尔奴役幸存者,如果不能驯服或屈服成为听话的奴隶,一个活人就是一张吃饭的嘴。
索尔瓦觉得即使是阿瓦罗萨人也不会以这种方式囚禁犯人。
他会不会是从南方的土地翻山越岭逃过来的?
她用双手握住法杖,戳了他一下。索尔瓦发现没有反应,于是将法杖的末端插到异邦人身子下方的雪中,试图把他撬过来仰面朝上。一点都不轻松,因为他巨大的手铐几乎覆盖了整个小臂,出奇地沉。费了一番工夫以后,她终于把他翻了过来。
他死气沉沉地翻滚到正面,毛绒的罩帽落了下去。他双眼紧闭,眼窝凹陷,嘴唇呈现出紫绀色。他的眉毛、睫毛和胡须上都结了霜,黑色的头发在脑后绑成松散的马尾,也同样结满了冰霜。
索尔瓦放任自己的目光被吸引到他手腕上的枷锁。
这位冰霜修女见多识广,他的信仰使命让她在多年间造访过许多不同的部族,然而她眼前的这对束具使用了某种未知的苍白石料,模样是她从未见过的。
这对手铐让她感到一种深深的不安。甚至只是目光落在上面就有种模糊的不适感,而且显然它被造出来的时候就从没打算被解开。
这个陌生人究竟做了什么,居然要用这样的东西束缚他的手腕?她断定,一定是非常可怕的罪行。
索尔瓦单膝跪在他身旁,想要揣测自己为何被指引来到这里。
显然是神把她带到了这里,就像从前的种种情形。
但究竟是为了什么呢?这个男人依然不省人事,要不了多久就会死。
她被指引至此是为了拯救他?还是说他带来的东西才是最重要的?
索尔瓦的目光回到了陌生人的镣铐上。她决定了,于是向其中一个手铐伸出手。
还没等她触碰那的苍白的石块,她的指尖传来一股刺痛。
那个男人的双眼猛然睁开。
索尔瓦惊慌地向后躲,但她动作太慢了。那个人摘下了一只手套,抓住了她的手臂,就在索尔瓦试图召唤她的神赐之力的同时,她感到那股力量被从体内剥离,硬生生地从她身体的内核中抽走。
突如其来的寒冷让她丧失一切能力——她已经很多年没有过这种感觉了。然后她向下瘫倒,无法呼吸、无法移动、无法做任何事。
被寒冷压倒的同时,她隐约看到那个陌生人的脸上又有了血色,就像是突然间得到了炉火的温暖。
她的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谢谢你。”他说。
然后他松开了手,索尔瓦仰面向后躺倒,吐出一口气,虚弱无力,被榨干了一切。
弗莱娜看到萨满卡倒下了,咒骂一声,用脚磕了一下胯下的居瓦斯克,向前骑行。
“跟上!”她大吼一声,劫掠团里的其他人纷纷动了起来。
在他们雷霆万钧的冲锋下,大地都在颤抖,听上去就像一场雪崩。
那个异邦人单膝跪在寒霜修女身边,凛冬之爪的人向他冲过来,在雪地上犁出一道道深沟。令她好奇的是,那个男人褪下身上的毛皮大衣,盖在了那个萨满卡身上,动作似乎还有点轻柔。
面对奔袭而来、势不可挡的凛冬之爪,他站了起来,铁链拖在身后。弗莱娜握紧了手中的长枪。
看到扑面而来的兵力,那个异邦人与倒在地上的萨满卡拉开距离,她躺倒在雪中一动不动、肤色苍白。他举起双手,表明自己没有武器,但这对弗莱娜来说无关紧要。
她又不是没杀过手无寸铁的敌人。
不需要任何手势和信号,弗莱娜的战士们向两侧铺开,合成大大的包围圈,断绝了任何逃跑路线。
足够聪明的是,他并没有尝试逃跑。
毕竟,逃又能逃到哪去呢?
他站在原地回身环顾,就像兽群中最弱小的一只,已经被狼群孤立出来。
他的视线在身边的弗雷尔卓德人身上来回穿梭。虽然他严阵以待,但却没有露出任何胆怯,至少这一点是可以让弗莱娜尊敬的。
脱掉了外套的异邦人,两条强健的胳膊赤裸裸地暴露在元素中,但他看上去丝毫不觉得冷。
有意思,弗莱娜心想。
他个子很高,但稍有些驼背,双臂上的巨大镣铐显然是他沉重的负担。
“去人看看修女。”她命令道,但双眼始终盯着这个陌生人。
陌生人面向她,与此同时一个劫掠者滑下鞍座,走到萨满卡的身边。
“我是弗莱娜,”她高声宣布。“凛冬之爪的疤母。破盾者。苦难使者。我是居瓦斯克之吼。你是谁,你来这做什么?”
那个人歪着头,用一种她听不懂的语言回话。
弗莱娜骂了一句。
“你听不懂我说的吧,能听懂吗?”
那人又回应了一个疑问的表情。
“塞拉斯。”他一边答道,一遍拍了拍自己的前胸。
“塞拉斯?”弗莱娜重复了一遍。“你是叫塞拉斯吗?”
那个人又说了一遍这个词,又拍了拍自己前胸,然后对她露出轻佻的微笑。
疤母悄声喃喃自语。她瞥了一眼萨满卡,她正死气沉沉、面色苍白地躺在雪地里。弗莱娜手下的一个战士半跪在她身边,正低下头确认她的呼吸。
“她死了吗?”她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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