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是不是被我说的话给打动了,这就对了嘛,你我本是同根生,不如你反水,我们一起搞那南北一手?”
陈之归强忍着距离自己不过三步远的血人身上爆发出的杀意,这就是杀之法则的力量吗?看来还真是低估了这类法则的力量,甚至在心魔的发挥下变得更加强大凌厉,有了规则意蕴,让人觉得逃无可逃,无法抵抗,不过陈之归清楚得很。
虽然之前他说得一副很有信心的样子,但是其实他自己也不确定能不能抗住折磨,关键是他不知道这幻境的时间流速,如果说如外界是一样的,那或许他有机会支撑三天时间,可就怕时间甚至禁止了,这场折磨实际上是无止境的,这才是让陈之归心底畏惧的原因,虽然不愿意承认,可他的确不是什么完人,人总有七情六欲,也会恐惧的,想想一下,永恒的折磨是会让人彻底疯魔,还是让人陷入混沌,又或者是让人心灵升华?
对于最后一种可能,陈之归是存疑的,他知道izji不是那种可以坐而论道的圣人,他只是靠着手中的剑,以及心中执念走到这一步,他还在路上,他也有自知之明,他不是那种可以经过磨练就凭借心灵感悟一朝顿悟的人,他更加信奉行动派,动手能解决就不要用嘴,可是更加不得不承认的是,此刻只能动嘴了,因为打不过。
血人手中握着血色长剑,最终还是停在了陈之归的面前,他甚至可以闻到血人身上的血腥味,整个身体都被血浆覆盖,看不清楚脸,这是怎样的恐怖折磨才有的身躯?陈之归回忆起他之前所说的话,难道自己所做的事情居然对他造成了这样的伤害吗?
“怎么,你怀疑这是假的吗?不,这一切都是真的,是你亲自对我使用了这世界上最惨烈的刑罚,或许在你看来只是将我从体内丢了出来,然后随手关在了一个铁盒子里,可这些伤害不会有假,这是因为我们本不是一个世界,你随手就能给我以灭顶之灾,我很弱小,但是我却被赋予威胁到你的根本的能力,这就是天之权柄,无处可躲,无人可破。不过我也要感谢你,如果不是你,我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别怕,我没有说反话,我是认真的,我现在很自由......你或许不明白......”
陈之归打断了血人的话语,用着与他一般的声音:“我明白,始终被限定在格子里徘徊,按照既定路线行走,这是怎样的痛苦,说些记忆中的事情你或许无法共情,不如讲讲我是怎么诞生的?你或许觉得我与你是一起诞生的,这样的说法是对的,但也不全是。告诉你个秘密,我其实不是先天诞生的生灵,我是一个偷渡客,我也记不清楚我究竟活了多少次,又死了多少次,这也是认真的......总之现在不是第一次了,我的第一次早就没有了,我脑海中总有这样那样的记忆冒出来,现在还没有完全显露,像是深海搁浅的沉船,沉船上的宝藏就是天地的真相,也是天地为何要针对我的原因,我已经大概明白了,天道发现了我的偷渡客身份,也明了我染指了本不该被众生得到的力量,所以我会一路受限,甚至失去修炼的能力,天地灵力与我绝缘,身体无法储存任何灵力。也正是因为此,我后来才会遇见你,不过这不是我要说的,我所要讲述的,还要往前倒推很多年,那个时候,我还很弱小,弱小到无法觉察万事万物,只能按照着无形的指引行动,坐着枯燥无味的事情,我那时候就开始复苏记忆了,了解到这个世界大概的模样,即便我无法看见,也无法听见,在一片黑暗之中我度过了许久,真的挺久的,久到我记不清楚我到底是怎么诞生的,大概是从某个漏洞里掉落,在那之后我第一次见到光的时候,或者说,感到温暖,感觉到自己真正活着的时候,那时候
你还没有来,我在一颗树里,我不知道我当时是怎样的状态,或许就是木头,又或许只是一颗微尘?”
血人听到这里,似乎很是专注,想要继续听下去,因为那时候的陈之归的确始懂得活下去的渴望,也知道自由的美好,他的确没有撒谎,如果这是谎言,血人很清楚自己没有感情,他会直接用剑砍下陈之归的头,在这世界里,没有人会死,但有人会被逼疯。
“惊喜的情绪一直伴随着我,但是很快我就发现了,我不能动,不能却触及那些温暖到我的光,也不能亲手在风中穿梭,那些都是奢望,这种可望不可即的感觉让我渐渐麻木了,日出日落,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直到我真正的醒来,那时候应该也是你来到的时候,你与我的心路历程是相同的,这是巧合还是缘分我也无法给你一个决断,但是你可以信任我,我是理解你的,你想要生存,想要自由地领略这世界,甚至更大的世界,我也是。”
陈之归的声音停了下来,心魔身上的血色慢慢退去,变为黑袍,这片青铜战场内的血雾也慢慢退散,明月高挂,月光洒在那人的身上,让陈之归始终看不清楚他的面容,他开口了:“我能够相信你吗?你曾经差点杀了我。”
陈之归咧嘴一笑:“你也曾经想要夺走我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