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此刻,王夕却是感觉不到半分的愉悦,即便已经虚弱到了极致,他还是忍不住发出了阵阵闷哼之声。
没有修为的情况下,王夕还能活下来只能归功于淳于复让公羊木定时给自己喂下丹药的原因,这丹药似乎就是专门为了犯人所准备,能够略微治疗伤势,却只能让王夕吊着一口气,也能起到一定程度上的补充能量,总之就是让王夕半死不活的衰弱着。
对面那张丑陋的脸上此刻洋溢着兴奋之色,张狂地大笑着,带着快意地说道:“怎么样?是不是好酒?这宝贝平常人可是喝不到的!”他的眼中有些浑浊了,似乎昏昏欲睡,但还是在兴奋的情绪之下微微清醒过来,甩了甩头,从怀中掏出了一颗黑色丹丸,走到王夕的身前一把塞入了口中,王夕也配合地吞下了丹药,无论如何,这都是自己唯一的活路了,只能忍受这羞辱。
公羊木冷冷地笑了一声,笑声对于王夕来说很是刺耳,只见他随意地转过身去,说道:“今天老子心情好,告诉你件事,如今已经过去三年了,再过些日子你就要被送到守义州去了,你最好撑住了,不然等到淳于族老再次见你,可就不是小打小闹了,我奉劝你还是招了吧,守义州那边可是死路一条,听说那位老怪物可是打算夺舍你的身体,那可是生不如死的感觉,自己的身体被人所占据,意识只能龟缩,或者干脆就是被吞噬,从这世界上灭亡。”
铁门“砰”的一声关闭,层层叠叠的青铜片很快覆盖了铁门后的空白,从铁门栏杆中透出的光芒慢慢黯淡,牢房之中又一次陷入了黑暗,王夕却是目光烁烁,火苗在眼中摇摆不定,似乎象征着他心情的不平静。
终于,终于还是到了这一天了,早在很久之前他就已经通过和公羊木轮班的那位看守知道了自己最后将被扭送到守义州,这好像是淳于复与李尧的约定,这也是王夕能够坚持下来的原因之一,因为他知道自己不会死,至少不能死在奇蛮族。
得到这条信息的代价是一道不错的秘术,那位看守比公羊木要好打交道许多,只不过是受人排挤才沦落到看守这鸟不拉屎的空牢,王夕换取一条至关重要的信息,付出一道秘术也无关紧要,这只不过是王夕曾经浏览过的秘术之一而已,自己的须弥戒指并未被拿走,没人会认为自己的戒指里能有什么好东西,而且除了王夕也没人能够打开。
公羊木曾经试图从王夕手中拿走那须弥戒指,王夕只是说了句:“这戒指很重要。”他顿时不敢轻举妄动了,他一直看守以来自然是知道王夕被关押在此地是因为某些秘密,对于王夕的话他自然是宁可信其有,若是被算计岂不是冤枉死也洗不清?
最近公羊木的旁敲侧击,似乎是有些怀疑自己将剑藏在了须弥戒指内,这也就是公羊木吃亏在不了解剑修,其实剑自然是藏在自己体内,只不过修为都被封闭,自然就取不出来了。
过了些时日,公羊木与人换班了,王夕总算不用再经受那个醉鬼的折磨,也不用再听他时不时的醉话了,那家伙似乎没听说过喝酒误事。
来人是个中年男人,面容平常,很普通的一个人,身穿的也是朴素的布衣,这让王夕倒是有些奇怪,故而在此人为王夕清洗身体的时候问了一句:“为何我每次见你,你都没穿奇蛮族的服饰,和那位公羊木不一样?”
中年男人话不多,只是将一桶凉水直接倒在王夕的头上,透心凉。
王夕多日以来的沉闷都在这一次刺激下彻底消失不见,思绪都清明许多,目光微微一亮,然后再看向这位名叫吴奇的男人,只听他随意道:“我是奇蛮族的奴隶的孩子,父亲根本不承认我,我长大以后也没资格继承姓,只能随母姓,没人在意我的穿着,你倒是第一个。”
王夕一直以来的疑惑终于得到解答,怪不得一个奇蛮族会有一个并不像奇蛮族的名字,不过王夕也了解到吴奇是十分热衷各种秘术的,对于修炼很是在意,心性比之公羊木倒是天壤之别。
只不过实在资质太差,终身不可能达到天台境界。王夕对此也没有任何办法,只能是偶尔以秘术诱惑他,希望他多
吐出一些信息。
再一次回忆起一门秘术读给了吴奇,吴奇一把合上那兽皮书,将手中的赤色羽毛也收起,这羽毛乃是某种血气旺盛的妖兽之羽,能够充当笔的作用,一般一根羽毛就能写一本如这样的兽皮书的样子,王夕猜测着兽皮书与羽毛应该是配套购买的,因为无论怎么看,这位吴奇都是很平凡的样子,并不觉得他有什么奇的,更不像是会做这些细致活的。
吴奇走到铁门前,将门给关上了之后才走过来,道:“也不知道你问这些有什么用,你没多少时间了。”
王夕没有对他的话感到疑问,这让他有些惊讶:“你已经知道了?是公羊家的那位告诉你的?”
我一连将一部秘术读给他,已经有些气喘吁吁,口干舌燥,他十分贴心地将怀中的水囊递到王夕嘴边,清凉甘甜的水流入喉咙,舒适的感觉流到四肢百骸,这似乎是某种灵水,灵气在身体中自由流淌,最终还是消散了,王夕此刻无法吸收这些灵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