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清玄闻言,又是摇头轻笑,随后看了看孔然,便即继续说道“大师所说,自也是其中原因之一,不过,在贫道看来,却还是上古治世,百家争鸣,人才辈出的原因。”
说到这里,叶清玄停了一停,眼神中现出一丝追忆的颜色,随后淡淡说道“依贫道看来,若想天下大治,各家学问便是都不可少!”
“哦?”孔然闻之,不由的一挑眉,稷下之中每每论战,学子大师,又有哪一个不是拼命贬低别人,而后抬高自己,他可还没见过,有人论战之时,言语之中,居然仿佛要抬举他派学问之人,这简直不合常理!
“福生无量天尊!”叶清玄起了个道号,随后张口说道“便如法家!法家分为法、术、势三道,其中法道,讲究依法治国,这在贫道看来便是极好的。
若是天下众人,上至王公贵族,下至黎民百姓,人人行大事,皆是有法可依,以法律文书,限定了诸人所为的下限,如此一来,虽然不能约定上限,但是有法律震慑,天下行恶之人,在为恶之前,必然会在心中思量。
如此自然恶人减少,而后民治安康。”
说完这话,叶清玄朝着九圣所在的方向,微微打了个稽首,法圣商阳见此,自然点头回礼。
“这道士,怎地说起法家来了?”台下众人,在听了叶清玄这话之后,都是一脸莫名的看着台上的道士,“这道士,到底是道门之人还是法家之人,怎地居然对法家的路数,如此清楚?”
台上,孔然阴沉着一张脸,心中也是做一般的想法,只是见叶清玄说的乃是法家,于是暂时压下心中所想,准备厚积薄发,找机会再行辩驳。
叶清玄一脸微笑的抬头看了一眼孔然,随后也不管他心中想的是什么,朝着他微微一个稽首,随后便兀自继续说道“然而,若是光有法家,却依旧不够!
虽然彼时,人人有法可依,如此一来难免刻板,失了人情道德。于是,自然便需要儒家教化万民!
儒门思想,讲究君子德行,仁义礼智信、忠孝悌廉勇!有儒门大儒,在朝堂之上,振聋发聩,直言敢谏,而后又有大儒在民间教化万民,传授道德礼仪,如此天下万民所为之上限,自然便有儒门教化!”
说到这里,叶清玄遥遥朝着对面的“文圣”孔极,和“心圣”王阳明,打了个稽首,两位圣人见状,也是一般的点头示意。
而后叶清玄不理想要说话的孔然,口中兀自说道“朝堂之上有了儒门法家,却依旧是不够,毕竟除却学问道理之外,能否填饱肚子,自然便是治世之根本!毕竟,民以食为天,这话做不得假!于是,农家之说,必不可少!”
九圣之中,坐在商阳身后的农圣闻言,眼前不由的一亮,随后又听叶清玄清淡的声音传了过来“然若想要农事发达,自然少不了机关巧器,是以墨家机关,自然便也派上了用场!
试想,若是有朝一日,墨家机关之术发扬光大,能够造出代替牛马,永不疲累的器具,届时垦荒农田,粮食丰收,天下又有何人还会忍饥挨饿?”
墨圣闻言,顿时眼前一亮,他墨家虽然也是一般的有兼爱非攻之说,但是那乃是自身奉行之道,除此之外,机关器具,却是墨家真正擅长!
叶清玄又看了孔然一眼,便继续说道“如此,百姓仓廪丰足,于是自然便有更高的追求,是以商道贸易,必然大为兴盛,所以商学,亦是治世必不可少之一环。
除此之外,之于兵,则是安定天下之根本,而之于医则是万民体魄强健之要害!”
说到这里,叶清玄停了一停,随后淡淡的看了孔然一眼,便又说道“即便是大师之理学,若是真能做到内圣外王,自然也是治世必不可少的一环,毕竟,万民若能以此来要求自己,那自然便人人都是圣贤,是以天下又何愁不治?”
叶清玄的话语清清淡淡,短短数句之中,就将诸子百家,在治世之中的作用,安排的明明白白,让众人听之,不由的心中畅想,若真有如此世界,却又该是一番什么样的光景?
“哼!荒谬!”便在此时,孔然却终于是抓到了叶清玄口中的一个漏洞,于是冷哼一声,斥驳出声,打断了众人的畅想“若真似你这般说法,那治世之中,人人各司其职,还需人皇何用?
然而,古籍之中,却是明明白白的记载着,上古治世,乃是人皇治世,非是百家治世,是以,道长你这说法,不过理想而已,断无实现可能!”
孔然这话一出,稷下学宫中的学子们,顿时清醒了过来,随后不由默然,他们对于孔然这话,虽不想承认,却是不得已的赞同无比。
叶清玄所说治世虽然完美,但却正如孔然所言,一切不过是理想而已。
试想一下,只是在稷下学宫之中,各家虽然共存,但却仍旧日日论战,谁也不服谁。
这如果放到朝堂之上,那恐怕整日里剩下的便是吵个不可开交,又哪还能会有什么各司其职,天下大治呢!
大晋皇室观礼台上,叶清玄的话几乎一字不落的全数落入了晋皇的耳中,在叶清玄的规划之中,却是全然没有皇者的存在,这不由的让他心中恼火万分“怎地?朕这个皇帝,在你道家眼中,便是如此一文不值吗?”
“这等狂人,便该回他的深山之中做个修士!若真让他的说法成了真,那还得了?”想他大晋经历千辛万苦,这才自前朝得国,叶清玄此时这话,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