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申到这最后一答,叶清玄脸上失望的神色却是怎么也掩饰不住,于是只见他淡淡的摇了摇头,随后轻轻一笑,仿佛是在感叹什么一般。
这一幕落在场中众人的眼中,只是让他们觉得方才那一瞬间,这坐在论道台之上的道士的眼中,仿佛闪过了一丝落寞。
这些人不知叶清玄为何会有这般落寞的眼神,但是跟随在叶清玄身边有一段日子的小乔,却是知道一二。
别看平日里,叶清玄一副清清淡淡的模样,但是闲暇时候,乔家小妹子认定的这师父,却是时时刻刻都在“修道”。
虽然这方法看起来有些千奇百怪,比如观云,观雨,观山甚至仿佛一个游离世外的影子一般,观人世百态,但是这一切已经算是初入道门的小乔却是知道,叶清玄这是在以自己的方法,磨砺道心,追寻大道。
某一方面,也正是见识到了叶清玄如此努力,小乔这才想要效仿于他,随他学道,学武,他相信,有这样的师父,那么他教出来的徒弟,定然不会差。
此时叶清玄眼中闪过的落寞,恐怕便是因为方才的问题,这申到没有放在心上,随口乱答所致。
正如小乔所想,叶清玄登上稷下学宫的论道台,一方面却是存了借此让道门名声大涨,好在十五日之后,能够获得与孔然论战的资格。
而另一方面,却也未尝没有怀着一副与天下人交流,共同探寻大道本质的想法,毕竟叶清玄修道的初心便是求真,是以他做每一件事,求真求道的本质,却是都不会改变。
原本叶清玄人为,这学宫之中,有准大师称号的申到,也许会对自己的问题有一些独到的见解。
便如之前的两问,虽然申到的回答与叶清玄心中的认知与想法相去甚远,但是总归也算是认真回答,也算是能够让他得到一些启发。
毕竟人道之法,也是大道一环,是以法家却有叶清玄可以借鉴之处,但是这最后一问,在叶清玄看来,却是申到在耍无赖了,是以他这才在眼中闪过了一丝落寞。
但叶清玄在心中觉得申到是在耍无赖,而申到又何尝不是觉得叶清玄一直都在耍无赖呢?
看见叶清玄摇头轻叹,装模作样一番之后,申到实在是觉得,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脸皮这么厚的家伙。
于是便是以他的涵养,也终于忍耐不住,骤然冷喝一声“青玄道士,莫要在此再装神弄鬼,既然在下已经回答了你的三个问题,而你方才也说了,者提问乃是最后一问,是以,此时要么你拿出你自己的见解来,要么你便痛痛快快的认输,从这论道台之上下去。
并且,三年之内,都不许在入论道宫,顺便,在下提醒你一句,日后碰见我法家弟子,青玄你最好绕路而走,否则今日的耻辱,定然会被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提起。
届时,便休怪我法家弟子不讲情面了!”
申到这一番话,说的实在是又急又快,口气之中满满的都是愤怒,实在是因为,在他看来,便是这么一个只会投机取巧,耍无赖的家伙,居然问倒了自家的师弟。
若是仅仅如此,却还不要紧,但因为这一点,却是让他韩林大师之下的法家一脉,颇为丢脸,这才是最重要的。
“正是!”申到这话音一落,顿时下方站在韩林大师身侧的法家弟子们,便即炸开了锅。
在他们看来,他们的大师兄神勇无敌,一番话说得那道士眼神“落寞”,哑口无言,正是杨了他法家的威风。
而除却这些弟子之外,其余在场人等,本也想要出言附和,但是大部分人在即将说话的时候,却是鬼使神差的想起了方才叶清玄的眼神。
这偌大的论道宫中,随着法家弟子出声起哄,顿时又是乱做了一锅粥,便是在此时,又是一声悠扬的磬鸣轻音骤然响起。
“这磬音之中,仿佛有些什么门道?”在场的众人,在听见这磬鸣之后,不由的神思骤然一轻,于是纷纷在心中暗叹,便是那些法家弟子,也是一般。
“这道士,好高的功夫!”直到此时,申到这才发现,叶清玄方才出手间,仿佛流露出来的气息,却是让他全然看之不透。
不过,转念一想却又镇定下来,“此处乃是稷下学宫,便是这道士功夫通天,但登上了这论道台,除却论武之外,学问道理,却也是一般的重要,不管如何,今日这道士,论学问,却是败在了我的手下!”
这些想法,在心中不过转瞬即逝,还不等申到的念头落下,便听见叶清玄那清淡的声音骤然传来!
“福生无量天尊!”一个清淡的道号骤然响起,随后众人下意识的朝叶清玄看去,便见他端坐论道台,随后张口道“道本无名,不因汝存,亦不因汝名,是以居士方才所说,却是全然错了!”
众人听见这话,不由的一愣,随后道宫之中,那些儒家弟子不由的纷纷点头。
申到闻言,不过冷笑一声,正要出声,便有听见叶清玄说道“方才居士说,地法于人,天法于人,道亦法于人,这在贫道看来,却是全然错了!”
“又错?”
“这道士,怎地如此大的口气,便是连‘法圣’的话,他也不信?”
听见叶清玄说申到,也是全然错了,一时间那些个法家弟子,一个个不由的义愤填膺起来,便是那皓首白须的老大师,也是气的吹胡子瞪眼,在他们看来,法圣的威严,不容挑衅。
依旧是不等这些人说话,叶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