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川真夜和黑川七夜两人走在回家的路上,回到了对于两人都十分熟悉的黑川家。
祖父在世时黑川家的陈设和布局没有改变,祖父逝世后黑川七夜也没有改变,祖孙两人似乎对于维持家中的布局有着惊人的一致。
没有搬家,也没有改变家中的布局,因为祖父或许是想如果有一天自己的女儿想要回家来看看,如果改变了家中的布局和陈设,是不是意味着她就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黑川清纯正在书房里执笔书写着最新的故事,这是准备写给自己女儿真夜的故事,故事的名字叫作《狐狸嫁女儿》。
多年以前,有一位少年,少年所在的家族是武士,实际上却是以咒术、祈祷为本业的兵法家,干着阴阳师的工作。
明治维新后,幕府垮台,国家禁止阴阳道,以至于少年的家族也只能偷偷摸摸地从事阴阳师的工作,然而又在神道兴起的浪潮中当了神官。
因此少年的家族代代都是在神社供职的社家,对于家里人看来,少年将来也应该从事和家里人一样的工作,成为一名神官,只是少年并不喜欢奉神的工作,比起神官这份工作,他反而更喜欢拿起笔来从事作家这份工作。
因此对于喜好怪谈类小说的少年,也创作出了怪谈类的名篇,也正因为小说引起的轰动,所以世人们都认为少年的眼睛能够看见妖魔这些东西,为了更好地创作甚至自学了神道、阴阳道、密教、道教、修验道等一系列的咒术知识。
少年成为了青年,变成了有名的小说家,并因此和自己的妻子结缘,也许是太痴迷小说中神秘的知识,就算是结婚之后也依然自顾自地在各地冒险,研究神秘知识,忽略了家庭、妻子和儿女。
也许是因为和各种神秘接触而带来的诅咒,少年的妻子也在第二个孩子出生后就去世了,此时的少年已经到了而立之年,名气更盛,得到过无数大奖。
因为忽略了妻子和儿子,少年的孩子始终不肯原谅少年,想要悔改的少年却找不到向自己儿子道歉的机会。
少年的孩子放弃了黑川的姓氏,去当了北川家的上门女婿,标志着父子俩再也没有任何关系。
少年对于自己孩子的选择很难过,因此他只能为自己昔日的行为感到后悔,他将自己的悔恨,对于妻子和儿子的爱统统给予了自己的第二个孩子。
少年很爱自己的第二个孩子。
那是一个可爱的女孩,少年是如此疼爱她,悉心照顾她长大,不知不觉间少年发现他自己头上已经出现了不少白发,少年这才意识到他已经老了,而少年此时也被称作为名作家,
少年并不担忧自己的衰老,因为伴随着他的衰老,他最疼爱的小女儿也开始慢慢长大了,就如同盆栽里的花最初只是一粒种子,到长成花骨朵,现在已经开始绽放出属于她的美丽。
这一天,少年执笔写着小说等待着自己女儿回家的那一刻,手指被草稿纸划伤,心中骤然间升起不妙的预感,他暗想,“会不会是那个将要cǎi_huā的家伙终于来了。”
一时间,少年杀机骤现,他翻出自己压在床脚下早就已经准备多时的人偶娃娃,决定咒杀那个不知好歹、心怀不轨的那个男人。
然而这一切都已经太迟了,当他翻出人偶娃娃,女儿的心此时已经被那个男人偷走了。
“爸爸,你快看,这是我的男朋友,怎么样,很帅吧!”
女儿推开他的书房,此时女儿穿着一身新衣服用手牵着一名另一名少年的手,少年看着自己的女儿,然后目光望着那穿着自己昔日衣服的少年。
此时的他已然崩溃泣不成声地对少年吼道,“你这个暴君,你若残虐统治你的人民,我必然掀起革命推翻你。”
说完少年放声大哭,夺门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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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川七夜心情激动地望着那正在写作的祖父,穿着一身黑色的二纹和服正执笔书写着故事,原本是应该值得喜悦的再会,却没有想到再刚进屋的那一刻,自己的妈妈就挽着自己的手,对着祖父高兴地说,“爸爸,你快看,这是我的男朋友,怎么样,很帅吧!”
这种感情就如同小时候孩子们考了好成绩,得到了老师的嘉奖,于是捧着奖状故意献宝似地给父母炫耀,黑川真夜挽着他的手,甚至不惜还当着自己父亲的面亲吻了自己的“男朋友”脸颊一口。
祖父放声大哭,狼狈地逃跑了。
“,这是怎么一回事?”
黑川七夜一时之间有些迷糊,他用手摸着自己的脸颊,然后看着祖父那莫名其妙的话,“你这个暴君,你若残虐统治你的人民,我必然掀起革命推翻你。”
什么暴君,什么革命,我怎么残虐统治自己的人民了,我又不是国王。
慢着,人民应该指的是黑川真夜,我是国王,换句话说如果我身为国王不善待自己的人民,我不善待黑川真夜,祖父清隆就要推翻我。
黑川七夜联想刚才黑川真夜说的话,一时间哭笑不得,祖父,我是你孙子,不是你未来的女婿。
黑川真夜捂着自己的肚子笑得开心,黑川七夜尴尬的迎合着她,心情颇为复杂。
回到黑川家,真夜就先去洗了澡换了衣服,然而七夜并没有可供自己换洗的衣物,因此真夜直接将自己爸爸的衣服交给了他。
黑川七夜没有任何心理障碍地接受了,因为对于他来说面前的少女是他的亲人,衣服的主人清隆也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