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赫!!!”
大雨滂沱,这个时节确实不多见。
我听到里翀说廉赫回来了,起初还是觉得又有了些希望的,但是接下来......我没有想到,竟然会变成这样。
廉赫是回来了,身负重伤,他倒在儒简大人家的门口,倚靠在门边,身上都被雨水浸湿了,浑身是血,已经根本看不出来他到底伤在了哪儿。
萧珏说,“快,把他抬进去。”
我在门外等候,萧珏帮廉赫止血医治,里翀跑进跑出的帮忙,这一晚上,根本没有片刻的休息。我心里自责,其实我知道不该让廉赫去的,那边的情况肯定很严重,我怎么......
天亮了,萧珏才从房里出来,一脸的疲态。他走过来,站在我身前,连喘气声都微弱了许多,他把手伸到我面前,“我想,这是廉赫带回来的消息。”
“这是......”一块,料子?!
像是衣料,不是粗布,反而像是......
我惊觉自己又上当了,立刻往简夫人的住处跑去。
她太会演戏了,竟然一次又一次的骗我!
原来是这样......原来,竟是这样?!
一把将大门推开,之前伺候在简夫人身边的婢人脖子一侧被扎了个窟窿,倒在血泊之中,早已断了气。窗子是开的,简夫人应该是从那里跑掉的......
“夫人!”里翀追了上来。
“还是让她跑了。”我有些懊恼,气自己怎么就这么蠢,又被她骗了。
“我去追。”里翀说着,便要追上去。
“不必。”我将他拦下,“没事,我知道她会去哪儿。”
这一次,我不会再轻易上当了。
“这个女人,太狡猾了。”里翀蹲下身查看那婢人的情况,得知无救后,有些惋惜。
“她才是真正的疯子。”我说。
“夫人,难道这一切,都是这位简夫人弄出来的?可她......是为儒卫一家报仇吗?”里翀疑惑地问,事情发展到现在,这是唯一一个看起来合理的借口,可他会这么问,就说明其实他心里也是不太相信的。
“我想不是。”我在房里转了一圈,想看看她有没有留下些什么线索。“这个世界上,不只是男人会为了权利疯狂,有些女人也是一样的。”
“该不会,也是因为《九朝》?”里翀问?
“可笑吗?就是这么一个疯女人,竟然把所有人都耍了。”我现在回想起昨天晚上面对她时,听她说的那些话,我都觉得无地自容。不知是该说我的功力退步了,还是该说,她的演技太好了,好到骗过了所有人,只怕连她自己都已经深信不疑了。
“可她一个妇人,要《九朝》有什么用?”里翀将婢人轻轻放下。“就算她得到了《九朝》,难不成还是想把《九朝》献给什么人?处心积虑的设下这么多圈套给我们,她难道就没有想过,也许她想要献上《九朝》的人,也会背叛她。”
“人最可怕的,就是有了执念。”一旦生出执念,便会不知疼,不知怕的往前拼命爬。“先回去吧。”
廉赫好不容易算是保住了一条命。
只不过,他一直昏迷不醒,也确实是伤得太重了。
......
夜深人静,一片死寂的府苑门前,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东躲西藏,生怕被什么人看到。她站在大门前,抬起头仰望着门庭,嘴角浮着笑意。好像这一切都如她所盘算的那样,完美地进行着......
“你确定,你要这么就进去吗?”我走出来,在这里等候她多时了。
果然不出意料的,她会选择等到深夜,才现身出来。
她下意识的去拉扯身上的衣服想要遮挡住脸。
“我们见过那么多面了,你现在才想着挡住脸,是不是晚了点儿?简夫人。”我说。
“你认错人了......”她慌慌张张的躲着,想走,又舍不得离开。
“认错人了?”我是没想到她会用这么一个荒唐的理由来搪塞我。“我真的认错人了吗?简夫人,你设下这么大的圈套,原来也是想要《九朝》啊。”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什么《九朝》......”她转过身去,躲着我。
“那你不想要的话,我就不用告诉你,《九朝》到底在什么地方了。”
我卖了个关子,也是在等她的反应。
“你,你知道《九朝》在哪儿?怎么可能......你怎么会知道!?”简夫人再也顾不得要遮掩自己的样子,立时就冲了过来,“在哪儿?告诉我,《九朝》到底在哪儿?”
“......”
见我没有回答,她才知道自己中了计,想躲,走了两步又狠不下心来。
“你不是想知道吗?如果你走了,就永远都不会知道了。”我故意对她说。
“你......你竟是一个人来的?”她突然发现了,“你竟然是一个人来的?”
说完,她大笑起来,阴冷的笑声在这寒夜之中更为凄厉。
她猛地拔下头上的钗子,直冲冲地奔过来,一手勒紧我的领口,一手握着钗子抵在我的脖子上,“告诉我,《九朝》到底在哪儿?!我知道,你一定已经找到了......你把《九朝》给我,要不然我就杀了你!”
“像你杀了你的婢人一样吗?也要用这东西杀了我?”
“你不信?”她问我。
“你根本不是卫崇的妻子,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冒充卫崇的妻子,要冒充儒卫的家人?”我早该想到的,卫君要除掉儒卫一家,怎么可能让卫崇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