绕来绕去,我都快被绕糊涂了。
这是怎么回事?
是诺儿特意让他在这个时候送柴火路过这里,然后他又在这里听到女人的尖叫声,从这里绕到院子的大门,正好看到好像是钟离月的女人坠下了井。钟离延得知消息赶来,立刻派人开始打捞,可是从井里捞出来的女人却是诺儿。钟离月失踪了……
怎么会这样,到底是哪一个环节出现了纰漏。
是谁在背后布局,操控了这一切?
他有什么样的目的?
诺儿在这件案子里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身份?
不只是钟离延和钟离南,连我们也被真正操控这一切的人给耍了。
会是钟离瑾吗?钟离瑾和诺儿之间是什么关系?
钟离月在哪儿?
打开关押钟离月这个房子大门的,会是诺儿吗?
诺儿指使眼前这家奴恰好在这个时间路过,应该就是为了让他成为见证钟离月跳井的人。可是为什么跳井的人不是钟离月,反而成了诺儿?
他当时看到的人,就是诺儿吗?
“你见过钟离家小姐吗。”
“小人……”他慌了,又连连否认,“没有,绝对没有。”
“你在说谎。”从他的眼神开始闪烁的时候,我就知道他说谎了,“你要知道,现在的情况可不是你以为的那样,钟离月失踪了,诺儿生死垂危,而你是发现这件案子的人,并没有人能够作证你和她们出事没有关系。直到刚才为止,你所说的话我还是偏向于相信的,但是你说谎,就有可能让我们推翻之前对你的话一切的信任。”
他跪下了,求着钟离延,“大人!大人!您要相信小人啊,小人真的没有伤害小姐,更没有把诺儿姑娘推到井里去啊!”
“说实话。”钟离延的神色很复杂,更多的,是对整件事情突然失去控制的不安。
“……”他犹豫了,低下头,但是眼角的余光却在不断打量着院子的方向。
“现在只有说清楚,把你知道的事情告诉我们,让我们找到凶手,才能洗脱你的罪名。否则,背负着在钟离家绑架钟离小姐,将诺儿推入井下的杀人未遂罪名,该承担什么样的后果,你最好明白。”我相信他会说的,这个男人看上去五大三粗的,他没什么主意,要不是这样,诺儿应该也不会选择他作为这个见证了吧,只是诺儿自己应该都很意外,最后被发现坠入井底的人,变成了她。
毓儿从墙头上跳了下来。
那个人渐渐绷不住了,“……好吧,您想要知道什么,小人都会说的。”
……
“娘,你是不是从一开始就知道,他一定会全都说出来的?”毓儿很佩服地说。“你是怎么知道的?我全程听着,也没有觉得你哪句话是在逼他一定要说出来,可他为什么吓成那样,而且越来越紧张?”
“有时候,真正能逼垮一个人心理防线的,不是另一个人,而是他自己。那个人即便人高马大的,可是他在钟离家是做粗事的,连诺儿这样的身份都能随便指使他,说明他在钟离家的地位特别低。而且,诺儿选择了他作为这一场坠井案子的目击者,肯定有自己的原因,所以我认为,他会乖乖听诺儿的话背柴路过这里,平日里一定是个老实巴交的老好人,这样的人,是藏不住话的。尤其告诉他,如果他选择隐瞒,那么他可能就要背负钟离月失踪和诺儿被推下井杀人未遂的两件案子,他自己是一定扛不住的,因为像他这种人,没犯过什么错事,心理承受能力特别差,你让他自己想,他反而容易崩溃。”
“哇,”毓儿赞叹道,“厉害,太厉害了,娘,要是照您这么说,平时当惯了老好人的人心理承受能力差,一点事情就露出马脚了,那还是恶一点的人好。”
“那可未必,”我说,“从我对于历年连环杀人案的了解来看,恶人的心理承受能力确实比好人要强一些,做惯了坏事,也就不会觉得心虚了。这样的人总是在边缘玩火,一次又一次的模糊自己的底线,最后连自己的底线是什么都不知道了。而那些在连环杀人案里犯下罪行的,‘老好人’却是多过这些恶人的。”
“啊?好人反而比恶人犯的罪行重?”毓儿问。
“正是因为他们的承受能力较弱一些,部分人在受到刺激以后不能很好的纾解自己的压力,平时你看上去那些老实巴交的人,就算被人欺负了,他们也呵呵笑过。不是他们真的不在意,而是他们的一种掩饰和伪装,希望大事化小息事宁人,即便自己吃一点亏也没有关系,会在当下,把对自己的威胁降到最低。可一旦,他们所承受的威胁是自身无法消化的,那么从前所有的小事都可能成为彻底改变他们,释放心里恶魔的原因,所以这个时候,就会不计任何代价的选择报复,用同样的方式去发泄。”我看到毓儿双眼直直的,有些懵了,上前去拍了拍他的肩膀,“所以啊,不要欺负老实人,他们的善良与恶回报给你的都是加倍的,在没有大事的前提下,千万不要试图去激怒一个人,唤醒他心里沉睡的恶魔。”
“嗯,嗯嗯嗯!”毓儿连连点头。看样子,真的把他吓着了。“不……不过,娘,这钟离家发生的怪事也太多了,儿子是真的搞不定了。你要是想到什么,你就和儿子说说,好让儿子帮帮你。”
帮我?“好啊,那你说说看,你困在哪里了?”
“当然是今天这事了,你想啊,是诺儿让他路过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