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萧夫人如今再提起来,还有什么意思。”
公子骄不满我让糜老夫人当场难堪,故而出声。
“因为正是这些过去的事情,成了这一次案件的开端,亲眼目睹了养母惨死的彦公子,在心里埋下了仇恨的种子。我听说......后来是糜家的家奴找到了他,把他带了回来。可是三夫人被杀的时候,他明明就在屋子里,那么从三夫人被杀到他被糜家的家奴找回来中间的这段时间,他在哪儿?”我环视了一圈,发现并没有人能够回答得出来这个问题,所以看向了阶尹大人。
阶尹大人的眼睛无神,他的瞳孔微微收缩,视线短时间内游弋多处,呼吸的频率加剧。
这件事,想必他之前在向彦公子确认时并未发现,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如果答错了,恐怕他之前做好的安排也都无意识会被推翻了。
“既然没有人能回答得出来,我倒是有一个大胆的猜测。”我如今的身体状况不太好,稍微站一会儿,腰就疼,红玉从后面挪了位子给我,让我坐了下来。“可是猜测,未必是真的,那就请彦公子出来吧,让他与我对质,看看我说的,究竟是不是真的。”
“可是彦公子......”阶尹大人故意上前两步,想要阻止。
“彦公子来了。”毓儿大喝一声,带着彦公子走了过来,好在来得及时。
“怎么会,这......不可能!......萧夫人,你!”阶尹大人猛地转过身来,他明白了。
“怎么这么慢。”我跳过了阶尹大人,向毓儿询问。
“娘,你猜的没错,有人看守的地方,根本就没关着彦公子。”毓儿得意地说,“我按照你说的,大剌剌地去了,一次不行两次,两次不行三次,然后......我就看到他们悄悄去见了阶尹大人,而阶尹大人就去了先前失火烧了尸体的院子,这彦公子果然被关在那里。我见他走了以后,竟有人潜入到院子里想要把彦公子杀了,就把人给救出来了。”
“你们,原来你们早就怀疑了。”阶尹大人这时才明白过来。
我让毓儿故意去见“彦公子”,就是为了要让阶尹大人亲自带我们去找真正关着彦公子的地方,他如此行事缜密的一个人,没等到最后关头,怎么可能让我们那么容易就找到彦公子呢?
“彦公子,我有一个推测,但是要让你来证实。”我觉得这种气氛很奇妙,初来乍到之时,我们与他确实走得亲近,彦公子这个人给我的印象也不错,爽朗大方,曾经是个可以结交的朋友。我也曾以为他死了,但是现在他活生生的站在我面前,这种感觉真的......“当年你曾亲眼看到三夫人惨死于蔺婆之手,然后糜家的人找到你,把你带了回来,这中间相隔了多日。这么多天里,你其实一直都在竹林里,你亲生母亲的身边,对吗?”
话一出,满场哗然。
这一点不难想的,年幼的他还能去哪儿呢,在亲眼目睹了糜家的人杀了自己养母之后,他哪里还敢回糜家。自然是想到去投靠自己的亲生母亲了。
直到被人找到之前,他一直都待在竹林里,和自己的亲生母亲在一起。
彦公子抬头看了眼其他人,低下头,默认了。
证实了这一点,那么接下来......“你去找你亲生母亲,是因为你知道糜家的人杀了你养母,定是与你父亲的死也有关,你害怕他们,为何在数日之后,还是被糜家的人找到,带了回来呢?”
“我......”
“因为仇恨战胜了恐惧?”我没等他想到词来狡辩,就揭开了谜底。“你的亲生母亲原就憎恨糜家,她怎么会放过那么好的机会,更是对你浇灌了仇恨和报复的yù_wàng,是她教你,要你回到仇人的身边,伺机而动,等待除掉他们最好的机会。”
一片哗然。
“之后,彦公子留在糜家,受糜老大人安排,三老爷的家产也就理所当然的被糜老大人收回了糜家,彦公子一直伪装自己,在糜家所有人面前扮演着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人,蒙骗过了所有的人,而私下里,他常与自己那住在竹林里的生母来往,不时被他的生母灌输要为他父亲和养母报仇的意识。报仇也就成了他人生全部的信仰,接着,再长大一点,他被安排去了外地担任一个小官......”我从彦公子面上略过,转而看向了阶尹大人,我休息了一下,腰也好受些了,站起身来,走到阶尹大人面前,“在接着分析彦公子之后如何回到糜家报仇之前,要提到另一个线索,不过,我有个问题想要问问阶尹大人,你可记得珂大伯吗?”
“珂大伯?......珂大伯,珂大伯是......昶野的,昶野的叔父......”阶尹大人许是没料到我会当众提起这个人,回答得竟也是磕磕绊绊的。
“昶野的......叔父啊。如果是昶野的叔父,你该称呼他为什么?”我又问。
“......萧夫人,你这是什么意思?”阶尹大人微怒。
“没有啊,我只是好奇,以你和昶野的关系,他的叔父......你该如何称呼?我可是听珂大伯说,你家里情况不太好,自幼便受到了昶野父母的照顾,昶野与你同吃同睡,更时常带着你去到他的叔父家里玩耍。你们这么好的关系,昶野的叔父,你该怎么称呼呢?”
“自然......自然也是叔父。”阶尹大人忍着不快,还得回答。
“噢,也是叔父啊。那他现在在哪儿?”
“......”阶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