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
我已经不记得在这里站了多久,只是当红玉找我找到这里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
“什么事这么慌张?”大致上我已经想通了,但是几个细节还是对不上。
“夫人,那蕙娘的丈夫找来了。”红玉说,“他问蕙娘是不是我们这儿。”
“什么意思?蕙娘没有回去吗?”我很意外他会自己找上门来,不过在知道蕙娘昨夜离开后没有回家的事情后,我更担心蕙娘的安危。
“好像是这样,他说蕙娘偷偷从家里跑出来了,可能是来我们这儿了,可是等了一晚上,蕙娘都没有回去。所以他放心不下,来问问是不是我们把蕙娘留下了......”
不等红玉的话说完,我便已经提步向那边赶去。
蕙娘失踪了?她才向我说了那么多的线索,然后就失踪了?再怎么想,这也不应该是个巧合吧。该不会蕙娘的失踪,和昨夜她来找我,向我说了那么多的线索有关?可是在那之后,我就在怀疑蕙娘的丈夫和这件事的关系了,蕙娘难道是......
“萧夫人!”见我进门,原坐在院子里正与萧珏说话的他就站起身迎过来了,“我听说蕙娘昨夜真的来过,她可有与你说过些什么吗?”
“你认为她会和我说什么呢?”我问道。
“我不知道,但她最近很不正常,我担心她会不会是因为彩妹和我丈人的事情受太大打击,所以......”他很着急。
“不正常?”我是很在意他说的这句不正常,“是怎么个不正常?”
“......她整日说些胡话,疯疯癫癫的,一会儿是这样,一会儿又是那样,突然想起些什么来,就说什么都一定要立刻去做。比如昨夜,我们说着说着,却又说到了彩妹的失踪,谁知她竟认定是岂伯掳走了彩妹,说什么也要来见见你。我见雨太大了,便劝阻她,希望她能休息一下,也答应她了,等到天一亮雨停了,我就陪她一起过来。谁知道她竟趁着我转身的功夫,一个人溜了出来。”蕙娘丈夫有些气急败坏,似是昨夜赌气,他也没想到蕙娘会就此失踪,现在回想起来,颇有些自责。
认定岂伯掳走了彩妹......
蕙娘的丈夫这一点说法,倒是和昨夜蕙娘的说法一样。
“岂伯掳走了彩妹?”毓儿说,“可岂伯不是已经遇害了吗?他怎么会掳走彩妹呢?”
“这不是说的嘛,自从彩妹被掳走以后,她就跟丢了魂一样,是片刻都坐不下来。我劝她冷静,她却觉得是我不关心女儿了,我也不知道她怎么会突然之间变化这么大,或许她觉得,是我没有照顾好女儿,才会害的彩妹被人掳走。”
若说是演戏,那他的演技真的是太好了,将一个妻子走失后的自怨自艾表演得淋漓尽致。连我都快要相信他了......
“是这样的,”云瑛可能是听到了我们说话的动静,从房里走了出来,“女人怀孕的时候,前后的情绪是不太稳定,时常会没来由的发脾气,过后自己都不记得了。况且你妻子的情况更加特殊,偏偏在这个时候出了那么多的事情,也难怪了。”
“这位是......”蕙娘的丈夫还没有见过云瑛,他之前来的时候,云瑛都因为身体的原因养在房里,所以他看着云瑛觉得面生。
“我是......”云瑛正要说话。
“她是丽夫人。”我接过话说道,只看了云瑛一眼,她明白我的意思,只是随着附和着点头微笑,算是默认了。我对蕙娘的丈夫说,“她是我们的朋友,先前身体不舒服,就一直在房里休养着。”
“原来如此,难怪我觉得这位夫人好像没见过。”他说着,眼神却似乎在刻意观察。
“你身体不好,怎么出来了?”我故意问。
“房里太闷,出来走走。结果听到你们在这里说什么,是不是又出什么事了?”云瑛问,“这位是谁啊?”
“他就是蕙娘的丈夫,他是......”我记得蕙娘似乎与我提过他的名字,但是转过头来,却一点都想不起来了。
“鄙人,文越。”蕙娘的丈夫说。
“文越大人生得一副儒雅的气质,不同寻常人,应该不是做买卖的吧。”云瑛的眼睛也比较毒,所以一眼大概就能区分出文越的身份了。
“不是,我是......在奚大人府上做门客的。”文越应道。
门客也是谋士的一种,不过做门客的,通常各种人都有,没有身份背景的要求,只要有点本事,就可以混到那些大人家里做门客了。但这其中,也不少有滥竽充数的,有些大人府上养着几千门客,哪里能顾得上,也许自己都未必认得出谁是谁。
云瑛问我,“霍汐,出什么事了吗?”
“昨夜你也见过的,那位怀着身孕的夫人,便是这位文越大人的妻子,她离开之后好像没有回家去。现在下落不明,不知去了哪里。”那时我和蕙娘说话的时候,红玉和云瑛也都见过她的。
“原来是她......”云瑛有些印象,“那她在这附近可还有其他亲戚?会不会是住到谁家里去了,所以才没有回去呢。”
“不,这附近她没有亲人了。”文越一口否定,“我们这次回来,原就是要带着彩妹来探望蕙娘的父亲的,这个村子里,如今也只有蕙娘的父亲,是和她还有些关系的。蕙娘曾经提出要把他接到城里去住,但是被拒绝了,我丈人说是在这里住习惯了,离不开他的这些老伙计。可是......回到这里之后,却发生了那么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