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夫人,萧夫人......”她发现我的异样,拼命的叫我回神。
我努力了很久,才渐渐镇定下来,心跳过速险些窒息。
“来人......”国君夫人转过头对外面大叫。
我拦住她,避免节外生枝。
“萧夫人,你怎么样了?”国君夫人止住了哭泣,她很担心。
我摆手,“没事,老毛病了。”
她亲眼看着我一点点的恢复,才终于安心。“萧夫人,我都不知道你......不要再查了,为了你自己。我真的很担心,凶手会发起疯来伤害你。”
我已经不是第一次经历被凶手伤害,威胁了。被逼到尽头,凶手总是会做出一些极端的举动,曾经我就......我不想再令她担心,继续这样说下去,只会让我和她的情绪都濒临失控的状况。“国君夫人,您知道卫夫人之子早夭的事了吗?”
“卫夫人之子......也是,因为凶手?”国君夫人的脸色更惨白了一些。
“不,应该不是。”至少萧珏是这么告诉我的,“我夫君已经去证实了,卫夫人之子与这件案子应该没有关系。我只是可怜她,刚出生的孩子,突然就......”
“此前听说过,卫夫人好不容易有了身孕,没想到,再得知她的消息时,她的孩子就已经......”这丧子之痛,国君夫人深有体会,作为女人同为母亲,都会对这样的情况投以同情。“我听说,她的孩子是被闷死的,是真的吗?”
关于卫夫人之子寒歌的死,这几天宫里宫外早就传遍了。不过国君夫人情况特殊,她也才经历丧女之痛,周遭人不敢对她多说什么。
“是,我听我夫君说,是因为下人失职,睡着了,结果失手将卫夫人的儿子闷死了。”对于这一结果,我想应该没有任何女人能够接受的吧,怀胎十月何其辛苦且不说,这投入的心血和期望又有多少,幼小的生命匆忙离世,都不曾给他的母亲留下多一刻的回忆。
“这下人真是疏忽,照拂幼子怎能如此大意。当年元姬刚被抱回来的时候,也是只有那么大,我是日日夜夜抱在手上,眼都不敢合一下,唯恐她有个闪失。”国君夫人提及陈姬,顿时又红了眼眶。
她对陈姬赋予了心血与期望,甚至想要帮她选一个最好的夫君,可是凶手就这样夺走了她如花似玉的人生。
“萧夫人,你若是去探望,且帮着多安慰两句吧。这失子之痛如剜心,只希望她一切都好。”国君夫人呢喃说道,“总是会好起来的吧......”
我与她聊了甚久。
陈姬和凶手的事情,好不容易才令国君夫人暂且放下。让一个女人坚强起来唯一的办法,就是让她同情另一个处境相似,更加柔弱无助的女人,同理心会让女人变得坚强。任何人的开解都无济于事,只有换了立场,去安慰别人的时候,才能自己说服自己去相信那些道理。
国君夫人困倦,在宫人的照顾下睡了。
我才离开她的寝殿,揉了揉酸痛的双眼,尽量看向远方来调整自己不适的状态。
“萧夫人。”子尹大人突然寻来,令我猝不及防,只能立时让自己强打精神,不至于看上去那么狼狈。转眼间他已经走到面前,又向我身后看了看,大抵是明白了我进宫的用意。“萧夫人是来见国君夫人的?”
“是啊,国君夫人召我入宫,我是来向她回报案件调查进展的。”
我们怕惊扰了国君夫人的休息,便默契地向外边走边聊。
“国君夫人都病成这样,竟还担心案子的事情,也真是可怜了。”子尹大人说。“萧夫人,国君夫人可还好?”
“哭了一阵,一直记挂着元姬,当然不好了。”
我也无奈,现在能够帮她的就是今早抓到凶手,解除她的威胁还有陈姬之死的伤痛的吧。除此之外,我也没什么能够为她做的了。
子尹大人沉默着,案子频发,他的压力大到不言而喻。
“子尹大人是听说我进宫了,才特意来找我的吗?”因为国君夫人所住的寝殿,是目前为了养病暂且搬来的,这里较为偏僻,如果不是特意寻来,应该不会那么巧的路过。
子尹大人面露尴尬,“没想到,还是被萧夫人看出来了。”
“是有什么线索了吗?”我驻足询问。
“其实下官回去之后,思来想去,总是觉得寒歌的死......”子尹大人看起来心事重重的,不知是否是因为压力太大,近来竟愈发显老。“寒歌的死,虽然与之前查的七件命案死状不同,但下官总觉得,是否太过巧合。真的,只是偶然吗。”
“你认为寒歌的死有疑点?”我听出他想要暗示我的话。“说说你的想法吧。”
“下官是以为,卫夫人好容易又有了这个孩子,怀孕的时候也是特别的小心,怎么会就只是把寒歌交给下人照顾的片刻就出事了呢。现在卫氏的府上都在传,卫夫人因为丧子之事已经疯了,口口声声说是自己的孩子是被人害死的。”子尹大人说。
“我听萧珏说过,卫夫人丧子之后神志不清,一时情绪异常也可以理解。”毕竟,没有哪个母亲能够平平淡淡就接受孩子突然死去的事情。
“下官听闻,原本照顾寒歌的人,是跟随卫夫人多年,很是谨慎小心的一个人,照顾幼子这么大的事情,怎么会如此大意呢。”子尹大人似乎认定,寒歌的死或许不是仅仅意外那么简单。这背后一定还有什么原因,是他们现在不确定的。
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