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谁也不愿意听到有人说自己的年岁大了……特别是女人,包括我在内也是一样的,从前我并不觉得年龄会如何,但是默然活了这许多年,这仿佛已经成为了我的一块心病,很在意。像我一个如此理智的女人,都尚且如此在意年龄的问题,就更不要说其他女子了。
但玉若夫人这话,却让人听着格外的舒服。
一来夸了我的本事,二来又称赞了我年轻……如此受用,顿时觉得与这玉若夫人投缘了不少,像是一路人。
许是表情未得控制,让身旁的丽夫人瞧出了端倪,她未有多言语,也只是低头微微一笑而已,煞是万种风情。
“玉若夫人倒是和我想象中的一样。”我说。
不能算作是完全一样,但也有八成相近,而我对玉若夫人的所知,都是从我身旁这位丽夫人口中得来的。能够仅仅凭着丽夫人提供的线索,侧写出来的人与实际有八成相似,倒也间接证实了丽夫人在说这些的时候没有作何隐瞒或伪装。
“听说二位夫人,也是故友?”玉若夫人的眼睛很美,很澄澈,就像是她这个人给我的第一印象一般。
“回夫人,我与萧夫人曾经在陈宫相遇,小女之事,蒙萧夫人相助,才终于得以瞑目,此次府上的事情……我便想到,若是萧夫人愿意帮忙,定能为邑阊和涂殊沉冤,所以才自作主张,修了书请人捎去给了萧夫人。”丽夫人三两句,将她请我来的目的说得很明白了。
“哦?”玉若夫人这一声惊讶,倒不是真的惊讶。我猜她应该早就已经知道丽夫人请我来的目的,出声的时候,也是有些迫不及待了。可沉默了一会儿后,听到她又说道,“萧夫人若是能相助,我自然是相信一定能够为邑阊和涂殊沉冤的。”
我去瞧了瞧丽夫人的反应,“玉若夫人,其实你和邑阊的关系,丽夫人方才也与我大致介绍了一下,我知道,邑阊虽然表面上是您随嫁的家奴,但他也是您的兄弟。”
玉若夫人轻轻一声叹息。
“不错,邑阊……是我叔父家的庶子,他自小与我的感情便很是要好,可因为庶出的关系,在家中并不受重用。所以我才将他带到这里来,原想着有个差事安排他去做,也好为他谋个出路。可却没想到,非但没有为他谋了出路,反而还害的他被人怀疑……”玉若夫人的声音原本就柔弱可惜,略带哭腔更是让人心疼无比,她抬手轻轻拭去眼角的痕迹,因为邑阊的事情,她这几天也很担心。
“邑阊和涂殊,他们究竟是什么关系?”
既然提起了,我便也索性确认一下。
这两个人到底是什么关系……在客舍里遇见他们的时候,他们自称是兄妹,而丽夫人说,二人确有意思,只是还未挑明。我是想听听看,作为和邑阊关系很好的姐姐,玉若夫人会如何评价邑阊和涂殊之间的关系呢。
“他们……他们是,”玉若夫人眉头一皱,犹豫着,“他们,什么关系都没有……”
看来是有所隐瞒啊。“玉若夫人,这只是我私下向您确认,我需要知道实情,才可以在推理的过程中完整无误的确认二人是否真的与弗尹大人的遇害没有关系。”
“夫人,”丽夫人也出言相劝,“还是将您知道的,告诉萧夫人吧。若是能够帮助涂殊和邑阊的,萧夫人一定会帮我们的。”
“这……”玉若夫人动摇了。“可是邑阊和涂殊之间,真的没有发生什么。就算有,最多也只是心仪,邑阊很欣赏涂殊,似乎,涂殊对邑阊也有好感。可是他们两个,却是从头到尾,什么逾矩之事都不曾发生过。萧夫人,您一定要相信他们呀!”
这和丽夫人的说法,倒是一样的。
是因为这两个人本身就很含蓄吗,肯定其中也有他们对于彼此身份的顾虑,还有就是受到这个封建环境的影响,明明彼此心里都有对方,却什么都不肯表现出来。别说有更深一步的交往了,即使知道他二人曾经住在同一间客房里,我也相信他们俩只怕在非必要情况下,连手都没拉过。
“我相信,玉若夫人,其实还有一件事。我在收到丽夫人的消息后,赶来这边的时候,曾经在客舍里见到过邑阊还有涂殊……”我原本只是想要让玉若夫人知道实情,也希望她能安心。
可谁知道玉若夫人在听到我的话以后,没等我说完,便已经焦急的站了起来,略显失态,她进退两难,但是能够看出来,她真的很担心他们。“萧夫人,你说……你说的可是真的?你见过他们了?”
“是,我见过他们了。”
还在疑惑,这玉若夫人的反应似乎有些过了,但我还是保持镇定的和她确认了。
“那他们……他们现在,还好吗?”玉若夫人竟连失态的样子,都显得那么好看,面色憔悴,神请紧张,她像极了那些活在古画里的美女。
“……”其实我也不太确定,他们现在是不是真的还好。但我看着玉若夫人的样子,我不忍让她失望,“你放心,他们都很好。”
确认了邑阊和涂殊都还好的消息以后,玉若夫人才松了口气。
“他们也是无端被牵扯进了另一件命案之中,不过涂殊的脚踝伤了,也耽误了他们赶路的机会。等到兼荀大人过去的时候,他们没能脱身,所以……”
而我知道的,也真的只有这么多了。之后他们是否被兼荀大人软禁起来,兼荀大人又有没有问过他们什么,那我真的就没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