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潘花身侧的冷血,见她顿下脚步,眉心微蹙,“怎么了?”
潘花眼眸微敛,没有回答,眼睛则看向餐厅门口的拐角处。
视线企及之处,一男一女正在争吵的面红耳赤。
那男人一脸嫌弃的表情,语含嘲讽的开腔:“伊丽莎白,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拨辣暴躁,哪有一点女孩子的温婉贤淑,你这贱样怎么能和沛沛相比!”
这样听来,这恰如是一场劈腿与被劈腿,我爱你你爱她的悲情故事。
生活不是用来妥协的,你退缩得越多,能让你喘息的空间就越有限;日子不是用来将就的,你表现得越卑微,一些幸福的东西就会离你越远。在有些事中,无须把自己摆得太低,属于自己的,都要积极地争取;在有些人前,不必一而再的容忍,不能让别人践踏你的底线。只有挺直了腰板,世界给你的回馈才会多点。
爱在天地间,只需全心全意!
……
被称为伊丽莎白的女子,她一袭素白长衫,净的有些扎眼,这也倒可以反衬出她豪无表情的脸上的一丝红晕。细察她这冷艳无暇的脸,不难发现她是位绝世佳人。小巧的鼻子,玲珑的嘴,合适而有当。眼睛倒是不小,却被刻意眯着,分明流露出冷峻的杀气。这份杀气使得她眉宇间涔涔的细汗以及乌黑浓密的的丝发所彰显的娇柔之美似乎很是不合时宜。佳人归是佳人,她手中的那把寒光闪闪的玄铁剑足以让所有人寒毛倒竖,而不敢对她有任何非分之想。夕阳余晖下,晚风就这样徐徐地吹过。
不知何处,清风吹过,额前柔顺的发丝飘起,在空中划出优雅的弧线。黑色的发映着漆黑的眼眸,仿若晶莹的黑曜石,清澈而含着一种水水的温柔。精致的五官,白皙的肤质如同千年的古玉,无瑕,苍白,微微透明,而又有一种冰冰凉的触感。
蓦地,怒气冲冲地向男人挥出一拳,打歪了他的脸,嘴角流出鲜血,冷峭地说:“葛新利,祝你和你的新欢早日连理枝,本小姐不稀罕。”
撂下话语,她蹒跚转身,该死的不争气的眼泪如雨滴落下!
站在原地的潘花眼瞅着伊丽莎白那张充满飒爽白皙的熟悉脸蛋,记忆里的画面逐渐与现实重叠。
曾几何时,她并不是一个爱哭的姑娘。
如若不是被爱伤到深处,也不会哭的如此稀里哗啦,难受的如此痛彻心扉。
冷血立在她身畔静默的陪伴着,见潘花目不转睛,他探手搂过她的腰肢,“你们认识?”
潘花恍然回神,和男人四目相对,点头回答,“是我高中时期的闺蜜,后来他们全家移民去了国外,最终杳无音信了!”
能在米兰重逢,又是在这样的情形之下,潘花始料未及。
她和伊丽莎白及应菲菲,三个人曾几何时亲密无间,真是感慨光阴荏苒物是人非……
此刻内心煎熬痛彻心扉的伊丽莎白途径餐厅门口并未驻足,她挺着腰杆目视前方,哪怕哭泣也不想让葛新利看到她狼狈的模样。
潘花蹙起眉心,下意识的想跟上去,又想到身侧的男人,她闪了闪眼眸子,遂望着他眼含期冀:“等我一下,好不好?”
“嗯。”男人从牙缝里蹦出来一个字冷淡的点头,这些狗血剧画面他可见识的多了!
得到冷血的答应,潘花便匆匆的转身,走了两步又折回,尔后在他挑眉的动作下,飞快在他脸颊上落下一吻,“我很快回来。”
男人绯薄的唇角浮起浅笑,伸手在她的头顶上抚了抚,看向已经快走远的伊丽莎白,示意潘花快去快回。
望着她匆忙的脚步,男人的视线幽幽对上了另一侧的伊丽莎白。
还驻足在原地的葛新利,正一脸痴迷的盯着潘花的背影,手里还拿着手机盯着前方,似乎在偷拍。
嘴里呢喃:这女人,可真美!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
蓦地,一道犀利凌人的视线扎在他身上,让他不禁打了个寒颤。
葛新利从手机上移开目光,撞进冷血幽深沉邃的冷眸中,莫名的有种被扼住呼吸的窒塞。
这时,从餐厅内门处徐徐走出几名保镖,皆是一身黑色西装,严谨有序,耳边还垂着一条不明显的通讯线。
为首的队长站立在冷血身后,崇敬地颔首:“四少。”
“派两个人,去保护少夫人。”
“遵命。”
保镖队长令行禁止,随即男人又说:“把他手机里的内容,全部删掉。”
“是。”
站在原地的葛新利面如土色。
他一脸懵圈的想不到,自己到底是得罪了什么人。
……
潘花很快就追赶上了伊丽莎白的步伐,隐隐还能听到空气中传过来的抽泣声。
她幽然叹气,缓下脚步,对着伊丽莎白的背影清脆地说道:“也不知道是谁说过,这辈子都不会为了爱情流过哪怕一滴眼泪!”
闻声,伊丽莎白顿脚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