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花与林微微握手一瞬,便双双放开。
包厢里气氛散着诡异,墨凉羽和应菲菲像两个受气包似的,站在一边茫然无措。
其实第一眼看到林微微,应菲菲就很不喜欢。
女人的眼光都很毒辣,林微微从进门开始,就摆着一副高高,在上的神情,哪怕她刻意表现出平易近人,依旧掩藏不住流出于眼底的骄傲。
果真,发小什么的,真是令人最讨厌的了!
至于冷血的目光,自从进门开始便一直凝聚在潘花的身上,见她们松开手,他才幽幽瞥了眼四人餐桌。
看到他的视线,潘花抬眸平视着他,“要不你们在这儿吃吧,我和菲菲换个地方。”
既然是发小叙旧,她并不想平白打扰。
“不必,一起吧。”冷血十分自然的勾住她的手握在掌心,“不是明天就要走了吗?权当是给你践行。”
说话间,男人的薄唇含笑,幽深的眸底刻满她娇嫩的颜,以一种不容拒绝的姿态,带着她率先入座。
这一幕,让林微微端庄的神态一瞬瓦解,她站在原地被漠视的彻底,像极了笑话。
明明今晚是给她接风洗尘,怎么现在却演变成了为潘花的践行晚餐。
她早在听说冷血要联姻的消息时,就匆匆丢下手中的毕业答疑,以最快的速度赶了飞机回来。
这么多年,喜欢他已经成了沁入骨血的习惯。
虽然苦涩煎熬,却是她最甜蜜的心事。
谁都知道她的心意,唯独……她从来不敢泄露给冷血一丝一毫。
这份发小的关系,是她能够立足在他身侧最强悍的纽带,她以为再也不会有人比她更接近冷血。
可现在……
她一切的自以为是,都如同繁花柳絮,错过的瞬间,枯败的再没有任何生机。
林微微怔怔地站在原地,忘了维持端庄,眼神里泄出的惶然引人侧目。
一旁的墨凉羽隐晦的视线投在林微微的身上,见到她恍惚落寞的表情,不经意地泛起无声自嘲。
这一刻,每个人都心神迥异。
唯独潘花剔透清明,在她落座之际,余光已然观察到林微微的变化。
她眼眸中潋着星光,红唇笑意涔涔,像是稳坐钓鱼台的智者,空灵的看穿所有人的心思。
冷血入座后,瞧见几人还站在原地,语调漫然疏离,“都过来坐吧。”
林微微被他的声音慑回理智,用尽全力压下心头翻滚的情感,笑意重新盈在脸颊上,似乎又恢复成端庄的千金小姐。
她恍若不知似的,踩着高跟鞋施施然坐在冷血身边,尔后看向墨凉羽,“小羽,你和那个女孩坐在这两边吧,我和啊血挤一挤。”
仅能容纳四人的方桌前,潘花独据一边,林微微刻意和冷血同坐在一侧,其用意昭然若揭。
应菲菲不由自主的蹙起眉尖,刚想说话,坐在林微微身侧的冷血撑着膝盖舒缓的起身,嗓音沁着醇和的磁性:“都不必挤着,我和花花一起就好。”
花花……
这是潘花第一次听到他叫自己的名字。
她望着他,带着一股难言的悸动,轻轻划入心扉,缠绕着浓情的暖意。
男人起身的举止优雅闲适,尊贵矜冷的俊颜看向潘花,覆了层浓郁的柔光。
终究,他无视林微微堂目难堪的表情,坐在了潘花的身边,手指蓦地探到桌上的梁豆浆,长眉微蹙,觑着她语含告诫和疼宠:“不要喝的太冰,伤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