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老财终于爆发了。
带着他那地主阶级特有的落后思想,用他前半辈子使过无数次的恶劣手段,妄图再给自己谋取一丝喘息之机。
但他就是没意识到时代不一样了,早已经不再是那个官商勾结祸国、恶霸土豪殃民的旧社会。
即便祝口村的众多乡亲们一时间反应不过来,可不是还有个始终想要改变人生的小栓子在吗。
“大家别听徐老财的,打死了他,我们一辈子有地种,一辈子不用交租!”
就这一句话气得徐老财眼睛通红,指着小栓子的方向,厉声怒吼:“雷子,把那个不知好歹的东西,给我砍了!”
雷公提着刀上前,小栓子缩起来脑袋往人群中间躲,众多乡亲后退分散,底气不足地呵斥雷公别过来。
场面彻底乱成一锅粥。
就在这时候,曹安堂拎着根棍子冲上去,从背后直接一闷棍将雷公放倒,捡起来摔落在地的砍刀,扭头抢过了曹安俭手里的火把,再之后就是回到后门前,一脚将徐老财从石台上踹翻下去。
锁紧了地契小木箱在地上翻了两个滚,被曹安堂一脚踩住,手起刀落,锁头掉下来,箱子盖打开,满满的地契出现在所有人面前。
整个过程好似雷霆闪现,快得让人眼花缭乱。
伴随着曹安堂一句“都给我安静”,所有的混乱瞬间消失无踪。
“太爷,各位乡亲,你们要我曹安堂给大家一个信得过的承诺,那我就给。现在这地契全在我手里,村里的地就不再是他徐老财的!等土改队一到,按人头分了地,这些地契就都是废纸。我今天就在这站着,一直站到土改工作队来,除了我,谁也不能动咱祝口村的地,哪怕是他徐老财也不行。这个承诺,大家信不信的过?”
问是问了,却没等众人回应什么,曹安堂举了举手中的大砍刀,直接指向人群中的小栓子。
“各位乡亲,我能给的承诺给了,大家也得给我个承诺。咱农民当家作主,为的是靠勤劳双手致富,绝对不是抢了别人家的钱给自己过好日子。我也把丑话放在这了,徐老财罪不至死,谁要是想打死他抢东西,那就问问我手里的刀同不同意!还有你,徐老财,也别想着让你手底下豢养的打手伤害村里任何一个人。当年我爹我娘怎么死的,这笔账我可是一直记在心里呢。老老实实给我回你的大院里待着去,要不然,我现在就一把火烧了这些地契!”
曹安堂一手刀、一手火把,站在两方中间,傲视苍天。
徐老财在雷公电母的搀扶下往后退,就怕惹得曹安堂不高兴,一把火烧了他的地契。
曹兴民老太爷老怀欣慰,拐杖敲打敲打地面,回头招呼众人:“都信安堂的,回家!”
一场暴乱归于平静。
也是这时候,进村的土路上两道汽车灯光照耀过来,大片牛羊被人哄赶着回到村里,远远地就能看到个身穿板正军装的中年踩着吉普车的踏板,手里举起来大喇叭。
“各位祝口村的村民,我们是曹县土改工作队第五分队的工作人员,我是队长孟成,来这里给大家主持土地改革工作。新中国成立了,旧的制度都要废除了,从今以后,土地都是我们农民的!”
当吉普车开到近前,孟成大声宣读新的的土地制度之后,整个祝口村的村民彻底沸腾了。
等了这么久,终于等来了他们最想要的结果。
曹安堂更是长长松了一口气,抬脚把地契箱子踢回到徐老财那边。
“徐老财,还是那句话,这些东西给你自己留个念想吧。”
压榨剥削了整个祝口村三十多年的地主徐老财,终于走了,带着所有家当,一家老小举家迁移,或许永远都不会再回来。
也有人问起来,倘若徐老财再回来抢大家的地怎么办?
孟成哈哈大笑:“乡亲们不用担心,县里也有安排,我今天来祝口村除了主持土改工作,还要宣布一项认命。”
说着话,他看向曹安堂。
“曹安堂!”
“到!”
“我宣布,从今天开始曹安堂就是祝口村所属梁堤头镇民兵连副连长,兼任祝口村民兵队队长。这里是任命书,拿好!”
盖着县里公章的任命书交到曹安堂手中,从这一刻开始,曹安堂的命运便彻底和祝口村乃至整个梁堤头镇联系在了一起。
在场村民无不是鼓掌欢呼,欢乐的气氛再次被推向一个高点。
可就在这么其乐融融的时刻,天空中电闪雷鸣,豆大的雨点说下就下起来了。
土地还没有分配完成,地里的粮食……
“收!大家一起行动起来,收了地里的粮食,全部存到这里。到时候统一分配。”
孟成一声令下,众多手头无事的土改工作队员也随着村民们一起冲进田地里,抢收玉米,就连黑蛋和二愣子都钻进地里。
雨滴打在枝叶上、打在田间劳作的农民身上,那声音显得格外动听。
唯独打在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