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来……你是愿意被我绑走的咯?”彦浅清哭笑不得,仔细看着面前的聊生神情淡淡,怎么也看不出那晚所见一面:“可是,我已经被紫明皇帝赐婚。”
“赐婚了又能如何,该了结的总要了结。一切顺其自然,你乐意便好。”聊生道。
彦浅清想,这句话好有深意。回头发现他们竟能这样融洽的聊的来,就像多年未缝的故友,还是忍不住一问:“你以前就认识我?”
她更想问的是,聊生是认识以前的彦浅清,还是现在作为彦浅清存在的苏樱雪。
久看着她,似能通过这副身体看出她灵魂的本质,面前美人唇角上调,本该带些媚惑的,现在却给她莫名意味:“都认识。”
都认识?
彦浅清心里万马奔腾。倒了杯水喝下,缓解内心深处带来的震撼,放下茶杯迎上他悲情的目光,扯唇道:“能不能说明白点。”
聊生不是神仙,又怎会知道她的身份呢?
她这个人比较偏信科学,相对于知道身份来说,她更愿意相信聊生是原主要私奔的对象。
!什么鬼!原主和聊生搞私奔?她都在想些什么啊!
聊生之所以会这样说,多半也和陆筠川一样,觉得她和以前明显不一样,像变了一个人才……
“天下有那么多个城邦,城邦有那么多个街巷,街巷有那么多个路口,你没有早一步也没有晚一步……来到了我的身边。”聊生垂眸,狭长的眼睫掩去琉璃眸里的情愫。
彦浅清暗觉不对,匆忙起身差点弄翻手上才放在案几前的杯子,头也不回丢下一句:“友友,时间不早,我先走了啊!”然后人就落荒而逃。
吼,这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越怕什么就来什么,还真给她撞上了!
梓月亭。
筹光交错,欢饮达旦,赏花宴依旧在进行着。
彦浅清无声没入人群,随众位闺秀跟在慕容心儿身边,时而走时而停,走走停停,附庸风雅吟诗作对。
看着满庭夜色里暗吐芳香缓缓绽放的幽昙,她想起了独伴阑珊灯火,凭栏不尽叹息的聊生。
“寂寂昙花半夜开,月下美人婀娜来。昙花一现可倾城,美人一顾可倾国……”
眉间点朱砂,一袭红衣似火,风华燃尽。那聊生纵然神经兮兮实力恐怖,却也是个难得一见的悲情人物。
“本宫很好奇,彦大小姐这是触景生情,那还是见了不该见的人暗自感慨?”慕容心儿伪善的目光投来。
彦浅清抬眸,对上她的恶毒的嘴脸,低头巧然生笑,遂即胡编乱造了句话:“昙花寂落无人赏,月色皎皎顾自开。看得出来,公主殿下用情至深。”
说完用情至深四字,她恨不得嚼了自己的舌头。就面前这个人面兽心的老女人,成天花天酒地夫妾成群,也配拥有那啥的深情?她呸!
“这么说来,你是因本宫感极而悲咯?”慕容心儿别有趣味地道。她明明就看见彦浅清向某个方向而去,现在才悄悄回来就宴。
“方才你去了何处?”慕容心儿目带厉光促狭道。
“公主殿下这是何意?”彦浅清面带轻狂笑意,开口反问。
她知道慕容心儿十有八九知道她去了哪里,只苦于不知道她目的何在,不敢拿她怎么样。
“不过见夜色独美,留在宴会上了然无趣,想四处走走透透气罢了。公主殿下这番问,是怕浅清魅力太大勾走了您的美人?”两句话说明去意,也不带一个脏字的骂了慕容心儿这个老女人。
反正她是不会承认去盗药,也不会承认见了聊生的。
“放肆!”慕容心儿勃然大怒,“好个彦浅清,别以为你飞上了枝头就可以做凤凰!这里是长公主府,不是你可以撒野的地方!”
慕容紫荆见事情不好,她姑姑这明明是想拿彦浅清开涮啊!正想抚慰慕容心儿,替彦浅清说好话来着,彦浅清便道:“在场诸位能否告诉浅清这是什么宴,尔等为何而来,浅清又为何而来?”
众人不说,心里也明白这是慕容心儿设的赏花宴,而他们包括彦浅清也都是受长公主府邀请而来的。
“你这是什么意思!”慕容心儿咬碎一口银牙。
死到临头了,还有闲情问人她设的宴为何宴。难道帖子上没说明吗?
彦浅清唇角一扯,不急不慢,话语中夹带着几分懒散味道:“什么意思,公主殿下不知道吗?自是没有意思的意思!您这是赏花宴对吧?我是您邀请来的是吧?赏花宴设在梓月亭吧?谁让这梓月亭开满了令人忧伤的昙花呢?”
“彦浅清,你要说什么就直说!给不出个合理的说法,你今夜就别想走出长公主府!”慕容心儿厉声道。
“满园清幽独有昙花,无它所赏,遂觉凄神寒骨,悄怆幽邃。公主殿下,我喜欢怎样赏花如何怡情,难道还犯了您的忌讳不成?不知道的,还以为您这设的鸿门宴!蓄谋已久呢!”彦浅清毫不客气地道。
面对慕容心儿这种人,千万不能嘴软,必要时也不能手软,不然你就只有被她欺凌的份。
呵!飞上枝头做凤凰?嗯说的话不错……某些人都嫉妒得丧心病狂按耐不住,何况这倍受紫明皇帝宠爱的慕容心儿。
正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慕容珏身份尊贵,整个大紫国连皇帝都不敢和他正面冲突,这要是以后有了个钦王妃,还有得她这个长公主嚣张的份?
不得不说,这钦王妃的头衔还不错!现在她还不是呢,都能